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復活黑白騎士大概是不可能的，”衛宮士郎摸摸愛爾特璐琪的秀髮，聲音裡有歉意，但沒有後悔。
那時候他們是敵人，都為了守護自己的幸福而戰。誰都沒有錯，即使再來一次，彼此也會刀劍相向。
看到愛爾特璐琪困惑的樣子，衛宮士郎耐心地解釋。
“他們屬於魂飛魄散的那一種，按照現在的文明開化水平，除非我把全世界的人類洗-腦成狂信徒，不然是收集不到足夠的願力。”
“再說這玩意也不是無所不能，既定的歷史無法改變，這是世界的準則。”
愛爾特璐琪撇撇嘴，有些難過，但像是想到了什麼，愛爾特璐琪突然神情激動。
“你說你能夠穿越世界對吧？那你能不能再別的世界收集信仰，再帶回來使用？！”
愛爾特璐琪的提議相當具有建設性，如果是在異世界，特別是還處於人智矇昧、鬼神橫行的世界，衛宮士郎絕對能收集大把的願力。
第三法本來就是這方面最高專業水準，換算下來衛宮士郎起碼是博士起步，在努努力一二十年達到博士後不成問題。
他也不怕同行競爭，那些牛鬼蛇神都不是人，只要衛宮士郎不作死對著地球放黃金咖哩棒，掄著星之聖劍一路從尖沙灣砍到南天門都沒人管他。
論起專業知識衛宮士郎也不差，別忘了這貨的本來應該是薩爾那加神官，專業洗-腦和大火球，神官培養手冊他都有好幾個版本。
然而衛宮士郎毅然決然的長歪了，半路硬生生跑去新東方學廚師。
鬼知道這貨突然轉專業的心路是什麼，反正現在衛宮士郎要是跑回食靈世界大概會把神官氣得從棺材板裡跳出來。
不得不說，愛爾特璐琪的提議讓衛宮士郎十動然拒，因為這個計劃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到目前為止，我待在異世界過最長的時間也不超過半年，這點時間太少了……”
很顯然，這點時間完全不夠建立一個宗教體系，編本聖經還要幾個月呢，又不是碼字，大佬一天一萬起步。
“你就不能騙騙我嗎？”
聲音幽怨，愛爾特璐琪抓住衛宮士郎的手，撲倒衛宮士郎的懷裡，嬌小的身體在不住地顫抖。
“唯有這點我不會原諒你！作為代價，你要一直陪著我，一千年，一萬年，一直一直！”
衛宮士郎僵住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心裡湧動著複雜的情感。
這一路上兩人都有意識地沒有提及過去的敵對，因為那就是一筆糊塗賬，不論怎麼計算，都只會影響到兩人現在的感情。
這件事就像一個炸彈埋藏在兩人的關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但衛宮士郎對此毫無辦法，他自覺得他大建、做飯、輪胳膊上都毫無問題，但讓他處理感情問題……饒了他吧，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不能算是經驗豐富那一邊的。
就像獅子劫界離說的，他照顧誰都像是哥哥照顧妹妹。
現在這顆炸彈終於要爆炸了！
也許這是愛爾特璐琪故意的也說不定，他們現在屬於感情升溫階段，恰好有一個女兒作為紐帶，現在戳破這個問題，總比將來兩人間溫度冷下來戳破要好，那個時候就真的再無挽回的可能。
愛爾特璐琪比他想的還要有勇氣，衛宮士郎再一次感受到了，或許他是被世界（shiki）眷顧之人，但這個世界不只有他一個人是優秀的。
但不要小看他啊！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他就一定會負起責任！
手落到愛爾特璐琪的小腦袋上，衛宮士郎輕輕的說：
“嗯，直到時間的盡頭，直到死亡都失去意義為止，我都會一直陪你，絕不放手！”
愛爾特璐琪顫抖的嬌軀逐漸平穩下來，衛宮士郎撫摸懷裡人兒的秀髮，感嘆人生真奇妙。
兩人之間的仇恨值只比殺妻奪子低一檔，屬於殺騎奪狗之仇不共戴天。
能走到一起真是陰差陽錯、稀裡糊塗、天打雷劈，話說我這成語是不是用的不大對……
“還有傑克……”
愛爾特璐琪悶聲到，衛宮士郎鬧鬧臉頰，有些尷尬。
“傑克不行的吧，閨女長大了你想管她她還嫌棄你呢……”
盯~
“咳，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哪有不管女兒的爸爸媽媽對不對？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等她嫌棄我們再說吧。”
“嗯。”
愛爾特璐琪沉默了一下，突然笑起來，甜蜜地抱住衛宮士郎的手臂。
“契約結締，這樣就ok了！”
衛宮士郎一愣，旋即被手背上的刺痛吸引注意力，殷紅如血的刺青順著手臂蔓延，像是條吃飽的蛇，慵懶地盤在衛宮士郎的手臂上。
紅光一閃，刺青隱沒入皮膚不見，但衛宮士郎還是能感到自己和愛爾特璐琪之間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所以他這是被套路了？！
衛宮士郎頓時秒懂某個最有名氣張媽媽說的那句話：“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這不是會不會騙人的問題，而是男性見面就被加了個智商下降的debuff啊有沒有！
衛宮士郎晃了晃手，發現除了莫名的聯絡就沒別的感覺，稍稍就能適應。
“所以這到底是啥？”
愛爾特璐琪雙手叉腰一臉驕傲，就差沒再臉上標個“嗨呀老孃好厲害，快來誇我！”的牌子，真是全村最好騙的……咳咳！
“我看你們人類不是有結婚證嗎？我覺得那個沒技術含量還不安全，乾脆自己設計了一個。”
衛宮士郎沉默了兩秒鐘才齜牙咧嘴地吐出兩個字：“nb！”
“那可不，”愛爾特璐琪突然一臉狐疑，“你是不是忘記我是血和契約的支配者了？”
“你要不說我還真差點忘記這個設定了，我就記得你活了十來個世紀，可憐無助又能吃……”
“閉嘴！”
衛宮士郎扶額，回首發現自己這輩子，發現就沒按照穿越者的套路出牌，也沒被穿越者的套路青睞。
你說他怎麼就這稀裡糊塗結婚了，連閨女都會解體了呢？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11歲初男啊！摔！
滿意地打量自己的傑作，愛爾特璐琪叮囑道：“士郎，以後不要用分身了，很危險。”
畢竟說道分身就讓人想到人格反叛，心魔噬主；說道人格反叛，心魔噬主就讓人想到仙俠，說道仙俠就想到先天靈獸，說道先天靈獸就想到石猴……咳咳兩開花兩開花。
特別是衛宮士郎這種死做的飛起，直接把分身投影到現實世界來了，愛爾特璐琪看得都著急。
以後孩子該管哪個叫爹都是個大問題啊！
“這個大概是不行的。”
衛宮士郎嘆了口氣，放棄了糾結魔法版結婚證是個什麼原理，還有自己給自己發結婚證到底符合那條法律。
“這算是必備技能，以後肯定要用到，再說一切都在我的掌握範圍之內……”
“衛宮老媽子！”
“咳咳咳！”
衛宮士郎被嗆的只翻白眼，老媽子和伊莉爾的出現確實是超乎他的意料，但也不能全怪他對不對，摸著石頭過河難免出問題。
“我這不是都收回來了嗎？”
“那你能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問題？我看到衛宮士郎一定是你，而不是被替換的其他人格？”
愛爾特璐琪的焦急毫不掩飾，你看看這領了結婚證就是不一樣。
靈魂這個玩意大家都琢磨好多年了，但除了創立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那幫魔術師們，其他人都不敢說自己知根知底。
說句不好聽的，在靈魂領域，神秘側唯一領先科學側的地方，在於神秘側證明了靈魂確實存在。
別看神秘側降靈請神這些玩的挺溜，但基礎理論相當原始，你真要他們說清楚靈魂是個什麼東西，和最基礎的靈子相比，兩者間的界限在哪，神秘側還真不清楚。
這就好比古人發現鐵礦，找到冶煉方法還折騰出來鑄劍鑄刀的技術，但你要抓著個傳奇鐵匠，問他鐵原子是個什麼東西，中間金屬鍵、範德華力幾何……
那就算是徐夫子，千子村正這幫鑄劍大佬掀棺而起，也只能再憋屈的躺回去！
恐懼源於未知，誰也無法忍受一覺起來枕邊人被其他的意志佔領的恐懼，真祖也不行，這和戰鬥力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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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說這個，我想是不用擔心的，”衛宮士郎撫摸著愛爾特璐琪的長髮，耐心地解釋。
“目前出現的所有個體都無法成為單獨存在的人格，只是我的性格側面罷了。在他們成長為單獨的人格前，都無法對我的意志產生干擾。”
“那要是成為獨立的個體了吶？”
衛宮士郎關懷地看著愛爾特璐琪，滿眼寵溺。“要是成為獨立個體，還敢跑到我面前瑟，我一刀砍死不就好了。”
真當他噬魂天賦是吃白飯的啊！
愛爾特璐琪：“……”
這一家子就沒一個是按套路出牌的。
“爸爸媽媽，你們是在吵架麼？”
小傑克水汪汪地看著剛領證（？）的兩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爸爸媽媽能不能不要吵架？我們會乖乖的。”
“不是吵架，只是在討論一些學術問題，”衛宮士郎摸著小傑克的腦袋，柔順的白髮手感一級棒。
“把你吵醒了嗎？”
“嗯，媽媽動來動去的，像個小孩子。”
衛宮士郎和愛爾特璐琪兩臉尷尬，這被小孩子說是小孩子的小孩子爹媽可能世界上也就獨他們一份了。
他們這都快掐起來了，全然忘記懷裡還抱著個娃。也虧小傑克是英靈，這顛來顛去還能睡得著。
“爸爸，你能給我們講故事嗎？”
小傑克抓著被子半遮住臉滿懷期待期待看著衛宮士郎，“我們想聽爸爸講故事！”
“好啊，講完就睡覺吧。”
“嗯！”
衛宮士郎抓抓腦袋，心想自己有啥故事可講，突然他靈機一動。
“咳咳咳，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熊孩子叫漩渦鳴人，他從小立志當最強村長，和大狐狸結締契約成為魔法少年，從此搓丸子、玩分身、抗擊外星人拯救世界，在這個過程中他走上人生巔峰……”
不提衛宮士郎給小傑克灌輸奇怪異世界文化。
這邊突破頭蓋骨，就差沒突破天際的中央智腦已經整理完各個次級個體的記憶，開始進行統合實驗。
衛宮士郎說一切都在掌控中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在靈魂之書的訓練場裡進行了大量的模擬實驗，得出理論上最適合的方法。
但理論上基本就是理論上，最後還是要落到人身上來完成。
理論上按照虛線剪開就能得到紙片人老婆，但又有多少人手一抖老婆頭就沒了。
自從衛宮士郎折騰出衛宮老媽子和伊莉爾的次級個體，衛宮士郎就再也不迷信理論值了。
無他，唯手殘爾！
這理論在精確也沒轍，手殘也是天賦，不爽不要玩。
本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衛宮士郎乾脆在現實再實驗一遍。要是實在不行在多克-隆幾個個體作為冗餘元件，多想想總有辦法。
比如把所有的側面按比列混合，所得出的個體就是接近衛宮士郎，但性格略有差異的分身。
硬要說的話，就是不同時期的英靈，在性格和屬性上都有著差異，但你不能說saber-lily不是saber對不對。
人形從樹枝末端鼓起的囊泡裡鑽出一個衛宮士郎的複製體，他和剛出生的御坂妹妹一樣雙目無神，換成自然清新風格的缽水母綱開始向內部植入統合後的記憶。
“衛宮士郎”抖了一下，睜開的眼裡有了靈光，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充滿機械質感的中央智腦。
“唔，我應該算是第一個成功的分身？當年那個想當正義的夥伴的傻小子也開始進行人體試驗了嗎？”
【否認，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是從主體生長分化出的末端，屬於主體的一部分，就算是進行破壞性試驗，也只屬於自殘，不違反任何國家的任何一條法律。】
“哈，這可不好說，像是梵蒂岡這種國中國可是遵循主的教義，禁止自殺的呢。”
分身說完挑釁地看著中央智腦，中央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