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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仲夏夜物語

1

“......你該不會是個白痴吧?”恩人的女生,這麼問她了......不管是誰再見過那個女孩子之後可能心裡面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有一部分作為禮貌的私人問題被

篩選掉了。聽到上面這個問題,無疑那個女孩兒會立馬反駁,她會很驕傲的說:“我才不是白痴!我可是個男孩子!”------而且絕對是個‘帥氣的男孩子’!...而那只能加大人們對她異樣的眼光而已。當事人從來都沒有介意過這種事情...只是最近因為兼職工作才開始在意起另一些事情。她沒什麼太多的衣服可穿,以至於現在身上穿的還是那套被她漿洗的很乾淨現在卻染上血佈滿灰塵的男生服裝。那也是一套土氣到連男生都不想去穿的裝扮。也就是說,這個白頭發的美少女,穿著一身愛美的女孩子們才不會去穿的男裝。假如就是因為這個恩人女生就問她是不是白痴還不至於......事實上,少女受了很嚴重的傷,那份傷害沒能得到及時救治的話肯定會死掉

的。那身男裝裡面...纏滿了繃帶,整條左臂也都被重新打上了一層厚厚的石膏。那個少女身體已經變得滿目蒼夷。據剛才的那個微胖的中年青蛙臉醫生說,這種程度的傷害就算現在的儀器有多先進不好好休息一星期是沒法痊癒的,而且最好是在院休息

。可是------“你都這樣了還說什麼明天還有工作要做?!”大姐頭顯露出了「這女人不想活了」那樣的表情。“不工作的話就沒錢可賺了......然而沒錢我就活不下去了。”這就是那個少女的解釋,可笑的近乎愚昧的邏輯。這種答案讓大姐頭‘哈哈’笑了出來,並不是笑話她是個財迷,她笑的特別生氣...還有一種掛念。「那個蠢貨簡直把自己給當什麼了,以為自己是臺超能力機器壞掉之後修好就可以繼續運作了嗎?」“那八個人不會都是和你一樣的怪人吧...”小聲嘀咕著,她看到少女慢吞吞的移動著身子向出口走去...連正常人走路都沒辦法做到了

嗎...?“啊,對啦對啦,那筆醫療費真是謝謝大姐幫我出啦,到時候等我有錢了就會還大姐的,我們剛才有交換電話吧?”“......都說了不用還了。”“那可不行,身為男孩子必須得一言九鼎,中國的李爺爺就是這麼告訴我的。”“......為什麼......?”大姐頭的聲音很緩慢,還有些微的顫音混雜在裡面,那個少女只顧說自己的話完全沒有聽清楚的樣子。“還有哇,大姐的兩個朋友受傷不輕吧,也得好好------”“那麼你呢?!這麼做值得嗎?!會換來什麼好處嗎!?”“......?”“都受了那種程度的傷啊啊啊啊啊!!為了之前不認識的人這樣根本就是傻瓜才做的出來吧!!!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逃走不就是完美

結局嗎!!!為什麼你、為什麼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能說得出來這種話啊啊啊啊啊!!!”大聲喊了出來,聲音迴盪在凌晨兩點第七學區【某大學病院】寂靜的走廊,本來是很高亢的音響給這裡更加新增了幽深的感覺。大姐頭終於忍受不了了。作為一個看慣了在街頭打打殺殺的不良少女,她其實沒辦法看慣像是兩小時前發生的那種事情。去幫助完全不認識的人、明明是超能力者卻偏偏是個天然呆、為了別人自己受了放著不管就絕對會死的傷也還擔心著別人............像

是這樣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呆子。而且......還有更加更加更加讓她不可理解的地方,偏偏在那個少女的身上都見到了。就像曾經有一次她才剛升上國中的時候被其它的不良少年們圍堵,在最糟糕的時候有一個刺蝟頭的少年趕來救她一樣。那個時候見到的「東西」,現在時隔多年她又一次看見了。「放著這種情況我還不管的話就不是男生了啊!」------這就是那個刺蝟頭的少年,混動右拳作為武器擊潰他們時候對她說的話。“你們都一樣......就是那樣的......”“.....大姐?”少女靠在牆壁上,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看向這裡,她因為身體很疼的關係,眼神有些渙散。“帥氣的男孩是不會放著那種情況不管的吧...唔嗯,這難道有哪裡不對嗎?”....................................

說出來了...和那個時候的「英雄」近乎相同的話。這句話從一個女孩兒口裡說出來很不襯...也很不合理,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她緊緊握著的拳頭漸漸地失了力量,開始松展開來。最後抬轉頭看向了窗外,那裡,是更加寂靜的地方。“謝謝的話還是由我來說比較合適吧。”“唔?”“...謝謝啦,上條。”“哎?唔哎?...啊、不,那個......”儘管聽到這句話後那個白頭發的少女手足無措的慌亂起來,嘴裡還說著什麼「是我該向大姐道謝」神樣的話,她還是又重複了一次。大姐頭露出了笑容。而她道謝的話...到底是對少女說的呢?還是曾經的那個英雄呢?這個也許就連她自己都有些疑惑吧。

2

“上條醬!請你把你的電話號碼也留給我吧!!”“啊!還有我!我也要哇啊啊啊啊!!”“啊啊,如果有時間了可以和上條醬一起吃頓飯嗎?”“上條醬喜歡喝咖啡嗎?還是下午茶呢?”............

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大姐頭略感無奈的聳了聳肩,把雙手環在胸部底下,這樣的動作使那個部位看起來更加的有魅力。與之相對的,這也和某個白毛迷糊少女和某只放電嗶哩嗶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赤色頭巾和金髮一個被厚厚的繃帶纏繞著右腕一個右腳同樣打著石膏撐著柺杖,就算是這麼副不靠譜的樣子也還不消停的搭訕著他們本來

想要‘玩玩’的女孩。夕麻已經有過一次受傷住院的慘痛教訓,經過那次血的經歷後,她明白這裡其實是【消費禁區】的存在。------「如果接受治療之後再在這家【某大學病院】住下的話,肯定會把自己給搞透支吧?」這麼想著的白毛女孩兒只好翹著呆毛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和冥土追魂的勸告打算離開醫院,原因嘛......當然只有一個。這個女孩兒------上條夕麻的身上現在連一日元都沒有,完全就是比乞丐還可憐的程度。對此,上條夕麻覺得必須得儘早離開的好,這種消費地獄每呆一秒鐘她就覺得全身上下不自在。但是在她和恩人女生道別想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被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那個時候欺負她的兩個不良少年圍上了。看來他們已經窺探這裡好久了,在看到那個女孩兒要走的時候,就這麼衝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待遇則完全相反......------相反得好像有些過頭了。“那、那個啊,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啊唔、下午茶嗎?......就讀的學校?我覺得我沒那麼......”“我說你們...果然還是讓我給埋掉比較好吧!!”大姐頭的聲音就在這時突然在那兩個傢伙的背後響了起來,就連夕麻都打了個激靈。“你們又在給我搞什麼啊混蛋!!沒看到人家女孩子這樣會很困擾嗎!?”“但是、大姐頭......”“沒什麼好但是的!你們難道還想對人家有非分之想嗎!?要是那樣就先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吧!”“大姐頭,我們只是想找機會好好跟上條醬道個歉而已啊。”“如果就這樣讓上條醬滿身是傷的走掉就太讓我們過意不去了,大姐頭肯定

也有這樣的體會吧!”“......那就給我以後少襲擊女性!好好記住這次的教訓吧你們兩個!!”“唔!知道了大姐頭!”“電話既然要到了就快滾吧!”...............

於是,就這麼烏龍的又耽誤了一段時間後上條夕麻終於走出了【消費禁區】。從大姐頭的這個視角看過去,就只能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步履蹣跚著拐過了出口。當大姐頭想要轉回身的時候,忽然她又看到那個少女又從拐角處探出來翹動著呆毛的小腦袋。“?”“大姐...請、請問【deva物流大廈】在哪兒呀?...”“.............”

3

在確定那孩子走遠之後,她走回走廊。拿出來自己的手機,插上耳機後開始聽平時一直在聽的那段音樂。“看來還是不夠呢......”這麼說著,她想回去看看自己那兩個跟班。奇怪的是......邁出去幾步後,視線開始逐漸模糊一片。最後,意識也徹底遠去。女生暈到在走廊冷硬的地板上。

4

深夜的第七學區某條街道上,寂靜的夜幕將它的身邊剩落一排排並列著的高樓和大廈,到處都是破碎的瀝青和崩落的碎石子,見證著這裡

曾經發生過很嚴酷的事情。路邊的照明燈還在忽明忽暗的閃個不停,不是還有電流‘滋啦’的聲音一閃而逝。在這樣的路燈底下,不知何時起開始存在著一個「人」。是曾經、很久很久之前、不知道哪個世界的時候開始,「英雄」和「天使」就見過的「魔神」。她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一些只有她自己能看得到的「事物」。“得做點兒更加符合實際的事情呢。”又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她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而她目的只有一個。------讓由「神」創造半路插進來的「天使」死去,讓寄宿著「世界備份」從頭到尾都不屈服的「英雄」絕望。或許有些空洞的無聊,奧帝努斯覺得做得一切事情都是有它自己本身原有的發展規律的,但是「神」會無視那個規律,得到並修正自己的定律。她雖然沒再自言自語一些別的事情,但是已經開始做更多的更多的事情了。多的,可以修改到這個被她所創造出來的世界。

5

嗚哇啊啊啊,終於回到這裡了呢......就從下午到晚上為止------真是發生了許多讓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現在還能回到這個地方,真是有一種闊別已久的感覺瞬間佔據內心。夕麻抬頭看著這棟異常高大的物流大廈【deva】......大約有八十米高吧,不管看幾次夕麻都覺得它真的好高好高呢,然後夕麻總會感慨

的想:「唔啊~~真是個厲害的地方呀~~」這棟物流大廈就是以新世紀超級電腦【deva】來命名的,整棟建築都是由大理石和砂岩構成,可調式變動窗呈流水線型從高至低傳至底部

,再搭配上泛著光的水晶板使它流露出一種玲瓏剔透的美感,雖然巨大但卻不失一絲細緻。“呀~好高呀~~”夕**然又發出這樣的感慨了。其實【deva物流大廈】並不算是學園都市最高的建築......甚至它連第七學區最高建築都算不上,它的旁邊也有一些單論高度來講毫不遜

於它的大廈,可是這女孩好像唯獨對這一棟情有獨鍾的樣子。因為這裡,表面上是以物流業為主,對外運營也的確是這樣的,可是內部又是另一個機密了。某個不被外界相關的人們所知曉的特工組織的據點就開設於這裡,就像它的名稱一樣,輔助世界最強的超高度並列演算電腦【tree

diagram】(樹狀圖設計者)的另一臺超級電腦的所屬權也全權歸屬於那個組織。rainbow的存在,是以輔助警備員及暗部來進行的‘掃除型’工作,並從事於高端科技領域研發,雖然裡面的六位科學家都還只是少年,不

過他們的力量足以驅動整個【deva】來進行演算。總而言之這是個靠腦力來增強機動力的特工小組,不過最近從知道內情的人那裡傳來一個小道消息,說是學園都市的第八位超能力者也是

其中的一員,而且還居於領袖(??)的地位,這個訊息的真假一般人就無從得知了。就算他們碰到了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也不知道他們之中誰才是超能力者吧。然而,這樣的一個符合情況的女孩兒卻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她在外面從下往上眺望了好一會兒後,才走進這棟建築。原本她是打算直接回寢室好好睡一覺明天好早起去工作的,但是不知道是出自什麼原因卻讓她來到了那些男孩們平時工作的地方。大概就只是來這裡看一眼吧,哪怕只是看一眼,那樣也可以。她知道rainbow的各位都在休假,藍野也回了老家去看望媽媽,她也知道這裡肯定沒有任何人,只有【deva】在不分晝夜不止疲倦不停運轉

。即使這樣她也要看一眼。「在受到了很多委屈之後,想要被關心自己的人摸摸腦袋」這是所有的孩子都會有的心理,而女孩子就更需要這種依賴的感情。夕麻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反正她就是想去那裡看一看,就算沒有人在還會說一聲「我回來了」也是很必要的事情。必要到......就算沒人對她說「歡迎回來」。少女走到一個自動門前後確定了自己的手型及指紋。然後,門開啟了。

6

..................

“喲~隊長!終於回來了啊!”藍野集打著招呼從電腦前面站起身來,微笑著向喜歡的女孩子擺手。於是,就在這麼簡單的動作後面,女孩兒看呆了眼。“怎...藍野不是......?”然後,她發現那些名義上的部下都從各自的並聯式計算機面前走了過來。“呀~呀~我美麗的小姐,真是調皮呀,今天下午怎麼就在我眼皮底下逃走了呢?我可~是非常擔心呢我美麗的小姐~”天街時雨還是那一臉

「銀河美少年」完美的微笑,只是...那笑容的背後,還多了什麼夕麻看不出來的東西。“嗯,隊長,這麼晚才回來肯定餓壞了吧,我煮了速食麵哦~,是‘超級地獄蝸牛牌’的,記著隊長好像說過很喜歡這個牌子的吧...”天

野未來有點不敢確定,語氣也有一些試探的樣子。永川谷尋看到後臉色一變:“什麼!?...「在妻子回來的時候丈夫送上一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面」...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麼強力的一

招...果然在副隊長之後最大的敵人就是天野麼......?”“嘿!你的‘什麼’可不是指這個吧見鬼!”城戶介之助好像是生吞了一頭大蒜,臉色也隨之變成了綠色,“天野!你這傢伙該不會是用

我最近正在研發階段的「微波熱離子反應爐」做的吧!!?”“哦?原來那個東西是用來加熱離子的啊......也就是說是用在驅動鎧上面的嘍~?”“那不是重點吧混蛋!!!”“嘛嘛,”九重日照苦笑著拉住了城戶,就像是在安撫一個科學怪人一樣,“反正用都用了,就算壞掉重新修好它不就行了嗎?”“我做出來可不是為了天天修理的啊!”

.....................

他們都在,本應該不在,但是卻相反。每個人的臉上除了表現出來的感情,還有一些看不見的感情。「騎士」......六個男孩子早就看見了女孩兒那鮮血凝幹的衣服和身上多出來的傷痕,儘管這樣,他們也心照不宣的裝出了「隊長回來了

,真的好開心」這種模樣。「天使」......會開心的笑出來嗎?真的很開心,只是沒辦法真的開心。好心疼的、隊長這個樣子到底又怎麼啦、隊長是個女孩子就應該被身為男生的我們保護啊、隊長......都冒出了這種想法,統一的想要問個究竟。不過誰都沒有開口問出來,而是很開心的歡迎隊長回來。不能問出來那種話,肯定做不到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問出那種話來。從上次反過來被喜歡的想要好好抱住的女孩子保護的時候,就已經不能了。隊長,不能讓隊長再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隊長哭泣的話,我們也會跟著不好受,也會跟著難過,也會想欺負隊長的混球給揍一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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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溼潤了,但是,她堅強的讓自己不去哭出來。「即使這樣依然相信著自己的人們,為了他們,也要再多一點的相信自己。」這是她明白的道理,對她來講就是真理一樣的東西。她所能感知到的,她所能理解出來的,以及......少女理解他們之所以不會問自己「為什麼傷變嚴重了」這種問題,所以她也不會去像碰見哥哥和美琴的時候慌亂的撒謊,用一個個的蹩腳

的謊話來欺騙最重要的人。她也不擅長說謊,她現在很想哭出來,沒有任何掩飾。想哭就是想哭。“不是在休假嗎?怎麼你們都不回家?......”明明可以哭出來,她卻沒有流淚。真堅強啊。她總是這樣。堅強的讓人心疼。“因為隊長(我美麗的小姐)還沒有回來啊。”結束了剛才的嘈雜,這六個男孩子是同時開口的。沒有演話劇一樣事先準備好,也沒有御坂網路那樣共享記憶的腦波迴路,這六個男孩僅僅是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天使」還沒有回到「神」的身邊,「騎士」就會一直在這裡等待。這對於少女來講,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來但是感覺很溫暖很溫暖的情愫......就好像被爸爸媽媽抱在懷裡細心的呵護,然後看著小寶貝一

點一點的長大。就是那種溫暖。不管有沒有和魔法師戰鬥,也不必去在意和超能力者起了衝突是否是錯誤的...這些她都不會與他們的重要來比較。就像家人一樣。............

“我美麗的小姐,回來的時候可不是先問出來這種早知道答案的話哦~~”天街伸出溫暖的手掌,摸了摸女孩兒的小腦袋。少年,安慰著委屈的少女,少年,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唔...好像是呢...”少女抬起頭看著他和他們,使勁兒挺直了身板。然後她開口,雖然很輕,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回來了,大家......”------「天使」“歡迎回來,隊長(我美麗的小姐)”------「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