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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樹(上集)

“小悅悅,你長大以後想要去做什麼啊!”

記得小時候,爺爺總喜歡問這個問題,奶奶總說,還這麼小,他哪知道做什麼,你哪涼快哪待著去,所以爺爺總會出去坐坐,估計也有些無奈了。

那時候什麼都喜歡,有滿天的夢想,好像比漫天的繁星還要多,不過當看到兵哥哥整齊颯爽的英姿的時候,我就在心裡埋了一顆“軍人”的種子,在等待一個機會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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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一轉眼大學都快畢業了,想想時間,想想自己一步一步的成長,總算生出了對於時間的感嘆,而且後續會一直感慨下去,沒有停下來的痕跡,而且年齡越大越明顯。

“唉,悅悅,都快大學畢業了,你是去找工作還是別的,爸是這麼想的,不過老爸我只是建議啊,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就當是瞭解一下爸年輕時候的夢想可以嗎?”那天,我回到家裡,我一進門,爸爸拉著我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說了這樣的話,自從上次有她的勸說以後,我回到家裡就跟爸爸道歉了,怪自己年輕不懂事,我和老爸都是男人誰都不想先放下面子,所以我們兩個大男人就一直僵持了,想想還真是傻瓜。

老爸的語氣非常的誠懇嚴肅,希望我能聽並且接受老爸的意見,不過我不接受,他也不會說什麼,我估計老爸也是考慮了好久要不要說的,現在我有時間回家,總算一咬牙說了,所以說老爸做事都不是空穴來風,沒有原因的,恰恰是經過反覆認真思考的,權衡了全面的利弊關係才會去做。

老爸一說到自己沒有實現的夢想,就張牙舞爪的,彷彿又回到了爸爸的那個時代的青春,對於老爸來說,青春裡沒有實現的夢想,到成了後來所有努力的動力來源,即便不實現,也發揮了夢想該有最大的力量和意義。

爸爸沒有實現的夢想,想讓我去替他實現,也算是了卻了爸爸一個心願吧,不過也要看自己的想法,那也許就是送給爸爸最好的禮物吧,可以說從我記事開始,我從來沒見過爸爸對於一件事這麼有興趣高興過,那種感動的氣氛非常的濃烈,青春氣息十足,彷彿又回到了少年時代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慷慨激昂,乘風破浪的。

我和爸爸的關係好的直線上升,爸爸也對我寬容了一些,可以說我們現在成了無話不談的父子了,好多矛盾一個道歉,矛盾都還沒有出現就解決了,算是一種智慧吧!

一開始的叛逆也源於只開始爸爸對我的要求很嚴格,而且大多數都是自己不喜歡的,所以為了那一點自由自己就不斷反抗,最後就成了矛盾。

媽媽倒是很慣著我,在媽媽面前總是不好意思的,所以什麼事情都搶著去做,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媽媽,媽媽說得話溫和而且有說服力,所以我會聽從,有時候自告奮勇就是想聽到媽媽的一聲誇讚而已,很簡單也很滿足。

但是到了爸爸這裡就不行了,總是對我命令式的說話,不過也是教導我的表現,可能只是方式不對吧,所以我就不聽話,也越來越討厭他,也就逐漸形成了自己自我獨立的性格,所以有好長時間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爸爸變成媽媽的性格該有多好啊!

經過後來的不斷反思,也逐漸理解了爸爸,我就在想,如果是自己會不會也會這麼做呢,父與子之間或許都是從誤解裡過來的,後來理解了就好了,再後來感覺爸爸真的像是變成了媽媽一樣。

“爸爸,你先說是什麼事情吧,能讓您這麼興奮”,我有些好奇了,不由得問到,畢業這段時間很特殊,也很重要,也正好是說一些話的最好的時刻,或許一個選擇都能決定你未來的走向。

“是這樣,你先讓爸爸平靜一分鐘,想想該怎麼說?”能看到爸爸手心裡出汗了,也沒見過爸爸這麼緊張過,然後起身在圍著沙發轉了一圈。

“兒子,你覺得你去當兵如何,這是爸爸年輕時候的唯一的夢想,可是我最後還是沒有去了,成了我今生最大的遺憾,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一次,一定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爸爸我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直到現在才說出來,你覺得怎麼樣?好好的想想,不要太快拒絕我”,然後老爸突然就跑了,就說了這樣一段話,不想聽到我給的答案,或許是怕失望吧!

“我去做一盤水果沙拉”,隨後老爸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我就笑了笑。

再次聽到“當兵”二字的時候,特別是從爸爸嘴裡說出來,那顆種子,彷彿遇到了等了這麼久的水滴,從種子一下子就長成了參天大樹了,所以我就去了,一轉眼又過去了兩年。

不一會兒,老爸端著一盤水果沙拉就出來了,一邊吃著一邊說,

“好了,兒子,你可以說答案了,拒絕也要委婉一點”,然後爸爸就靜靜地坐在了我的面前,靜靜地說到,我停頓了一下,

“當兵也是我的夢想,謝謝你爸爸,我去”,我說這句哈的時候,老爸正好往嘴裡吃了一塊蘋果,聽到我給出的答案,瞬間就把剛咬碎的蘋果吐了,吐了好幾個地板上都是,並且高興的跳了起來,我真的沒想到我的一個回答對於爸爸是這樣的重要,

“太好了,我兒子要去當兵了,載著老爸的夢想”,老爸高興的大聲喊到,在那個瞬間,我分明看見的就是一個孩子,蹦蹦跳跳的很開心,歲月什麼的,在這一刻也都不算什麼了,青春在這一刻又迴歸了。

“唉,悅悅,你是在哪裡長大的,每次說話都感覺你的聲音特別的廣闊,我感覺自己就沒有”,他又來了,突然有種不想說話的感覺了,他總是拿自己和我比,而且都是用我的比較好的方面去對比他不足的方面,真是無語了,

“哎呀,你呢不要總是把自己感覺不自信的地方和別人比,你要發現自己的優點,多進步自己,沒準你還總是比別人強呢”,我用說教的口吻有點埋怨的訓斥道,

“哦,我想說的是只是羨慕你,喜歡聽你說話,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小時候是在哪裡度過的而已”,他無奈的說道,小成他知道我的意思,只是他說的話也讓我無語了,只能回答吧!

我的小時候是在海邊長大,那時候風很涼爽,沒事的時候就在海邊一直追著海鷗跑啊跑的,每天無憂無慮的真叫人懷念,每天都會到海邊的岩石邊坐著,看著沒有邊際的大海,後來就離開了那裡,每次只要一看到海,就覺得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個家裡,就像到家了一樣,想想都溫暖可愛。

如果這樣也一直能看海,有了後來的她,沒有了後來的部分的迷失,或許也會一直快樂下去吧!

“哇,真好,說實話,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海呢,我的童年就是在小鎮上度過的”,雖然我倆一起說著話,但是手下的工作也一點沒有耽誤,反而更加有幹勁了,

“我也不是一直都在海邊的,後來跟著奶奶我們也搬家走了,到了一個小鎮上”,我有些遺憾的說道,在海邊的那段日子裡,就像是自己從遠處的雲端上剪下的一段時光一樣,真實的度過了,但是現在想想覺得如同夢境一般,遙遠的不真實。

“哦,是這樣啊!不過也挺好的,讓我們有相同經歷的人相遇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就愣了,是受到了我的影響了嘛,終於聽到了一句有些道理的話了,我倒水的手就停了一下,然後看了他一下,

“沒錯,是這樣的,要不我們有緣呢,好了先幹活吧!”我說到,他點了點頭也加快了挖土的速度。

“喂,同志們,過來搬木頭了”,一會兒從身後傳來聲音,一輛卡車停在了我們後面,

“好的”,我和小成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跑了過去了,一路是下坡路倒是挺遠的,

“連長好,班長好”,我和小成齊聲說到,

“好,你們倆一共十棵樹,搬吧!”這個一毛三連長說到,沒見過這個連長,

“是,連長”,然後我就上車往下給小成遞下去,一共十棵樹,都是剛剛長了葉子的楊樹,我就撿了幾棵大的樹抱了下來,

“可以啊!小兄弟,喜歡挑戰大的樹啊!”這個連長嘿黑一笑說到,

“是,連長,大的樹就交給我們這些年輕人吧!”我就隨口一說說到,

“你的意思是是我老了”,旁邊的班長不願意地說到,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做的更多才行,你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我忙著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對不起啊小兄弟,是我錯怪你了”,連長抱歉地說到,

“沒事,沒事,行了,連長搬完了”,

“嗯,那你們好好幹,我們就先走了”,

“好的,再見連長,班長”,然後他們點了點頭,就上車了,然後目送著他們兩個人的離開,我們也開始搬樹了。

“喂,你搬這麼大的樹幹什麼,搬著這麼沉,還有這麼大的根”,他有些無奈地說到,我倒是無所謂啊!

“行了,種樹就應該種大的,行了別無奈了,快搬吧!”我笑著說到,他也笑了笑,我們就開始搬樹了,我們兩個人影就深深地在印在了這草原的目光裡,應該是很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