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房的門,第三次被人敲響的時候,屋內的兩人生出一種無力感。
從秦若訂了客房,到不時就想起一次的房門,也是夠了。
白沐為免尷尬,自己開了門。
韓川和小草精的混搭倒是出人意表。
男聲響起來的時候,秦若還沒反應過來。
"小舅子,霜霜睡了我才過來。"
一聽,話裡話外都是滿肚子的急不可耐。
偏偏,要忍到白霜睡著了,他才找過來。
白沐也去了剛才喝水時的想法,靜待他的下文。
韓川看看左右,一咬牙還是問了出來。
"你姐一直夢囈。夢裡頭滿口的孩子。"
他要不是看在白霜眉頭深鎖,夢裡不安穩的樣子,也不至於急著來找小舅子尋求幫助。
白沐撇他一眼,沒他的慌亂。
"我姐那,不是瞞著說了孩子是你兩的嗎?"
白霜就算是操心,滿腹的心事也不該用在這方面。
韓川可不是比他還無辜。
"可不是嘛,到客棧後她進了屋倒是沒提這事,只說昨天沒睡,想要休息。我就陪在一旁。可誰曾想,你姐這一睡,表情就沒安穩過。都是低低的夢囈。一頭的汗,我也是實在無法,才找過來的。"
韓川本是去了白沐屋子,沒人才尋過來。
"孩子遲早要去掉的,這事你心裡也該有個譜。"白沐看他一眼。
阿姐肚子裡的肉,幾人心知肚明,留不得。
不過是看在她身體現在太弱,才暫時沒動。
韓川點點頭。
"這我知道。"他家霜霜受的罪多了,要是連做個夢都不安生,這日子可怎麼過呦。
"等阿姐醒來,你也別提孩子的事。過段時日,阿姐身體好了,咱們再說。"
不是他不處理,實在是這段日子裡,阿姐面前不合適提這個問題。
他有通天只能,阿姐的孩子現在也只能先放著。
韓川住了聲音,眼睛還是望著他。
似乎是對白沐給的答案不甚滿意。
白沐再道:"若不是這孩子,你又怎麼會成了我姐夫?"
讓韓川別想太多,對這孩子也抱了份感恩。
權當只是墊個底。
韓川這次反駁的很快。
"我知道你們是看在白霜現在的狀況,才認了我。不過,即便是白霜沒遭遇過這些,我照舊還是會好好對她。"
這是他的心裡話。
當然,他也確確實實是照自己說的這樣做了下去。
白沐沒打岔。
韓川說的在理。
周瑜打黃蓋,他覺得他們就是這種情況。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出發點都是阿姐。
"小舅子,你怎麼就沒明白,我過來不是糾纏孩子的事情,只是想讓你看看白霜。"
韓川有點急。
白沐點點頭。
"心病還須心藥醫。"白沐高深的回了句。
...
韓川摸摸鼻子,扭頭出去了。
對上這種兩人溝通不在同一頻率,說來說去似乎連重點都完全不明白的人身上,他還不如回去繼續守著自家娘子呢。
小草精看著韓川悻悻離開,才開口。
"靈芝,剛才下面的隊伍你看到了沒?"
他的出現,果然算是和韓川碰到一起,純屬巧合。
一出口,和韓川說的話就是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秦若早取了乾淨杯子,從新倒了水。
一共兩杯。
一杯給秦楓,一杯給白沐。
讓她怎麼說,剛才白沐用的杯子是秦楓在屋中用得。
"看到了。隊伍中的人都好生奇怪。"
秦若端了杯子,自己舉到白沐面前。
無視他眼神中的詢問,回了小草精的話。
小草精接著問。
"那你看到那個沒?"
眼見秦若心不在焉,還端了杯子往白沐那送,當下手一伸攔住,直接奪了過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給人倒水。
"哪個?"
"哎呀。你沒看到?隊伍最後的那幾人中,抬著的大箱子?"
秦若搖搖頭,老闆讓他們關了窗戶,隊伍長蛇排開,最後的最後他們根本沒看到。
小草精比手畫腳。
左右手形成方形,"就那麼大的一個箱子。"
看他筆畫下來,張開了雙臂,加起來應該有著一兩米的距離。
他胳膊不夠長,還幾次動了位置。
秦若猜測著,話裡不太確定。
"你是說那箱子有兩米左右?"
白沐覷一眼小草精,插了句話。
"他應該是說,那是口棺材。"
...
秦若無語,小草精在旁先是想了想,雖然心裡不願意,還是覺得白沐對他的說法給了算是不錯的解釋。
不甘不願的點頭認同。
白沐沒對小草精奪杯子的行為發表言辭,小孩子一個的小草精,在他面前還成不了氣候。
小草精不像白沐,像來是有事說事。
"那箱子,我看著有蹊蹺。"
他當時就在客棧房梁,左右無人,方便他大搖大擺的在屋頂觀望。
箱子是空的,可抬箱子的人那副甚重的表情,還有動作一致的行為,還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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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不想小草精又去惹事,叮囑他。"你不好好趁著這時候調息打坐,去看箱子幹嘛?"
小草精經她一說,忙道:"靈芝,你就不好奇他們那是在幹嘛?"
他才不愛修煉。
早先看過的書裡提到過,若是妖類來了機緣,修為就會刷刷上升,跟坐了火箭一樣,哪用得著他辛苦修習。
秦若可不知道他討巧的心裡,只聽了話就知道他不願意提修習之事,無奈搖搖頭。
"他們在幹嘛和咱們又有什麼關係?"
這才是秦若想告訴他的話。
小草精不願意了。
聲音大了點,比著剛才。
"怎麼沒關係。百草堂那老醫生的名字還有他的,他家那姐姐的。一門三口都在箱子裡壓著呢。"
白沐一怔。
小草精的手指直勾勾對著的正是自己。
"此話怎講?"他家人的姓氏名字,怎麼會在這小鎮的一口箱子中?
小草精看看秦若,又對著白沐投過來一個眼神。
確定秦若沒有阻止他說話的意思,才擺了譜,挺著胸膛道:"哼。就說了嘛,你們還不信。那箱子我瞧著奇怪,就看了看。裡面空蕩蕩的,只在箱底,壓了張白紙,紙上是百草堂裡神醫還有白沐和白霜的名字。"
和他們沒關係?那就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