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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布

記得,那時候在小鎮上家裡只有三間小屋,從這條巷子走到尾就是我家了,特別的好找,因為這條巷子到了我家旁邊就是沒有路了,成了一道牆,而翻過牆去就是我家的院子,我家院子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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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老爸剛結完婚的時候,另外一家和老爸差不多年齡的鄰居家的孩子也結婚了,所以這算是老爸第一次參加別人家的婚禮,此刻老爸的貨車司機已經不做了,專心在家裡一段時間。

目前面臨的第一大問題就是賺錢,不過需要一輛三輪汽車,可是以現在的自己手上的這點錢根本不夠買的,每個月只有不到一百元的工資,在那時候也已經不算低了,但是一結婚還是差不多花空了,所以也開始為錢發愁了,雖然老爸很不願意這樣想,但是沒辦法哦,一毛錢也能難倒英雄好漢不是,所以賺錢便成了第一件事。

此刻,老爸是不想麻煩任何人,老媽也是看在眼裡,咋辦呢有一次媽媽回家無意間和姥爺提起了這件事情,所謂說著無心,聽者有意大概就是如此吧!

姥爺聽了以後,就做了一個決定,把積攢的半年的糧食全賣了,當然還剩下一點夠家裡吃的,一共賣了一千多塊錢,就給了老媽,老媽一開始以為是給的錢呢,沒想到是賣糧食的錢,這是後來才知道的,是姥爺自己偷偷賣的,雖然家裡人都知道,但是也並沒有說什麼,因為老媽她是最先小的女兒,所以姥爺特別的疼愛。

多年以後,

“你說什麼,當初買的車不是你自己的錢,而是爸爸賣糧食的錢”,老爸突然知道了,覺得很驚奇,雖然那時候是窮了一點,但是沒想到是姥爺幫忙度過的難關,現在有了一些存款好多了,所以打算還回去,

“那我再還回去好嗎?”老爸問到老媽,

“那爸他肯定不會要的,既然都給你了,而且過去好幾年了,早就忘了”,老媽說到,

“那也不行啊!雖說是爸的,但也要還,不是”,老爸堅持說到,

“那好吧!你可以試一試”,老媽也沒有辦法了。

其實,從家裡到姥爺家並不遠,有個三公里的距離,所以打算走著去,那時候我也剛開始記事,所以還算記得有這樣一件事情。

其實,年齡越大,想要的也就越少了,慾望也就沒有了,或者說變小了,有時候就是因為一次難得的家人團聚而哭了,或許你不理解,但是總會慢慢理解的。

走到了姥爺家門外,猶豫了,就像當初老爸自己提親不敢進去一樣,被同一個門擋住兩次,

“走吧!進去啊!”老媽笑著說到,

“我怕被爸給罵啊!”老爸說到,

“知道你還來,那還是回去吧!就當做是散步了”,老媽說到,

“那好吧!下次過節日的時候給補上就行了”,老爸說到,

“那好啊!”老媽說到。

其實,老爸是那種特別孝順而且特別聽長輩話的那種人,特別的老實,所以有什麼好事都先考慮老爸,不過即便是這樣,有時候老爸他也不願意接受,同時老爸他又是喜歡自由,有主見的人,他不會讓生活變得太單調,偶爾一點小驚喜,一點小甜蜜,還讓老媽覺得老爸是一個挺浪漫的人。

從新婚一晃幾年過去了,到了現在(老爸的當時),房子沒有打算換,在屋子裡看來看去,決定換一件新的東西,但是都是差不多近幾年剛買的,沒有什麼要換的了,所以就在找,衣服能穿的倒是不用換,縫紉機也不用換,燈也改了一個吊飾的,發出黃白色的光,很溫馨,所以一眼就盯上窗簾了,這幾年玻璃換過一次,唯獨窗簾還是那件深紅色的窗簾,所以第一步就是換窗簾。

這個窗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是老姑在老爸新婚的時候給資助的,因為老媽後來提到過這個窗簾,而且很喜歡,很遮光,即便是在白天,窗簾一拉,瞬間變黑了,屋子裡。

不過,可能窗簾每天都會被太陽曬,幾年了陽光,窗簾也腐朽了,一拉就撕開一個口子,所以終於打算換了。

雖然經過這幾年的努力生活,家裡早已擺脫了最初的貧窮,但是一直不能忘記艱苦歲月,在好的日子裡更要保持節儉,避免浪費,就像當初姥姥給的芝麻,過年了應該有香油,就讓老媽自己上芝麻店換點香油,但是老媽覺得芝麻珍貴,直到放的發黴了,才不捨的扔掉,才會後悔早就放的忘記了,只是以後不會了。

老媽是一個特別戀舊的人,穿過的衣服都捨不得扔,哪怕是穿不了了,擺上也好看,畢竟是一段時間的記憶,一段貧窮的時光,在後來也值得懷念,大概我的戀舊也是源於老媽吧,比如我的那個舊的口風琴,還留著呢,沒事的時候可以吹吹,音樂聲混合著風的聲音,又一瞬間回到了童年。

“那就換吧!其實,我早就想把這窗簾換了,太遮光了”,老媽掐著腰說到,

“早想換了,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非要我提出來,你才發表意見”,老爸笑著說到,

“唉,我不是怕花錢嘛,而且也不是太遭,能用一天就是一天唄!”老媽撅著嘴說到,

“行,一會兒吃完飯就去窗簾店看看”,老爸高興地說到,

“行,那這就去做飯”,老媽說到。

老媽把自己的衣服,老爸的衣服,我的衣服各自都放在一個櫃子裡,方便找,也方便拿,省著亂套,但是那幾年經歷的東西,或許都是為了一個美好的生活,辛苦已經不是苦了,而是一種幸福。

家裡有幾個花瓶,老爸經常會去採花放在瓶子裡,後來就自己養花,把最西面的屋子給騰空了,一些陳年舊物全翻了出來,買了一個書架,開始看書寫字,大概老爸的愛好很奇怪,一些事情突然就會出現在生活裡,或許是現在才會實現這樣的愛好吧!

那個時候幸好有蘋果園和棗樹林,可以賣給批發商,沒有一個工作,老爸大概也不想工作,賣完了一年裡這些東西,就能閒下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所以說就帶著我釣釣魚,幫助我看看書,教我做飯,可以說把生活裡的方方面面大概都能接觸的到,所以才會有如此廣泛的愛好。

再後來就是一邊養著幾只羊,一邊做著花生加工的工作,再看那幾張水手服的照片,聽爸爸說是也當了幾個月的船員,因為受不了船的暈眩所以就下來了,水手服也成了一個紀念。

總之,年輕的時候去過遠方,做過不少的工作,也算是面面俱到了,不過卻沒有一樣是能堅持下來的,都是為了短暫的賺錢,也各有各的原因,總之能安心下來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讀書寫字,還有不斷最佳化的生活,所以說,我講老爸的時代青春,和我的青春對比一下,可能會有不同的精彩火花出現。

“做的什麼飯?這麼快”,一會兒桌子放上,就吃飯了,老爸問到,

“還是昨天的炒餅,炒了幾個雞蛋”,老媽說到,

“那好吧!中午再吃好吃的”,老爸笑著說到。

要說吵架,我感覺還是我的脾氣比老爸的大了那麼一點點,老爸是基本屬於沒有脾氣的那種人,老媽呢,也是不愛生氣的,只有在我淘氣的時候才說我幾句,所以雖然我的脾氣看起來大了一點,但是在別人眼裡,也是老實的孩子,就看怎麼對比了。

這麼說吧,自從我記事以來,就沒有見過兩人吵過架,再大的事情也要心平氣和地商量著,就算是著急也要努力忍著,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像這樣的種種好品行,大概也是我的精神財富來源吧!

吃完飯,刷完碗就去了不遠處的窗簾店,這是一個新開的窗簾店,裡面都是最新,最流行的窗簾,不喜歡太浮誇的,也不喜歡顏色太多的,只要簡單一點就好。

“老闆,這窗簾多少錢?”老爸過去問到,

“哦,這邊不帶花紋的是九十塊錢,這邊帶一半花紋的是一百二十塊,這邊圖案的是一百八十塊的,你看,需要哪種”,老闆是個女的說到,

“哦,不喜歡太多圖案的,一百二的就差不多了”,老爸說到,老媽就把老爸拉到了一旁,

“在集市上花五十塊錢買塊布自己做也行,這太貴了”,老媽說到,

“做多麻煩啊!買個現成的直接掛上就行了”,老爸說到,

“嘿,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懶了,不像之前什麼都能將就,現在什麼都想要好的”,老媽噘著嘴說到,

“現在不一樣了,之前讓你跟著我過清苦的日子,現在好多了,可不能再將就了,過幾天再給你買幾十套衣服,還有一些首飾什麼的算是補償了”,老爸笑呵呵地說到,

“幾十套衣服,你瘋了,又不能吃,買幾套就行了”,老媽幸福甜蜜說到,

“行,一切聽老婆的”,老爸乖巧地說到,

“喂,您還要嗎?窗簾”,老闆問到,

“要,就要這條了”,說著老闆也笑著給包了起來了,付完錢走人,回家試一試去。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一想到是在家裡的事情,就感覺不那麼平淡了,而是回憶著有趣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