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過了好久，才弱弱地回了一句：“我真的……是……艾澤拉斯……”
“我不信。”阿爾薩斯斷言到，“尤格薩隆你等著，過幾天我就去殺你。”
“我真的是艾澤拉斯！”那個聲音有點急了，一下子連話都說得很流暢了，“你讓我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
“我當然是怎麼都不會相信你。”阿爾薩斯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艾澤拉斯現在根本沒有腦子，更不用說直接和我說話了！”
“胡說，分明有！”那個聲音嚷嚷道，“你才沒腦子呢，人家從兩萬年前就醒了，只是一直不能動而已！”
“尤格薩隆你還倒是個上古之神，弄出個蘿莉音來你惡不噁心？”阿爾薩斯厭惡地皺起了眉頭，當然這表情掩藏在統御之盔下，任何人都看不到，“幾萬歲了啊，你就算弄出個老太太的聲音也比這樣強啊！”
“我真的是艾澤拉斯！”那個聲音氣得發抖，“按照泰坦的年齡，我現在才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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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和你說話了，你怎麼就不信我？！！！”
“廢話，尤格薩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手段。”阿爾薩斯笑道，“上次你讓我做噩夢，讓我回到了斯坦索姆的那一夜，這一次見幻術不行，就直接裝成艾澤拉斯星魂？”
“你這手段還越來越倒退了啊。”
“嗚嗚嗚……”那個聲音哭了，聽起來很傷心。
阿爾薩斯毫不動搖，他的雙目忽然變成了一片奪目的金色，一瞬間那金光仿若穿過了無數的時空，直接看到了那靈魂的本質！
“你在看什麼？！”那個聲音一聲尖嘯，“混蛋！”
阿爾薩斯猛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後整個世界一片空白！
整個冰冠堡壘開始劇烈地晃動，甚至這萬年不化的冰川都開始剝離！
阿爾薩斯甩了甩腦袋，左手拿著霜之哀傷，一把將這把劍插進了地面當中！
振動逐漸停止了，然而那個聲音也沒有再出現。
他松了一口氣。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地質結構什麼的都很熟悉，所以穩住一場地震還是比較輕鬆的。
不過比起這些，剛剛那個聲音帶給他的震撼更大。
“你真的是艾澤拉斯？”他沉聲問道，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不過阿爾薩斯知道，它一定還在聽著。
讓阿爾薩斯產生這個判斷的原因，其一是在他的認知中，尚且在囚籠中的尤格薩隆絕對不可能對他造成那麼強大的精神衝擊，畢竟他前世曾戰勝過它；其二，是尤格薩隆無論如何沒有讓整個冰冠堡壘劇烈震動的能力，否則它早就破土而出，毀滅世界了。
他剛剛使用了精神追蹤的秘術來追尋那個聲音的位置，看看它是否真如自己所料，是妄圖誘惑他的尤格薩隆。然而對方的反應十分劇烈，彷彿一個被偷看了洗澡的小姑娘一樣……
咳咳，打個比方，窺視星魂和窺視浴池不是一個性質。
那個聲音還是沒有回答他，彷彿還在生悶氣。
“好啦，別生氣啦。”他安慰道，“是我不對，我疑心病太重。我和你道歉好嗎？”
終於，那個聲音彷彿被哄回來了一樣，道：“就這一次，下次我肯定不會原諒你的！”
“好，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阿爾薩斯舉手發誓道，心想這傢伙怎麼說也幾萬多歲了怎麼……唉，算了算了。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他問道，他可還記得剛剛這個聲音說它需要他的幫助，“還有，如果要幫忙，你為什麼不叫那些泰坦守護者呢？他們可都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存在的。”
“那些守護者都不來這裡，靈魂也沒有那麼強，根本聽不見我的聲音。”那個聲音顯得有點悶悶不樂，“這麼多年來只有你到這裡，還能聽見我的聲音，所以我只能找你幫忙啦。”
“可是剛剛你不是弄出了很大動靜麼？怎麼和他們沒法交流？”阿爾薩斯再次丟擲了一個疑問，“如果不是我穩住了山體，現在都要讓你活埋了。”
“那只有在這片區域有效。”那個聲音解釋道，“我的能力還很有限，影響不了太遠的。”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心底盤算著這個傢伙是尤格薩隆假冒的機率會有多大。
雖然嘴上說著信了，但心底還是保留著謹慎。
不過現在看來，機率應該不大。雖然和這個上古之神打交道並不多，但依據那有限的情報，他也知道這不是尤格薩隆的做事風格。
如果真的是他，剛剛那被精神衝擊的一瞬間，自己應該就已經是它的傀儡了。
“你需要我做什麼？這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呢。”阿爾薩斯再次把話題扭了回來。
“幫我除掉那幾個上古之神好嗎？”那個聲音如是道，“他們黏在我身上，好難受，每天都感覺身上好幾處地方不停地疼……”
“那你剛才不需要再專門拜託我幫忙了啊。”阿爾薩斯說道，“我剛剛可是說了要去殺尤格薩隆的。”
那個聲音不說話了，過了半晌，才忽然說道：“也是哦。”
阿爾薩斯：“……”
“可你只說了打尤格薩隆，沒說打恩佐斯和克蘇恩她們兩個呀。”那個聲音忽然反應過來一樣，如此解釋到，“萬一你只打尤格薩隆，不去打那兩個怎麼辦，對吧？”
阿爾薩斯：“……”
他知道克蘇恩過幾年就會把安其拉蟲人放出來毀滅世界，但最終會被聯軍殺死。恩佐斯不知道，不過作為曾經把耐薩里奧弄瘋的罪魁禍首，他肯定也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上古之神啊，肯定都要搞死的，這個小家夥不和他說他也會去搞死他們的。
這樣一來……艾澤拉斯星魂的身份似乎就坐實了啊。
那麼，有這麼一個強援，不要點資助怎麼行呢？
“我可以相信你，也可以幫你忙，但……”他忽然話鋒一轉，“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吧，什麼條件？”艾澤拉斯繼續道，“我現在只能很勉強地和你交流，你要是把那個藍色的壺摘了，我都聯絡不到你了。”
阿爾薩斯氣得滿頭金發怒指蒼穹：“這是統御之盔！是神器！不是壺！”
“啊，不好意思，我不認識。”它道歉道，“你說吧，我力所能及的都能幫你。”
“幫我築基，如何？”阿爾薩斯說，“我必須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幫你。”
艾澤拉斯：“？？？”
“我看你剛剛能夠調動很強大的力量。”阿爾薩斯解釋道，“正好我最近正在修煉一門神功，需要龐大的能量灌注到體內，所以……”
“練成神功不是只要切點什麼東西就行了嗎？”艾澤拉斯忽然蹦出了這麼一句。
阿爾薩斯：“？？？”
“沒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艾澤拉斯說，“這個好辦，說吧，你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阿爾薩斯道，“越龐大，越粗暴，越品質過硬，越好！”
“沒問題，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艾澤拉斯催促著，彷彿有點迫不及待了。
“稍等，不要急。”阿爾薩斯說著，轉過頭，招呼著辛達苟薩過來，“我先下去，安排好我的士兵，然後……在別的地方我可以聯絡到你嗎？”
“別的地方會很困難。”艾澤拉斯說，“這裡是世界的極點，距離我的靈魂更近一些，所以我能和你對話。”
“要不是你在這裡帶上那個壺了，我現在也聯絡不到你。”
“說了這不是壺！”阿爾薩斯的眉毛一跳一跳地，“這是頭盔！頭盔！”
“好好好，我知道啦！”那個聲音敷衍著道歉道，“你快去吧。”
氣得渾身哆嗦的阿爾薩斯轉身跳到辛達苟薩的背上，下山去了。
洛丹倫，王城，黑雲壓城城欲摧。
泰納瑞斯在旁邊衛兵的攙扶下，一步一個臺階地走上了城牆。外面，是全副武裝的近千名青灰色皮膚的獸人戰士，以及……
那都是什麼啊！
皮膚潰爛，眼珠下墜，還舉著鐮刀的農夫？
挺著大肚腩，歪著頭，還拿著錘子的鐵匠？
或者是缺了一條胳膊斷了一條腿的士兵？
還有一坨用屍體縫合成的巨大便便？
還有……還有……
即便隔著差不多有一公里，那沖天的屍臭味兒也讓城牆上的泰納瑞斯幾欲暈厥。他怎麼也不敢想象，布萊克摩爾居然如此地喪心病狂，將無辜的平民，甚至小孩都做成了這種可怕的……
喪屍！
可當事人居然絲毫不覺，他大笑著，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向城牆下走了過來。
“泰納瑞斯，投降吧！”他對著城牆上老邁的國王高聲喊道，“這天下終究還是屬於強大的人，而孱弱如你甚至連一把劍都拿不起來了！”
“你該退位了，讓我坐上那個寶座。這樣，我或許還能饒你不死！”
“布萊克摩爾！”泰納瑞斯怒吼道，“你這個忘恩負義，毫無榮耀的小人！米奈希爾王室赦免的你的罪過，並讓你重拾的榮耀，你卻絲毫不知感恩，還舉兵叛逆，屠戮平民，天理難容！”
“泰納瑞斯，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了！”布萊克摩爾絲毫不理會泰納瑞斯的責罵，高聲道，“今日此城必破，若你負隅頑抗，那我必然屠城。若你乖乖投降，那麼我還能留你一命！”
“你將如何？”
“看看你的周圍吧，布萊克摩爾！”泰納瑞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提議，“那是什麼？是平民的屍體，是小孩的屍體！你不但不放過無辜的生者，甚至還褻瀆了已經安息的亡者，甚至這支隊伍裡，還有你布萊克摩爾的先祖！”
“洛丹倫的人民絕對不會向你這種無恥之尤妥協，我們會抵抗到底！”
“那麼，很遺憾，泰納瑞斯陛下。”他垂下眼簾，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響，“你和你二十萬子民，都將在我的鐵蹄下灰飛煙滅！”
“進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