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
林漱已經在公交上教了楊菲妍智能手機使用，也大概研究了一下移動網際網路的現狀。
前世有名的應用，美團、餓了沒、滴滴打車子、大眾點評、知乎全有了，並且在應用市場佔據下載量頭榜。
看來除了手機價格昂貴這一點外，隨著移動網際網路發展，這些跟吃穿住行娛相關的領域風口全有人去開拓，歷史潮流沒有變。
不過，以外賣平臺來說，除了美團、餓了沒，林漱還看到了白度外賣、陶點點外賣，前世兩家獨大的局面沒有形成，其他外賣也有生存空間。
而且，林漱可以肯定一點。
這些下載量大多來自於沿海發達城市，像他們內陸城市，什麼美團、餓了沒，一樣沒有見過。
因為智能機太貴了的關係，現在移動網際網路還處於市場開拓期，像其他快手、抖音，影子也沒有。
心裡放心不少，跟楊菲妍愉快共進了晚餐，兩個人分開，各自忙碌。
林漱繼續去網咖，惡補他的手機行業知識。
而楊菲妍則是尋找能收購的手機企業，這個可是一個大難題。
怎麼找？
楊菲妍沒有頭緒，只能硬著頭皮蹭別人網路，用林漱教給她的姜太公釣魚和大海撈針法。
什麼是姜太公釣魚法？
網路發帖。
在手機相關的貼吧和論壇，發收購手機企業貼，留下聯繫方式等回覆，這叫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那什麼是大海撈針法？
在手機產業發達的幾個城市的市管局查詢，看看有沒有快倒閉的手機企業，有的話聯絡；找市面上有的手機品牌，從經營狀況……也就是銷量去判斷是不是快倒閉了，有的話趕緊聯絡。
還有去人才招聘網站，找手機企業人事問‘嗨，你們公司是不是快倒閉了，我想收購你們’；網路看到一家手機企業留有電話，打電話過去說‘你們公司資不抵嗎，我想零元購你們企業’。
當然比較靠譜的還是，找到幾個業內人士，禮貌、態度極好問詢：哪家公司經營困難，有轉手意願，他們想要收購，可否幫忙聯絡一下，事成之後可以給好處費。
好處費就是收購費用的百分之30，相當於找中介了，而中介費用高昂，願意幫一手的人肯定很多。
當然，這些中介不知道，林漱想的是零元購，零的百分之30還是零。
不過，最後事成給個幾萬塊錢，也不算騙他們了。
因為這些辦法實在看運氣，所以取名大海撈針法，慢慢嘗試。
也因為需要花費大量時間，這也是林漱讓楊菲妍去做的原因，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天過去了，楊菲妍得了不少白眼，費了不少口舌，沒有好消息。
楊菲妍忍了，為了對得起工資，洗澡時候哭了一場，第二天接著幹。
今天她圓滑許多，先申明是想投資，接著旁擊側敲出經營狀況，如果優良就放棄，如果好的話，以投資之名問詢收購。
收購不成，再問是否知道哪家願意出售。
第二天雖然捱罵也不少，基本上都被無情拒絕，不過看到一點希望了，認識了幾個業內人士，願意幫忙問問。
有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匆匆在床上躺下，第三天繼續幹。
今天，她又換了方案，冒充彎彎人想收購手機企業，說經過朋友介紹聯絡到您，順便開懸賞，事成之後給一筆不小好處費。
當然，這個方案是昨晚去二食堂沙0縣匯報工作，林漱給她最佳化後的方案，她想不到冒充這個辦法。
第三天，好消息沒有多少，但是令她奇怪的是，罵她的人變少了，溫和對待她的人增多。
重複打到昨天被血罵一通，認為在詛咒他們、鬧事情的一家公司，也對她禮貌相待。
搞不懂，彎彎人也是國人，但是為什麼對待國人和對待彎彎國人的態度會不同。
沒去多計較，把希望放在明天。
第四天，今天有幾個好消息，不過那幾家企業的條件不符合林漱要求，又放棄了。
第五天，不需要她再大海撈針一樣全華夏打電話，她等訊息就夠了。
今天或者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有個業內人事在用他的人脈幫忙找。
第六天，好消息來了。
有一家在西莞市的公司符合林漱要的各項要求，有生產線、成熟工人，固定資產三千萬、貨幣資產500萬，科研部門全解散了，負債應付工資700萬、銀行負債2500萬、供應商是3500萬，還有短期借款、福利費等等一共負債8000萬。
這家企業無形加有形資產加起來總資產6800萬，負債超過8000萬，資不抵債，幾乎是在破產邊緣。
加上總資產裡一堆是市場銷量不好的手機存貨，固定資產的折舊，重新評估能評出個3000萬就差不多了。
5000萬的資產差額，持有人已經和姜維一樣回天乏術，馬上要因為還不起銀行錢變成失信人，變成賈跑跑、羅賣貨，公司被強制破產清算。
聽到有彎彎大老闆願意收購他們公司，持有人激動的不行，主動打電話給楊菲妍，約楊菲妍面談。
楊菲妍沒有立即同意，在電話上大概聊了一下情況。
知道對方負責人希望的收購價格是3000萬，全款收購，不要股份。
接著，楊菲妍把條件和收購價錢告訴林漱時候，林漱還在網咖整理資料。
一聽到資產過6800萬，負債8000萬，頓時覺得妥了——這種公司基本上處於救不回來型別，加上總資產不過億，淨資產幾乎為0，幾乎就比小作坊好一點，沒有投錢拯救的價值。
林漱可以肯定，只要他提出會投入一筆資金，先恢復生產，再多提一些誘惑對方，但絕不會實現的空口承諾，對方必然同意收購的請求。
是請求，他請求林漱收購。
而什麼收購價格3000萬，這都是可以談的，去零減半，打發一點錢意思一下，讓那個失敗者安然脫身就夠了。
那個失敗者巴不得有人能替他背鍋。
至於負債，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欠的越多語氣越足，林漱根本沒看到負債，看到的是背後的人脈，看到的是能調動的資源，是整整8000萬可支配金額，以及走入行業內的途徑。
特別是供應商的3500萬。
‘喂，要不要我還錢了，要就再送一批原材料來’。
‘別說什麼破產清算，清算的資產也是先還銀行，不是你們，所以你們要想我還錢，別讓我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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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已經換老闆了，別懷疑，給你看這個，信了吧，趕緊來送材料’。
‘我這還差點啟動資金，你看你那邊再支援點’。
‘安啦！會還錢的，有錢一定還，請相信我’。
想到之後會發生的場景，林漱笑開了花。
完美按照林漱的計劃走，也是林漱把三十萬隨便花的原因，他根本看不上那三十萬。
計劃通。
林漱當即買了去西莞的車票，第二天的八點三十分發車，和楊菲妍一起去找那家手機公司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