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別墅待太久，林漱打車去了飛機場，坐上去燕京的飛機。
下了飛機，陳文傑已經提前到了，遠遠的朝林漱打招呼：“林總，這邊。”
林漱揮手笑了下，走過去。
剛走到身前，陳文傑欣喜伸手：“林總，終於再見到你了。”
林漱簡單握手，問候幾句，說道：“陳總，感謝你的推薦名單，幫了我大忙。”
沒有陳文傑的人才名單，林漱光是組建合適的團隊，估計要花上半個多月，時間太拖拉了。
“客氣，我也只是做個中間人，重要還是林總你的魅力，你才是他們的僱傭人。”
“這也不能否認陳總在裡面的背書，人情我記得了。”
“不用放在心上，舉手之勞罷了。”
“要的，要的。”
簡單客套幾句，林漱坐上陳文傑公司的專車，去找那個關鍵人。
這個人，叫做黃江斌。
是一個長期在外企做高管的人，先後服務過IBM、微軟、谷歌，現在在谷歌燕京研發中心做副院長。
更重要的履歷是，黃江斌主持過微軟的手機，或者說諾基亞的手機——微軟在13年收購了諾基亞的裝置和服務部門，花了54億歐元，原打算擴大手機市場份額，結果虧本生意。
林漱的初始團隊，有助理楊菲妍可以協調工作，有系統工程師周亞平能夠完善手機系統，還有蔡潔蓮主持人事和一些對外的事務，以及馮格飛處理各種雜項。
現在還需要一個手機統籌方面的人才，這個人可以是林漱，不過他沒有必要事無巨細的攬在手裡，事必躬親，容易變成諸葛亮，提早猝死。
黃江斌是個極其合適的人選，領導過諾基亞品牌、微軟作業系統的數款手機研發和發售，雖然只主持半年，因為市場反應太差，提議降價銷售又被董事會否決，而被請離領導崗。
但專業性上毋庸置疑是個極其合適的人才，林漱需要他。
在車上，陳文傑再次提了黃江斌的事情，其中一件事令林漱在意。
曾經黃江斌在和陳文傑聊天時候，談過這樣一件事。
蘋果手機1一經釋出便風靡了全世界，當時還在微軟的黃江斌自然關注喬布斯的顛覆性產品，在第一時間買到蘋果1後，看到底下有一行小字‘加州蘋果設計，華夏組裝製造’，不是Made in a，而是Assembled in a。
這讓黃江斌非常感慨，彼時的祖國是世界工廠，因為人口紅利，大量的外國廠商把組裝流程放在華夏，世界產業分工，華夏在最底層，只做沒有技術的人工活，大頭被外國賺走。
華夏製造是廉價低劣的代名詞，華夏組裝是節約成本的最有效方式。
當時黃江斌想過，有朝一日，他想要讓華夏製造變為高階製造，成立一個世界級的品牌，改正世界人對華夏製造低劣的固有印象。
並且為此努力過。
林漱聽到這個故事，心裡一面感嘆正因為存在這批有抱負的能人志士，不甘於華夏淪為外國組裝廠，放棄對他們而言只要賣屁股就能輕易可得的巨大利潤，前世華夏在一些高階製造業上才能趕超英美。
另一面則是想到六年後，華夏和米國貿易對抗的大勢，外國廠商把在華夏的工廠轉移到東南亞，華夏世界工廠的地位事實上被東南亞繼承。
還有，華夏一些企業乾脆也去東南亞分一杯產業結構升級的羹。
某一方面來說，黃江斌的願景實現了。
和陳文傑閒聊中，到了谷歌研究院，有人已經在門口迎接他們。
林漱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高高瘦瘦，顴骨寬大，年齡在四十歲左右，戴著老式黑邊框眼鏡，一身休閒裝，看起來有點書生氣，是一個知識分子的樣貌。
而陳文傑已經走了上去，兩個人相互擁抱了一下，接著介紹道：“林總，這是谷歌燕京研發中心的黃院長；老黃，這是我給你提過的全民科技總裁林總。”
“你好，黃院長。”林漱伸手道。
他不喜歡握手，但要把禮貌做足，華夏人在禮數上決不能怠慢，特別是面對一些階層時候。
簡單握手，一行人往研發中心裡面走。
路上陳文傑稍微介紹了一下谷歌亞洲研究院（燕京）的情況，主要是近幾年的研究成果。
“谷歌總部挺重視燕京院，把筆記本技術這塊放在這，這幾年已經有八十多種技術得到轉移，也有十多項自主研發的技術，可以說碩果累累，這都賴於黃院長的努力……”
林漱內心笑了笑，隨著谷歌10年全面退出華夏，留在燕京的這個研發中心基本相當於養老地了，而筆記本技術……谷歌是有生產筆記本，但人家主營的是搜索引擎和雲計算，這重視什麼。
陳文傑的意思是黃江斌已經有退意，只是在等一個好機會嗎？
林漱不懂聲色的應著，對他來說，黃江斌是個需要且合適的人才，但不是非他不可。
到了會議廳，三個人各自坐下。
黃江斌第一次主動開口：“林總，你也打算做智能手機？”
簡短的會面，林漱大概知道黃江斌的性情，是個話不多略有沉悶的人，很符合他工程師背景。
對於他的問話，答道：“是，並且已經在做，不久後準備開發佈會。”
黃江斌不等林漱問他，自己解釋道：“這一時間，不止你一家有做手機的想法，還有好幾家，但像你這麼早開發佈會的，只有你家了。”
林漱不覺得奇怪，手機市場明顯沒有飽和，想入場搏一搏的人肯定存在，順著話，回道：“所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需要我把握時機，先下手為強。”
“哦。”黃江斌輕輕點頭，又說：“可我聽說你們全民手機剛成立不久，一切都要從零開始，這麼早開發佈會，時間來的急？”
林漱知道黃江斌在問什麼，他的全民手機發售計劃非常極端，不符合產品開發規律，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會覺得不可能實現，這才是正常反應，林漱理解，鎮定答道：“來得及，只是開發佈會，並不是直接在市場上售賣手機，先開發佈會，賺些人氣和關注度，等到手機正式釋出再發售也來得及。”
黃江斌沒有回話，旁邊的陳文傑眉頭一皺，插話道：“林總，我們的賭注是一個月銷售二十萬部，而你剛講的做法，似乎並不能完成我們的賭約。”
先開發佈會，再等手機正式釋出進行發售，這套流程下來一個月肯定不夠。
賭約失敗，證明林漱能力不夠，計劃落空，他投入的資源付之東流。
這可不行。
全民手機的發售計劃，林漱暫且只對內部人提過，既然陳文傑問了，稍稍透露道：“陳總，其實我取巧了，本月銷售二十萬部能完成，不過是預售的方式，先付定金，實際送貨和付尾款需要看你那邊什麼時候能生產出來。”
這也是林漱的計劃，先把全民手機的PPT模板做出來，開發佈會講PPT，這樣可以去騙錢，不，是預定。
使用者提前預付1000元可以下單，等全民手機正式發售時候付尾款，再進行送貨。
先期只打算賣出去二十萬部，只要產品質量過硬，飢餓營銷一下，非常容易短時間獲得大量訂單。
早期計劃是用這些訂單拉硬體，在自己家工廠生產，完全自產自銷，掌控產品的每一個流程，節省成本，方便平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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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走代工廠路線也不是不行，有業世達這個能議價的代工廠，能省很多事情。
陳文傑見林漱語氣鎮定，雖然好奇裡面的細節，但是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選擇相信林漱，暫時閉嘴了。
而黃江斌聽完，察覺到裡面內涵的訊息，目光炯炯的盯著林漱道：“林總，你的意思是已經有成熟的產品方案了，可否給我觀摩觀摩。”
‘本就是要給你看的’林漱心裡想著，掏出隨身碟，遞了過去：“都在這裡了，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