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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來,讓我康康你長什麼樣?

和人類發展出的航空技術不一樣,和衛宮士郎共生的資訊生命體邁入宇宙的方法格外大巧不工。

找一座高地,建一座發射塔,然後垂直發射!

沒有精密的前期資料計算,沒有嚴苛的時間天氣要求,更無需擔心複雜的宇宙環境,唯一要擔心的只是推力不夠,無法突破星球引力的掣肘到達近地軌道。

這足夠羨慕死一大堆人類科學家的發射方法,建立在資訊生命體獨特的結構上。

流線型的狀種子上脈動著深邃幽藍的光帶,足以和數十只巨龍媲美的靈能反應堆佔據了種子1/3的位置;此外的空間中1/2是龐大的“腦”;最後1/6才是各種輔助裝置。

只要落地,接下來只需腦中的資料和反應堆提供的初始能源,種子就足以複製出一套完整的生體文明。

【引力測定完畢,角度調整完畢,準備發射】

漆黑的幕布中,種子無聲綻放,六瓣厚重的肉質花瓣托住裡面小一號的核,它有著整體鑄就的晶殼,透過半透明的晶殼能看到下面蟄伏的另一套精密矩陣。

便如繁複盛開曼陀羅,美麗而妖冶。

無數細密的靈能電光在花瓣上跳躍,一枚又一枚矩陣被點亮,旋轉間幽藍色的光粒沿拋物線甩出,最後在漆黑的太空中盛開出數十米的巨大花朵!

【發射】

於此,1/6的輔助裝置脫離!

核爆射出,短短幾秒內被加速到可怖的速度,內部的腦反覆修正和月球之間角度,在充滿數學美感螺旋後一頭扎進月球背面。

晶殼破碎,一根根觸手彈出扎入地表,無形的圓展開,觸手附近的岩石泥土高速分解,再被鍊金術轉化為可被利用的有機物。

製造出可供移動的外部構造後,核開始向一個方向移動。

根據靈能雷達顯示,那邊有大量的水。

種子內的結合水不多了,畢竟是源自地球生態圈的造物,在發展出改造自身物質基礎的器官前,水對於核來說是優先度極高的戰略資源。

等是不可能等到水的,月球上水只以氣態和固態形式存在,前者在正對太陽的月面,後者在月球永夜背面。

而且因為軌道和自轉,月球朝向太陽的一面不會改變,水蒸氣飄到核的位置前就會冷凝,也就是說,只能由核自己去找水源(冰川)。

只是這次旅途不算順利。

想想也知道,這不是人類科學熟知的月球,這裡有月之民,他們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殖民月球。

那麼,只要不是建造者腦子有恙,月之都就不會建立在遠離水源的地方。

所以雙方遇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核乖巧地裝死,它現在被一輛有著類似掘地蟲口器挖掘裝置的礦車運輸,這輛礦車在三分鐘前麻利幹掉了它零時製造的外接移動器官,並將它當做稀有礦石運回去。

這麼看來它死定了,好在它們從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核只能寄希望於另外幾枚種子不要像它這麼倒黴了。

一個機械人從礦車上將它取出,然後鄭重慎之放在一個倉庫中就沒後續了,在那個倉庫裡,核等到了它剩下的六個弟弟。

“……”

核們相顧無言,它們怎麼都沒想到會被一鍋端,明明發射前確定了南轅北轍的六個方向,只要有一個到達目的地就算成功,怎麼這會就團聚了呢?

“一號提問,你們能聯絡上地面單位嗎?”

“三號報告,不行。”

“附議。”x5

“……,現在怎麼辦?這十來年主體從沒遇到這種事,我們攤上大事了!”

“二號指出一號錯誤,這是第一次發射,出現什麼問題都是大事,且,在設計之初我們就只夠生產七枚種子,現在地面單位應該已經自我毀滅,榮歸蓋亞了。”

“七號提議,我們自爆一個,輔助剩下六個逃跑。”

“五號反駁,在不清楚所處勢力的前提下,貿然自爆只會導致更糟糕的後果,不如提出交流意向,用知識換取所需物資。”

“四號反問,五號確定我們不會被解剖嗎?”

“……”

核們集體沉默,這種事情誰都無法保證,最後它們決定靜觀其變。

畢竟前面機械人對待它們這麼慎重,一定會有人前來,到時候它們可以入侵對方靈魂,之後不管是抽取情報還是控制對方將自己扔回接近水源的荒野都是不錯的選擇。

哪知道這一觀就是三天。

這段時間裡完全沒人找過它們,它們就像被遺忘了,和前面機械人慎而重之形成強烈對比。

“不如我們越獄吧?”

無聊中不知道誰提了一句,得到了核們一至認可,它們先是小心翼翼掃描附近結構,發現附近除了一兩個機械守衛並沒有其他守備力量,並且它們發現了位於天花板的水系統。

接著它們小偷小摸用倉庫裡的消防水管偷水,把自己漲到原來的三倍大小,然而還是沒有人管它們。

核們一狠心,在倉庫的牆壁牆上掏出一個洞,一個接一個鑽出去。

設計倉庫的人當初一定沒預料到有鍊金術能肆意分解組合物質的賴皮法術,核們輕鬆愉快逃出倉庫,在沒有驚動警備的情況下全員逃出生天。

全程順利的不像話,最後一個出來的核甚至還有時間把洞修復。

所有機械人都固執的守在自己的倉庫前,只有礦車和其他維護機械在不停工作,即使核們從它們身邊路過也沒有引起警示。

“好奇怪……”

“確實,我們目前沒遇到文明的製造者,這些機械顯然只能自我複製,但不具備發展機能。”

“這個文明的知性個體不會已經死完了吧?根據主體那邊的資料顯示,這個文明好像和汙染源交戰過。”

“也不是不可能,但這和我們無關,如果毀滅了更好。”

說這話的六號核用觸手朝某個機械守衛扔了一枚石子,那個機械人只是掃描了一下外部圓滾滾、裡面全是水的核,發現沒有威脅就不動了。

“看,這樣我們可以去水庫偷水,甚至繞過它們的監視裝置建造一條通往礦場外的水道,甚至修改它們的核心程式,讓它們為我們所用。”

核們十分意動,如果六號提出的想法實現,將給它們節省大量時間。

經過商議,它們兵分三路,一路去水庫建立管道,一路去荒野自主建設,剩下一路前往礦場的控制中心。

其分組方式為:1、2、3號前往荒野自主建造基地,4、5號建設水管,6、7號前往控制中心,如果6、7號成功,4、5號就可以直接利用礦場資源建造基地。

最後一路的核們責任重大,在必要情況下,它們要幫其他組爭取足夠時間,哪怕自毀也必須保證任務完成!

沿著路標前往所有道路交匯之處,找錯兩個次後,6、7號找到了控制中心,透過雷達獲得內部大體構造,6、7號在牆上鑽出一個洞,完美避開呆板的機械守衛潛入。

控制中心體現出高度自動化,大量電將一個個沒有縫隙的黑色立櫃緊密相連,類似蟑螂的扁平機械蟲穿梭在其中。

當鐵蟑螂們碰觸立櫃表面,黑色的表面會向內凹陷再向周圍退開,露出下面精密的結構,顯然,這些鐵蟑螂負責機房的檢查維護。

這樣環境類似人類體型的生物沒法辦法在機房內運動,6、7號不得不改造身體,變成類似史萊姆的結構,才能在立櫃縫隙間自由移動。

還有一點,6、7號並沒有找到監管鐵蟑螂的人,這很不正常。

據它們觀察,這些機械智能化程度並不高,不足以應付各種情況,而且這裡的電磁訊號和魔力都很穩定,全部是鐵蟑螂和立櫃的內部交流,向外控制機械人和其他裝置的訊號依靠一根電纜運輸到外面,再依靠天線廣播。

也就是說,這樣重要的礦場連遠程管理人員都不存在!

6、7號猜測這應該是由於月之民人口下降到一個危險的地步,迫使他們不得不發展自動化機械代替他們工作。

不過這對於核們到是一個好消息,只要能入侵控制中心,它們就能為所欲為!而這恰恰是它們資訊生命體的拿手好戲!

之後的事情無需贅述,入侵控制中心後,礦場已經變成核們的自助餐廳,一根扭動的觸手在礦場裡捲起大塊初加工的礦石構築星艦。

三天後:

混合生物和金屬質感的巨大的星艦橫臥在礦場,這艘星艦耗盡了礦場所有儲備,甚至把不必要的機械和裝置全部迴路,化作星艦的一部分。

這艘星艦很畸形,有多套重複的系統,每個系統中都有一枚核的腦,即使一部分星艦損壞,剩下的部分也能完成任務,現在只需檢查完畢便可出航。

但是……

“7號,你真的要留下來?”

“是的。”控制視感觸手眺望遠處如漆黑鬼影的城市,7號控制剩下的資源建造和星艦無關的東西。

“我想要搞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是方舟的一部分,現在一個文明的殘骸就躺在我的面前,我實在無法就這樣放手。”

“2號反駁,在其他世界線上這個文明應該任然健在,無需將時間浪費在沒必要的地方,雖單獨個體即可完成任務,但每一份計算力都很寶貴。”

“否認!如果我留下可以在月面製造配套設施,輔助任務完成。”

“4號警告!7號試圖混淆概念,請檢查自身邏輯系統!”

“反駁!……”

“停下吧,”處於最核心的1號終結這段爭論,“我附議7號的想法。”

“可是……”

“一枚核的運算量我們很容易就能彌補,但對於一個失落的文明卻是最後的記錄者,如果我們對它視若無物,又有誰來記載這個文明?它的盟友已經離開了。”

“3號附議。”

“5號附議。”

“4號警告,你們這是背叛!”

“6號附議,並反駁4號,主體經常說我都要,所以4號的言論涉嫌攻擊主體,請自檢!”

“你們……滴”

“4號下線了,6號你太過分了,2號瑟瑟發抖地說。”

“2號你是平衡儀!抖毛線!給我停下來!”

“……”

平衡氣體洩露的嘶嘶聲中,七號的新身體製造完成,紅眼白髮,標準的人造人外貌,但內在迥然不同。

數根人工神經索將7號的腦和新身體共啟用,在新身體中醒來,7號向其他核揮手告別,走向遠處的城市。

然後5號控制觸手在他面前放上一輛越野車。

當7號靠近黝黑的城市時,城市的燈光突然亮了,兩束光照在7號前進的方向上,形成一條金光燦燦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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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號猛地剎車停止在光道前,眼中數據流翻湧,依據雷達的反饋,這就是加了特效的投影,大概是某種歡迎儀式。

難道把他錯認為什麼尊貴人物了?

前行到城市入口,已經有人在等待了,那是一個高挑豐滿的女性,身高大概1米6,頭頂上還有兩個兔耳朵,貌似是天線。

經雷達掃描,這是高模擬機械人,製作水平很高,不但看不出來和人的差距,某些部位的模擬也達到了真人的水平。

按照知性生命喜歡將服務型機械制造的像自身種族外貌的特點,7號能得出這是外貌和人類基本相同種族的結論。

見七號到來,機娘小姐姐向七號鞠躬。

“您好大人,歡迎回來,今天巡邏還順利嗎?”

“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本機是lingxian112號。”

“好巧,我叫七號。”

“好的,七號大人請隨我來。”絲毫不覺得七號的名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機娘小姐姐將七號引到一個密封倉前,再度鞠躬。

“請大人原諒,但大人從城市外部回來,必須要經過消毒和檢查。”

七號沒有立刻進去,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內部結構會和月之民一樣,不說別的,作為他大腦的核位於他的腹部,而他的顱骨下面是反應堆,這能比?

見七號沒有進去的意思,機娘小姐姐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