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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名字的由來

幾個人第二天去了古城牆,這是迄今儲存最完整的古代城垣,是從宋代始祖開始修起的,上邊寬闊地可以跑卡車。他們還去了唐炫宗與其最受寵愛的妃子避暑的行宮。

曹蔓在這裡跟三人講起唐炫宗和妃子的愛情故事,順便感慨一番,感覺很多古代華國男人沒有擔當。你看這皇帝和大臣,國家治理好了,就是自己的功勞,國家治理不好就是女人惹的禍,把妃子殺了就能讓國家免了災害?還是把妃子殺了,皇帝就變成好皇帝了?

還是女權運動好啊,為女性爭取平等的權利。

熟知約柔洲歷史的阿蒙卻知道,這種情形在約柔洲也時有發生,約柔洲沒有女子不能參政的限制,但這種出了錯就找個最容易被欺負的人推出來頂罪的情形屢見不鮮,只不過到了華國,替罪羊就是那最沒自我保護能力的女子了,雖說平時最受皇帝的寵愛,但是皇帝受到威脅的時候,沒有擔當的皇帝就保護不了她,她就被整個上層統治者們拿來平息事端了。

阿蒙想著這些的時候,曹蔓還在感慨:女性呢,還是要自強自立好,靠自己就不怕遇人不淑、關鍵時還有自保能力了。

施密特夫人笑她,“你已經很獨立了。蔓,你知道你爸爸媽媽為什麼給你起這個名字嗎?”她總覺得曹蔓的父母當年給她起名字的時候,說不定就期望著自家孩子自立自強呢。

說起自己的名字,曹蔓還真不知道,剛好父母就在身邊,她把問題直接翻譯過去,讓他們給大家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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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當時為什麼給我起蔓這個名字啊?”

曹媽媽說:“我們以前住的那棟筒子樓下,有一個花架子,上面爬滿了紫藤,開花的時候特別漂亮,我喜歡得很。”

“這我知道,據說現在那棟樓拆了,紫藤也沒了,真是可惜了。”

“是啊。生你的時候剛好趕上花期,我就想叫你紫藤,可是你秦姨說紫藤不好聽,聽著更像曹子騰,一個男孩的名字,你爸倒是挺喜歡。”

現在曹定國可不這麼想,萬一叫了騰,豈不比蔓更能折騰,還不知道將來能折騰個啥樣呢。

當時秦維璐是剛聽說過一家姓杜的給自家男孩子起名字,子字輩,想起個騰飛的騰字,孩子媽死活不同意,說才不讓大家喊起來就覺得她家娃“肚子疼”呢。

曹媽媽還在說:“我一想,他肯定是衝著像男孩子名才喜歡的。你一漂亮小姑娘,為啥要叫一個男孩名?所以我就叫你曹蔓了,藤蔓,藤蔓,反正都是我那顆我喜歡的紫藤。而且蔓,聽著多女性的名字啊。為了你的名字,你爸爸還跟我彆扭了好一陣子呢。”

其實這個蔓字也是秦維璐提出來的,鄧天鳳一聽,也覺得好,就接納了,跟曹定國商量的時候,曹定國不大喜歡,她就沒敢說是秦維璐提出來的,怕丈夫埋怨好朋友,只說自己想到的。堅持了這麼多年這種想法,她已經打心底相信孩子的名字是自己起的了。

曹媽媽說話還有點蜀味,這段略帶口音的華文阿蒙連猜帶蒙只聽懂了十之五六,還好曹蔓不時地翻譯過去,讓仨人能明白。

他們不由感嘆命運之奇妙,當年曹蔓的媽媽為了給她一個女孩的名字,捨棄最初聽著像男孩子的名字,改為蔓,殊不知到了米國,這個蔓反而如了曹爸爸的意,變得很男性化了。

阿蒙把曹蔓名字的奇妙之處解釋給施密特夫婦聽,倆人也覺得太奇妙了。

他又把這用華文講給曹爸爸曹媽媽聽,曹媽媽真的驚呆了,還有這樣的事兒?!

曹爸爸高興了,“我就說她會有出息!”

曹媽媽不樂意,“哦,照你說,名字像男孩子才算有出息啊?”曹媽媽對曹家人因為曹蔓是個女孩就不喜這一點一直耿耿於懷,別的事情她都能容讓,一提到女兒,就有點像被抓住了逆鱗一般,總想懟回去。

曹爸爸看了一眼在座的幾個外國客人,訕笑著反駁:“我不是那意思。”

曹蔓看出母親的慍怒和父親的不自在,趕緊上來勸架,“名字嘛,就是一個方便別人叫的符號,叫啥都行,我都不在乎,你們也別爭了。”

在附近吃了一頓午飯之後,大家去了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一起參觀了一、二、三號坑和銅車馬展廳。施密特教授以前在新約克博物館看到過兵馬俑的展覽,不過只是寥寥幾個,還不知真假,哪像這實地參觀,貨真價實,一排排一列列,各個不同,真的像一隻龐大的軍隊,怪不得有科幻電影復活了這支軍隊呢。

阿蒙心裡在想著,不會是真的像傳說的那樣,每個兵馬俑都是照著一個真人做的吧?

繼而感慨這也才是藝術的魅力。自從工業大革命以來,所謂的藝術品都可以生產線上批量生產了,哪像這些兵馬俑,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

曹蔓也在感慨,這些在當時應該都是由匠人一點點手工製作出來的,這得多少人力物力啊?這些人力物力放在富國強民上,華國咋會受人欺凌?

教授也再次感慨,雖然這麼大規模的展示讓世人見識了華國深厚的文化底蘊,可是這些兵馬俑也遭受了不可逆轉的破壞。很多油彩已經失色,在挖掘的過程中造成的損傷,讓很多兵馬俑缺胳膊斷腿,甚至丟了腦袋。

不知道這些陶俑還能這樣展示多少年?如果是屬於有遠見卓識的私人擁有的話,肯定是不會允許這樣的過度考古挖掘的。

這話讓曹蔓心裡又痛了一分。在遊漠高窟的時候,她已經反思過一回,那些古物該不該挖掘出來了。那些丟失的古典書籍她沒看到,她受到的衝擊不大,現在看著眼前大批大批的兵馬俑失了原有的顏色、身體殘缺不全,那衝擊不可謂不大了。

在地底下儲存了上千年的東西,被考古出來後就這麼慢慢被時光的利刃打磨,她覺得這像是打磨在自己的心上,頓時失去了參觀的心情。

那師徒三人沒受情緒低迷的曹蔓影響,正好附近有一團外國人,他們也就跟著往前走,邊走邊聽講解了。

阿蒙終於注意到了曹蔓情緒低落,湊過去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曹蔓笑了笑,說自己只是感慨這些古文物遭受的破壞而已。

阿蒙也感慨,整個世界的古文明都遭受過破壞,不獨這一家。還問曹蔓看沒看過印第安納瓊斯系列電影。世界上不缺冒險家、也不缺有錢的收藏家,這兩者一旦聯手,啥都可以挖掘出來。

這讓曹蔓想起那些詛咒的傳聞來,問阿蒙對盜墓者的詛咒的傳聞持什麼態度,阿蒙笑稱,自己希望那些是真的。這樣至少可以嚇退那些膽子不夠大的,保護更多的古物不被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