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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海(二)

她伸出一隻手,讓我們輪流看了一下,然後幽幽地說到:“我的手,原來是很好看的,可以在燈影下襬出很多動物的姿態,美妙極了,我曾經很嚮往這樣一雙神奇的手,能帶你領略一個幻影的世界,和皮影戲差不多,都是童年的記憶”。

大概每一次落日都會讓人難忘吧!特別是推著單車,和她回憶一天的美好的時候,風吹動她頭髮的樣子很是迷人,靜靜地走著,很是喜歡這樣安靜的感覺,因為不止有我們兩個人在這裡,工作了一天的人,下了班以後開著車行走在郊區的小路上,也會感覺很是輕鬆放鬆,覺得和生活就應該有自己緩和的餘地,太孤單的生活難免會是乏味的。

“沒想到大家也都會來到這裡,我還以為只有我們才能這麼悠閒呢”,她說著走在小路上,能看到前面有一對老人家在跑步,應該是一對夫妻,在比賽跑步呢。

“老婆子快點,你還沒有我跑的快呢”,能聽到老人說到,

“喂,你個老頭子等等我,能跑了不起啊!除了跑其他的方面你可都不如我”,這個老奶奶神氣地說到,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有本事不說其他的,就說跑,不說其他的,你就不如我”,這個老爺爺說的話倒是引得我和她笑了笑,合著夫妻倆一輩子都在比賽誰厲害,到了老了激情也不會減少,還在較量著跑步,從這一點來說,這對夫妻對於愛情的領略的風景,就遠比我們高多了。

“比咱倆領悟高的多的有的是人呢,我們只是因為年輕吧,如果老了,我們還能像前面的老爺爺和老奶奶一樣有活力,那就好了,所以我們的愛情修煉還差的遠呢”,我不禁感慨道,

“你說愛情是什麼?”她看著我認真地問到,然後我和她都停了下來,

“我覺得愛大概就是簡單的陪伴吧!一起競爭著,吵架著,然後又相互攙扶著走向遠方,愛絕不是這樣單純的喜歡”,我說到,她點了點頭也表示同意,不過隨即又問到,

“那你還要離開,留在我身邊一起簡單地生活不好嗎?”離別前最怕的就是她的挽留,所以她還是說了,不過卻也並不影響我們,因為總有那麼幾次是需要離別的,況且這次不能帶她去了,這不是去旅行,而是為了完成夢想,

“不是,我又不是去玩的,早晚還會回來的,況且我們都剛畢業需要一些成長性的東西,所以為了我們的將來必須分頭行動才行”,這也是我想了好幾天,才想起來的勸說她的話,本來以為會到最後才能用到了,沒想到今天就用到了。

“哦,沒事,我就是說說,不要放在心上,這裡就是北方嗎?和我的家一樣美”,她笑著說到,或許真的是需要離開吧!不然總是在一起也會發現彼此的問題,偶爾的離開,倒是一個調味劑,使生活更加有味道。

我倆說著,早已經不知道老爺爺和老奶奶跑去哪裡了,有些事情必須一起面對,雖然不必太刻意放在心上,但是還要必須記得才行,下次回來還要講講故事給她聽呢。

前天還一起準備著回來呢,今天就到了,從南方到北方這麼容易,可是一段情想要跨越,何其的艱難呢。

一來到這裡,她就說這個地方好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是卻又記不得了,想要去的大海還沒有帶她去,準備過幾天才去吧,有時候也真的希望這樣美好的時光慢點到來,這樣就真的一直能期待著了,而沒有這樣那樣的失落。

有些故事還是希望沒有結局才好,這樣就可以一直想想下去了。

對我自己來說,這種若無其事的幸福太奇怪了,本來的我,會以為自己很笨,什麼都需要學習,可是唯獨對愛例外,可以帶來不斷地幸福感,本以為我愛的人會遠在天邊,可是她就近在眼前。

難道之前自己那樣強烈的痛苦的感覺,都是做的夢嗎?

自己突然好想回頭看看。

我想確認那種付出不是夢,確認那場勝利不是假象,確認那些得之不易的愛,還有那些可愛的時光,不是子虛烏有的幻想。

自己也終於沒有回頭,即使歸零,也不是失去一切,而是把所有不快樂的時光都過濾掉了,一切又重新開始了一樣。

我們都擁有了自己的名字,擁有了這些回憶,自己的心境已經更加充實了,經過這些東西以後才發現,那些只有在夢裡出現的東西也會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你的現實生活裡,如果我們只是把現實生活活的現實,那就太不應該了,本應該就應該是魔幻的世界,那些美麗的東西才會如時降落在你的身邊,然後才發現一個新的世界。

“其實,說實話,畢業以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本想著出去走走,沒想到真的出來了,現在的我終於知道自己幹什麼了,就是你不在的日子裡,我一樣可以和你在身邊時候一樣快樂,估計我要兩個地方跑了,不過沒關係”,她用力笑了笑,我的心突然就莫名傷心了,因為她這樣說我很心疼,曾經為了一份安穩,我也曾有過無數的奔波,所以這樣的感覺我能理解,我能自己承受,可是卻不想她獨自承受,我沒想到自己的夢想會給愛的人帶來壓力,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夢想是什麼,還這麼臉皮厚的每天喊著夢想,真是愚蠢。

“沒事的,只要你高興在哪裡都一樣,再說我很快就會回來了”,突然就心疼的抓住了她的手一起向前走,本想一起跑跑的,可是卻變更加慢的走路了,希望可以慢一些。

後來回想這段時間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遺忘了,突如其來的事情要比我們想的要多很多,時間彷彿一下子被佔用了很多,剩下和她一起呆著的日子就更加少了,才發現最重要的看海卻沒有去,估計要到以後才能實現了,事情一多就忘記了。

你知道我覺得過得最快的一個夏天是什麼嗎?沒錯就是這個畢業季的夏天,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本來就很快,再加上即將去新兵訓練營之前的所有準備,時間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那時候我就感覺七八月好像沒有了一樣,直接就到了九月,少了這兩個月的夏天,能不快嗎?

所以到了這裡又有一個問題,假如現在我沒有選擇去當兵,現在的自己又該是什麼樣子的呢,還會有征服荒野的勇氣嗎?還會更加努力跑步嗎?還會像現在這樣愛她包容她嗎?我怕生活裡的東西會讓我改變,變得容易發脾氣,變得愛抱怨了,變得不是改變而是順從,變得小氣膽小吝嗇,甚至我都想到了自己每天酗酒,一無是處的樣子,我真的怕會有這樣大的迷失,好在沒有這樣做,也不會走上這條道路,我還是我,愛她,愛生活,愛家人,愛自己,更熱愛我熱血的軍營生活。

迷失和傷心,像是一縷春風,它輕輕敲開你關上的大門,找到你傷痕累累的童心,它用洞察一切的溫度,告訴你,你很好,生活很好,即便歷盡千帆也依然不會改變什麼,我們有一直嚮往的那片海,不必在乎海是什麼顏色的,總之它就是最美的,那裡什麼美景都有,包括你曾經看過的所有的風景。

即使你無法避免走向麻木和孤獨,請相信,總有一些人,總有一些故事,總有一片內心,仍在守護著你。

長大的過程雖然是痛苦的,但是一路走來,除了驚心動魄的場景,好像也並沒有什麼是可怕的,反而能找到很多的小世界,很多的值得乘風飛翔到達遠方,值得一看的風景,一生倒是挺精彩的,最後才發現,我還是我,也一直沒有改變,雖然曾想到一個命運差點讓自己掉進無底的深淵,但是還是果斷反應了,不也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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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還沒有那麼脆弱,放心吧!你走了,我會更加好好地照顧自己的,有你給的美食譜,有你給的歌詞,有你給的每天的跑步計劃,我相信會比我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會更加充實的”,她攥著拳頭咬咬牙,堅定地說到,我就給她一個自信的點了點頭,就開始了新的忙碌了。

或許有些地方,你不必到達那裡就知道那裡有什麼風景了,自己在夢裡曾仔細地看了一遍了,然後後來還是會不斷地想起,想要真的去一次那裡,即便知道的再仔細又如何,沒有那種真實的感覺,真的讓人心中不安。

這次帶她從南方到北方的旅行,出乎意料的時間短,時間太短了,也沒想到一切像是從慢車轉到了快車一樣,離開她以後,孤單還是不偏不倚地降臨在了自己的周圍,並且每當面對明月的時候,就感覺感情四溢的特別明顯,並且不可避免和停止。

我曾很多次提起那個夏天,她都耐心地聽著,其實,說話的我對於她是有一點遺憾的,在那個重要的時光裡居然沒有看海,就感覺這樣的時光或許也就只有這一次了,不會再出現第二次,這是自己最肯定的一件事情了,也是一個遺憾吧!

從鄉村到城市,從城市又回到鄉村,然後去了第二個遠方,才發現,無論是自己走在高樓裡,還是走在林蔭小路上,都有值得紀念的東西,相比之下,只有更愛哪一個,所以才帶著她回到了這裡,我開心,她高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