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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仙約契主

“請冥王殿下還界中界一位神將!”禾戮已經反應過來,平靜的跪倒在扶桑面前說。

“等等,他就要到了。”相柳說著按壓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來了怎麼還不進來?”

扶桑看了門口一眼,衡餘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怎麼,不認識了?”扶桑拉著沈臨淵的手,退到一旁,沈臨淵眼中的疑惑在扶桑這樣說的時候逐漸消散。她怎麼能不認識,自己親自教養的孩子,怎麼又會不認識。

“他活下來了,那年他從崑崙回去,沒有趕上北天境的血光之災。”扶桑輕聲說。

衡餘怔怔的站在那裡,心裡忽然抽搐了一下,極痛,痛得他弓起了身子。

“將軍既然歸來,這北極麟仍由將軍統轄。”禾戮定定的看著衡餘,衡餘怔在那裡,左顧右盼,什麼也沒說,失神良久。

“阿姐,相柳走了嗎?”沈臨淵動了兩步,想上前去勸慰他,衡餘轉過身看著沈臨淵,眼中一陣茫然,然後問道。

相柳墮神多年,卻是墮神不墮靈,曾經衡餘以他為楷模,在去河渠之前,身邊唯一的親人就是相柳,如今終於出了河渠,遇見了阿姐,卻又不見了相柳。

“嗯,走了。”沈臨淵輕輕招手,衡餘茫然地抱住了沈臨淵。

“阿姐,我不恨他,可是他為什麼不見我,他憑什麼不見我?”衡餘像小時候一樣,在沈臨淵的懷中問道,沈臨淵眼圈發酸,大概是因為看見衡餘茫然的樣子,一個陪了他八百多年的人,突然就留下了他,就像當年北天境眾人崑崙君,都一起沒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

“阿姐,我不想恨他了。”

扶桑將衡餘拉了過來,給沈臨淵使了個眼色,阻止沈臨淵繼續再問,然後對著衡餘說:“以後,你要替他回北天境。”

衡餘沒有說話,垂下了眼眸,將情緒一併隱藏起來。

“衡餘神君,將軍將界中界留給了你,如果禾戮沒有記錯的話,這三界六道,能被相柳神將帶上演武場的,除了當年的蜉蝣仙君也只有你了,就連崑崙君,當年也只是偶然在演武場上受過他的點撥。”

禾戮低聲道。

扶桑拉著沈臨淵離去,界中界又只留下了衡餘、禾戮,和藏身壁畫當中的北極麟。

“你知道相柳和衡兒的舊事?”

沈臨淵出了界中界就扔掉了扶桑的手。

扶桑低低嘆了一口氣,低低的嗓音在沈臨淵耳邊響起,“當年虞幕讓衡餘修煉的法術不適合他,甚至有損根基,那次我們在懸嶺遇見相柳在誅殺平九星君和橘靈的時候被我發現了,後來我將衡餘帶去了河渠。”

“為什麼不告訴我?”沈臨淵皺眉,衡餘年少,相柳未免太心急了,那時元神還未剝離,就這麼著急?

“那時候相柳已經墮神一千多年,深受其害。懸嶺那次,我們是一起的,後來你和我說你有沈臨淵的記憶,我以為你知道了。”

“那時候損傷的根基後來有沒有好轉?”沈臨淵急切問道。

“他這幾年修的是冥王老頭留下的經書,如今應該已經完全恢復。”

沈臨淵漸漸平靜下來,想到當年還留下了衡餘,心裡又多了幾分喜悅,隨即又開始擔憂起來,衡餘是個好孩子,她少時就知道,當年只是在北天境對他有所照拂,後來去了崑崙,衡餘邁著兩條短而粗的腿,將她在北天境的細軟給她挪了不少去崑崙北洞。

這八百年相柳和衡餘朝夕相伴,沈臨淵相信衡餘有心,對相柳之死不會無動於衷。

“將衡兒帶走吧。”

沈臨淵憂慮的看著扶桑,扶桑知道她的意思,既然河渠的經書對衡餘有利,就將衡餘帶回河渠,最好能夠鎖起來。

“你呢,我鎖得住衡餘,能將你也鎖起來嗎?”

扶桑淡淡一笑,低沉的嗓音在沈臨淵耳邊響起,沈臨淵莫名的希望他能繼續說下去,自從扶桑嗓子為三途河水所傷,一直開口都是低低啞啞的,倒是比從前更加耐聽,不過沈臨淵有時候聽見心裡會沒來由的感傷一陣,那種感傷常常來得莫名其妙。

“我?”

“你衡餘會做什麼,你以為?”扶桑淡淡問。

沈臨淵一愣,那是她年少時會做的事,年少的沈臨淵和年少的衡餘一樣嗎?

“衡餘神君雖然年少,卻是衡而有餘之人。”扶桑的說出來的話中帶有笑意,沈臨淵眯了眯眼,似乎看見自己年少時衝動之下不計生死的衝到南天門,如今想來,倒不如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

“衡而有餘,好名字!”

扶桑笑出了聲。

“嗯,好名字。”

嘴上這樣說著,卻是笑出了聲,沈臨淵下意識的臉紅了一陣。

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如此不自謙?

“好了,你說說,你要做什麼?”扶桑收了笑,穩住了沈臨淵的雙肩,沈臨淵極其不自然的拿開了扶桑的手。

扶桑抓住,沈臨淵掙扎了一下,放棄了,因為除非她動真格的,否則她是掙不脫的。

扶桑沒有想給沈臨淵掙脫的意思,手緊緊的捏住她的雙肩,眼中也嚴肅許多。

“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沈臨淵輕輕笑了。

“我能做什麼,我現在為三界所不恥,之前就算是跌落泥潭,我也是高高在上的崑崙君,現在呢,我是崑崙君又如何,我死的時候是三界六道遙不可及的神女,他們敬畏我、憐惜我,現在呢,他們知道我活了,什麼爛賬都能往我頭上算,顓頊家是以為我們共工氏一族可欺嗎?”沈臨淵說道後面,漸漸動了真怒。

扶桑看見她胸膛起伏劇烈,拍了拍她的後背。

沈臨淵這才平靜了很多,她能說出這些,算是心中積怨已久。

她沈臨淵不是無心之人,三界六道的怨氣全部朝著她來,她可以平靜的看著,但是內心真的就平靜了嗎?

扶桑沒有繼續問,沈臨淵從側面看,扶桑的面容冷峻並且還有些僵硬,從正面看的時候似乎又柔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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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住衡兒吧,算是幫我。”

說完這一句,沈臨淵大喘了一口氣,像是疲憊極了,然後離開了懸嶺。

她是什麼都不能做,但是什麼都不做的就算是什麼都做了,神界那群人,能頂住漠溟淵多久,她的父君,師父,都竭力守護這漠溟淵,算是為了蒼生,不過這群人倒是決絕,仗著眼瞎,看不見北天君神殿下面鎮壓的東西,就對共工一族趕緊殺絕。

說起來,沈臨淵雖然是共工獨女,但是真的要論個輩分,就連顓頊和共工也不及她。

當年她師承神農,共工是神農後人,至於多後,沈臨淵也沒有深究過,但是她跨越了好幾輩,直接又回到了神農膝下。

沈臨淵後來常常想不明白她生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象,平常得再平常不過了,神農卻是一眼就選中了她。

想起舊事,沈臨淵眼中多了笑意,不過仔細理了這番舊事,腦海中許多東西,就變得清晰了許多。

例如漠溟淵,神農當年寂滅之時還去過一趟漠溟淵。

父君常與她說,漠溟淵是一份責任,是一份與神職傳承的責任。

但沈臨淵三千歲成年,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成年就死了,如今成年了,那段舊事知道的有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年少時跟在父君身邊,踏遍山河湖海,疏通河道,治理洪水,那時候她以為那就是她的神職,不過父君還是將她放去了崑崙,在崑崙的時光裡,她過得好不自在,真正過上了平凡人嚮往的神仙日子,烹茶煮酒吹笛都是那時候學會的。

神界,虞幕黑著臉回到凌源殿。

“當年相柳神將與火神殿有些什麼因果?”虞幕翻看了平九星君給他挑出來放在書案上的書,沒有結果,於是問道。

從前相柳在神界是個愚人,只忠於北天境和北天君,當時在他手中吃癟的人不少,所以虞幕這一問,平九星君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有答上來。

“當年除了北天境,其餘幾方天境的神與相柳神將相處都不甚和諧,想來應該也不會和火神殿有什麼關聯。”平九星君這是我笑了說,當年的相柳與諸神,不甚和諧這四個字簡直不能形容當時的情況。

記得當時他有幸陪同顓頊去過北天境,相柳見著顓頊也只是虛虛低了個頭。

除了北天君,當時相柳很少對人心悅誠服,不僅如此,連面子也不給。

平九星君又想了一下,當年共工孤勇,不善交際,但生的女兒卻是另一個模樣。

沈臨淵生來粉雕玉琢,分外可愛,從小就深受幾方天境天君寵愛,和虞幕的仙約也是那時候有的。

那時候幾位天君私底下都有些暗暗羨慕顓頊,不過只有顓頊家有個同樣好看的兒子,共工也瞧得上,兩人一拍即合,定下了兒女親家。

不過料到了開始,料不到結局,誰會相信,當年如此和諧的仙約的兩位契主,最後一位寂滅,另一位位及神界之主?

想想是令人唏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