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傅瞟了唐進一眼,後者撓了撓頭髮,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真……”
“你們說,那個人是不是提前躲在房間裡的?”
夏覓的話直接打斷了唐進的話,兩個男人同時一愣卻又快速地反應了過來:“你說兇手提前躲在屋子裡,然後伺機下手?”
驚叫後一片死寂。
唐進看著床上死狀慘烈的人,摸了摸胳膊上起立的雞皮疙瘩,艱難地吞了下口水:“這也太他媽恐怖了吧!”
他喃喃自語,心中卻越想越覺得夏覓的推測是正確的。他雖活了幾百年,卻還沒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此刻驟然面對,別人還沒說什麼他自己就先腦補出了兇手藏匿殺人的場景。
“那他為什麼要把兩個人的手骨都掰碎?”
夏覓不是兇手,自然不瞭解對方的想法,搖了搖頭,她將自己猜測到的東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兇手應該是藏在屋中的某個角落,在殺了人之後再從門口走出去。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兩個死者的目光都是看著臥室門的方向。”
唐進下意識地向著臥室裡看去,恰好對上了男人大張的眼睛。身子抖了抖,他立刻將目光轉回了夏覓的身上。即便如此,他仍是苦了一張臉:“太、太猖狂了。”好不容易捋直了舌頭,他擠了半晌才從喉嚨中擠出這麼一句話。
“兇手為什麼要殺他們?又是怎麼提前躲進屋子的?”
聽了商傅的話,唐進下意識地點頭。夏覓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兩起殺人案看起來到處都是疑點,卻又都沒有答案。幾人理了半天,卻也不過是越理越亂。
“走吧走吧!先出去再說!”
唐進率先走出了屋子,大敞的門灌進呼嘯的風,將血腥味沖淡了些。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唐進咬牙提議:“死者為大,屍體就這麼放著不是個事兒,找幾個人給他們整理一下,讓人入土為安吧!”
唐家素來重視這些,兩人也不意外。之前已經檢查過屍體,並沒發現其他線索,因此夏覓二人齊齊應了下來。
“行,那我去喊幾個人。你們再去理理思路,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幾人分了工,唐進挑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向著宿舍區走去。夏覓和商傅盤坐在一處,拿了紙筆羅列發現的線索。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夏覓的右眼開始突突亂跳了起來。心神恍惚之下她手中的筆就在紙上重重劃下了一道,商傅注意到了,詢問道:“怎麼了?”
男人的手寬厚有力,夏覓瞧了一眼,微微搖頭:“沒什麼,就是感覺有些心慌。”
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商傅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夏覓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目光猶如一枚釘子,死死盯著商傅的手。
“我知道我忘了什麼了!兇手是個女人!”
夏覓剛想說些什麼,餘光就瞟到玻璃門外一個人連滾打爬頗為狼狽地跑了回來。“死、死……又死人了!”
右眼重重跳了跳,心中的不安落到了實處。夏覓肅著臉,抬腳就向外走。
第三個死者是幫忙收殮屍體的一個人。
死狀和前兩個人很相似,都是脖子上一刀致命。但不同的是這人死在了臥室門口,臉朝內倒了下去,四肢也沒有受到外力破壞。
“我帶了三個人,這邊放了兩個,我和另一個去了忠叔那邊兒。”
夏覓點頭示意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唐進也不多言,沉默地退到了一側。
“剛才你去做什麼了?”
突然被問到,一直縮在角落裡的男人身子顫了顫,半晌抬頭露出一雙佈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我今天有點拉肚子,就去個廁所的功夫……”
後面的話他沒說大家也知道了。
這套房子是一戶一室一廳的,廁所在臥室旁,若是人從臥室的另一側摸過去恰好能形成視覺死角。兇手若是再捂住死者的嘴,廁所裡的人確實不會聽到外面的動靜。
“你說……會不會我們剛才在這裡討論的時候兇手並沒走?”
唐進說得有幾分猶疑,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很可能就是真實的情況。想到兇手可能之前就藏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他就感到一陣惡寒。
用力搓了搓手臂,直到將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壓下去,唐進這才抬頭看了眼夏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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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覓視線停留在第三個死者的身上,眼神中帶著幾分古怪。
唐進將人往客廳拉了拉,重重喘了口氣,“別看了。”
“你沒覺得奇怪?”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沒發現問題的唐進抓了抓頭髮,頗有幾分困惑:“哪裡奇怪?”
“眼神。”
被她這麼一說,唐進下意識地看了眼已經被翻過身來的男人。正如夏覓所說,這人眼神和前兩個人驚恐的神情完全不同,他一雙暗淡的眼睛中更多的情緒是驚訝而非害怕!
“這又說明什麼?”
商傅在旁邊已經看了一會兒,聯想到夏覓之前說的話,他看的東西也比唐進多了些。伸手指了指男人臉上沒有濺到血跡的地方,又指了指床上的人:“這個人不是之前的兇手殺的。”
屋子中已經站滿了人,聽到他的話好像炸彈被引爆一樣轟然炸開。
“兇手有兩個?”
“怎麼可能!”
……
沒有受到他們情緒影響,商傅條理分明地給出了證據:“這個人是想模仿之前兩人的死亡場景,所以選擇了捂住死者的臉用刀砍了他的脖子。但從前兩個死者臉上沒有濺到血的區域大小來判斷,之前的兇手卻是一個女人。這次的死者被遮住的範圍擴大了許多,顯然是一個男人。”
商傅的話音剛落,夏覓又補充了一點:“臥室門口這塊木地板有些鬆動,人踩在上面多多少少會發出聲音。但死者臉上的表情卻只是有些驚訝,沒有害怕。這說明在他看來這腳步聲是正常的,他知道有人在他身後。”
說到這,她頓了頓。微微眯起桃花眼,她看向仍舊躲在牆角旁的男人:“你說對不對?殺、人、兇、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