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趁著蘇教授和喃喃午休的時候,到公寓樓下去跟曹蔓打了個電話。
“蔓蔓!”
“媛媛,想我了?”
“是啊,親愛的小蔓蔓。”
這稱呼讓電話那頭的曹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袁媛這是哄孩子哄出習慣了?這腔調、這稱呼,啊呀,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曹蔓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嗯,怎麼樣?你的傷口完全好了?小寶貝怎麼樣了?”
“嗯,都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我這會兒坐在一顆櫻花樹下正在冥想呢。”
“練瑜伽?”
“冥想,純粹的冥想。我從弗蘭斯回來後,開始新的課題,做了一些初步實驗,覺得不是特別理想。這會兒正在放空思想,準備重新理理思路,看如何開闢一條新的康莊大道。”
聽著曹蔓那激情洋溢的聲音,袁媛覺得她這通電話打的真不是時候。
“哦,對不起,打擾你冥想了。”
“沒關係。你任何時候都可以聯絡我的,說不定你哪句話說得我一高興,就開竅了。”
“這專案就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還有一個博士生跟我一起做,等做起來之後,可能還會再加入幾個研究生。現在我們處於摸索階段,不適合很多人一起做。”
“哦。”
“你還能在家呆多久?蘇教授什麼時候回華國?”
“我還有四五周時間,我婆婆再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她走後,emma怎麼辦?託兒所找好了嗎?”
“喃喃的託兒所已經找好了,就是微微以前去過的那個。”
“那就好。你也可以放心回去工作了。”
“是啊。我還不知道小組裡的人評審結果怎麼樣呢。”
“別太擔心了,再說了,擔心也沒用,結果都已經出來了,也沒法改了。”
“我怕大家結果不好,都走人了,我成了光桿司令怎麼辦?”
“親愛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才不信結果會那麼糟糕呢。最多也就一兩個不如意。”
“我一共才四個人。”
那邊曹蔓一聽,oops,說錯話了。“公司不會欺負你的,萬一把孕婦氣壞了,公司承擔不起吧?”
袁媛撲哧一笑,“你還真安慰到我了。”
“別擔心,生活裡很多溝溝坎坎,你過去之後回頭看,就發現它們啥也不是。”
“你改學哲學了?”
“這是阿蒙那天跟我說的。勸我別灰心,他相信我的能力。我也相信你的能力。”
“你現在能經常見到阿蒙?”
“他現在成了空中飛人了,經常到處亂竄,我那天還跟他開玩笑,他都可以改行當空乘了。”
“他現在還在做生物物理嗎?”
“那當然。不過他這人喜歡跟人打交道,好像經常做一些協調工作。你也知道,他好像參與了一些不該我們知道的專案,他自己不提,我一般不問他在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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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希望曹蔓的其他同事可別是這樣的,要不然倆人在一起都沒法聊天,聊天也是聊一些跟個人無關的話題,還能如何瞭解一個人,又能如何交往到男朋友?
“你們同時裡,還有沒結婚的嗎?”
“哎呀,又來了。咱不談這個話題,行不?”曹蔓打斷了她的話。
“哎!我”
“別我啊你的,我知道,我媽肯定又跟秦姨抱怨我三十了還沒個結婚物件,成了大齡剩女了。秦姨跟你打電話的時候,又勞駕你幫我物色男朋友。是吧?”
“嗯!”
“你別管了。我跟我媽說我有男朋友了,免得他們天天連環奪命call來催婚。結婚有什麼好的。”
“萬一他們知道了真相……”
“我想讓他們過來,他們都不願意,隔著千山萬水,你不說,我不說,他們哪兒知道去。我看這樣就挺好,我也耳朵清淨了。”
“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當然不好了,父母這麼關心,怎麼能騙他們。可是曹蔓不願意談戀愛結婚,現在逼著她趕緊隨便找個人嫁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哎,似乎,騙騙父母讓他們別操心,至少對大家都好。
“行了,咱們以後別提我的個人問題了。好了,我該回實驗室了。這段時間勞倫斯教授家裡出了點事兒,我還得給他代課。”
“沒問題吧?”
“問題不大。”
“他倒是會用人。”
“是我毛遂自薦的,純粹是給自己找事,想看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有所突破。你也知道,我是想走教授這條路的,將來的研究都要靠我自己。最近我在讀阿蒙給我的一些其他專業的論文,很有些想法,不過這些都要跟其他專業的人合作,我還沒想好,只能先把自己這邊的專業問題解決個七七八八再說。”
“阿蒙最近也在?”
“沒有,我可能有半年沒見過他了,平時最多也就通一下電子郵件討論一下公事。”
“他還在東部讀博士後?”
“我總覺得他好像不是在讀博士後,他有可能……”
“我知道了,你也別說了。咱們管好自己就好。”
“我就不明白,你們這專案如何能用到特殊專案上?”
“也許不是軍事,而是情報部門。不管是哪個,我們最好都別沾邊,畢竟我們是華國人。”
“也對,就像是孃家和婆家,兩家關係好還行,關係不好的時候,最難做的是女人,一個是生養自己的,一個是自己要終老的地方,手心手背,向著誰損害了誰都不對。”
“所以,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儘量別插一腳進去。”
袁媛想到這些年她一直期望著阿蒙跟曹蔓走在一起,現在看來是沒有一絲可能了。
袁媛轉了話題,問曹蔓:“你這麼忙,沒想著休假一週或者回家一趟?”
“本來我猶豫要不要回去的,我小堂弟懷傑要結婚,想讓我回國參加婚禮,我藉口忙回不去,不過現在真的忙著手頭上的事情,更不會回去了。“
“為什麼不想回去參加他的婚禮?我最喜歡參加這種喜氣洋洋的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