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奧妮克希亞雙眼砰砰發光，“爸你還記得他的樣子麼？和那個小孩相比如何？”
“雖然他們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不過一萬年前，那位大人的面貌是易容過的這件事，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耐薩里奧道，“就連他的名字也是假的，所以我們才會以‘那位大人’來稱呼他。”
“是麼……”奧妮克希亞的眼珠兒滴溜溜地轉，情不自禁地來了一句，“一個人類嗎……好想坑他一把啊……”
“奧妮！”耐薩里奧聞言，有點生氣地訓斥了一句，“不要想著如何對那位大人不敬！他的智慧和力量遠遠比你想象得要可怕！”
“老爸，我就覺得你是把他神化了！”奧妮克希亞氣鼓鼓地反駁道，“就算是泰坦也會被迷惑，也會墮落，再說我又不是真的有惡意……”
“混賬！”耐薩里奧忽然勃然大怒，“你，去面壁一個小時，好好想想自己這話有多麼大逆不道！”
奧妮克希亞面帶憤憤不平之色，卻還是聽話地去面壁了。
自家女兒的表情盡收眼底，黑龍王內心輕嘆一聲：孩子大了，到叛逆期了，不好管了……
或許應該把她送到她媽媽那兒去？
耐薩里奧忽然打了個寒戰。
黑石山，山谷裡。
獸人殘餘的部隊一大半都在這裡了，另一半應該還在詛咒之地守衛黑暗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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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這群破壞力極強的獸人卻幾乎個個低著頭，坐在光禿禿的冰冷大地上，像只不知反抗的綿羊。
奧格瑞姆看著下方士氣低落的獸人們，眉頭鎖在了一起。他知道，即使獸人的戰鬥力十分強大，在這種士氣下也是不可能戰勝對方的。
但其實這並不怪他們。紅龍的反戈一擊，古爾丹的突然背叛，洛丹倫與鐵爐堡兩次戰役的失利，這一連串的失敗讓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都順風順水的獸人們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
這一切，都不是他們的過錯。
他們已經足夠英勇地戰鬥了，每一場都不曾懈怠，但他們還是失敗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一場演說來重新調起獸人們戰鬥的慾望。
於是他站到了高臺上，俯視著下方的獸人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獸人語對著下方的獸人咆哮道：
“站起來，獸人！”
三三兩兩的獸人抬起腦袋，看著他們的大酋長。
“轉過頭來，聽我說！”
所有人都轉過頭來，奧格瑞姆感到有效果，於是把腹中準備好的稿子講了出來。
“我知道我們被紅龍和古爾丹背叛，我知道我們在那座城市遭遇了失敗我也知道我們偉大的戰士少了許多。但我們依舊是獸人！我們是高貴的獸人！從鮮血與戰火中獲得新生，從敗落的大地來到新的世界的獸人！我們依然是擊敗了無數強敵，讓整個世界顫抖的獸人！”
下面獸人的眼中開始出現光彩，奧格瑞姆把胸中的濁氣吐出去，然後繼續說：
“人類正在前往這裡。”他沒有立刻開始像剛才那樣高昂的語調，“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擊敗我們，將我們殺得一個不留。他們集結了龐大的軍隊，甚至和這個世界上其他各個種族聯盟。但在這迫不及待的背後，是他們深深的恐懼！早在這裡他們就感覺到了獸人無敵的力量，所以他們像老鼠一樣倉皇逃到北方，聯合各個奇形怪狀的種族圍攻我們，這是因為他們怕了！
“恐懼的種子在他們心中紮根，而播種者就是我們獸人！他們害怕我們會像捏死個蟲子一樣捏死他們！它們尋求一個又一個庇護，因為他們不敢獨自面對我們。”
“可如今他們取得了一些微小的勝利，就沾沾自喜想獨自來消滅我們，這可能嗎？！”
下面有一部分獸人坐直了身子，一些人蠢蠢欲動，但壓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們不會等他們進攻到這裡的。”奧格瑞姆忽然話鋒一轉，“獸人從不是喜歡坐以待斃的種族，他們只會主動衝上前去殺死他們！就像我們曾經殺死食人魔，殺死戈隆，就像我們曾經把戰火燃燒到大陸的每一寸土地，就像我們曾經毀滅德萊尼人一樣毀滅這個自大的種族！人類害怕我們會毀滅他們，那我們就告訴他們，迎接毀滅的日子就在今天！”
“獸人們，告訴我，你們有沒有勇氣？！”
“有！”
下面的獸人開始大聲地呼應。
“有沒有信心？！”
“有！！”
更多的獸人開始回應，一部分獸人站了起來，聲音遠遠超過第一次。
“有沒有實力？！”
“有！！！”
所有的獸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的眼中充滿著狂熱，像是要把肺都吼碎一般咆哮出聲。奧格瑞姆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身邊已經成為他的新副官的託格斯說：“去集結所有黑岩石族的戰士和食人魔，我將與他們發動一次奇襲。”
呆若木雞的託格斯一個激靈，隨後點了點頭。他亦是被奧格瑞姆震撼到了，看著他從頭到尾將一群毫無生氣的獸人重新變成鬥志高昂的戰士。奧格瑞姆此時卻嘆息一聲，他覺著這個副官還是閱歷太淺，若是他曾經的那個副官塔貝克肯定不會這樣大驚小怪。
“慢著！”他忽然叫到，託格斯轉過身來，就看見奧格瑞姆走到了他身邊。
“如果獸人戰敗了。”他說，“你逃走，活下去，把希望帶給我們的世界的其他人。”
託格斯漲紅了臉：“大酋長，我……”
“聽我的！”他蠻橫地說，“死去這件事情太簡單了，請你去做難一點的任務吧。”
託格斯的眼眶發紅，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下去吧。”奧格瑞姆拍了拍他的肩，“還不一定輸呢。”
他小跑著下去了，奧格瑞姆則站在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戰術。他的心裡充滿擔憂，因為他知道不知道此刻黑暗之門是否也受到了人類聯盟的攻擊。他和那裡失去了聯絡，如果那裡失守而這邊又戰敗的話，獸人們會真的退無可退。
另一邊，人類、矮人以及精靈的軍隊集合在一起，洛薩和圖拉楊以及一眾副官討論完進攻計劃。洛薩、圖拉楊、麥格尼、卡德加、奧蕾莉亞、烏瑟爾以及奧特蘭克的哈斯等人都在此列。
奧特蘭克的山鷹騎士團在之前的鐵爐堡戰爭中洗刷了自己的罪孽，因此哈斯被允許坐在這裡。
但他們的國王不行。
聯盟的計劃是封鎖整個山谷，然後缺少糧食的獸人們就會自己跑出來。狹小的山谷根本不可能允許大規模部隊同時作戰，所以大部分獸人都會不得不在後面擁擠著不能動。這樣他們的伏兵就可以從兩邊的山崖上往下落石頭，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殲滅獸人部落的大部分軍隊。
基本的計劃已經敲定了下來，現在討論的是突發情況與一些細節問題。但理想是豐滿的，而現實是骨感的。當各位將軍討論正酣的時候，一個士兵闖了進來。
“獸人來了！”
眾人一愣，接著魚貫而出，就看見綠色的狂潮從那山谷口噴出來。顫抖的大地和震天的殺聲越過這片空間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一時間，洛薩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暴風城城破的日子。
他的眼睛紅了。
“士兵們，列陣！”他咆哮道，身邊的各位將軍立刻各自下去，一排排雙手舉著重盾的士兵在前方排列起來。圖拉楊心裡充滿了擔憂，他感覺部落有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僅憑重盾步兵可能擋不住他們。
當下他向前走去，對洛薩說：“將軍，我認為我們需要矮人的炮擊，先行延緩一下獸人的攻勢。”
洛薩點頭：“不錯。”
接著他轉身，對著麥格尼嚴肅道：“銅須陛下，聯盟需要矮人的力量，請銅須矮人的炮擊小隊給予支援！”
麥格尼點頭：“銅須矮人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加入聯盟為的就是今天！”
隨後他轉過身子，扯開嗓門兒就開始大吼：“崽子們，你們的鐵爐堡炮呢？”
“開炮！開炮！開*******拉楊擦了把額角的汗，忽然覺得這個矮人陛下應該拿把大刀而不是斧子和戰錘。
轟！轟！轟！轟！轟！
震天的炮擊爆炸在獸人的軍隊中，然而這並沒有起到意想中的阻攔作用。獸人們彷彿殺紅眼的屠夫，轉眼間在第一輪炮擊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殺到了盟軍陣線之前。此刻聯盟的士兵已經排好的陣勢，畢竟戰爭時期軍隊的效率如果不夠那麼能打贏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結成完整陣線的軍隊似乎並也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
“LOK'TA OR GAR！”
震天的咆哮已經近在眼前，當頭的獸人穿著簡陋的皮甲，似乎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般強行使用手中的戰錘衝開了一條道路。盾兵後面的槍兵同時出手，眨眼間這個勇敢的獸人就已經被插成了篩子，但他的英勇表現已經在這裡殺出了一條通道。後方的獸人蜂擁而至，從這個用鮮血換來的缺口擠了進去！
“LOK'TA OR GAR！”
當士兵失去了配合，後方主攻的槍兵失去了盾兵的保護，他們在兇悍的獸人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或許也有幾個技藝高超的戰士可以且戰且退並且將長槍刺入獸人的胸膛，但那畢竟是少數。混亂的戰場上，個人戰鬥力再強大也敵不過某個不幸的瞬間。
其實在對面沒有足夠的對空能力的情況下，讓蠻錘矮人的獅鷲騎士上去可以取得更好的戰果，但無奈地形不適合。
空軍們在此處沒有足夠的躲閃的空間，因而無法發揮出機動性的威力。
“我們也上！”
洛薩翻身上馬，拔出長劍，後方的幾位將軍亦一一效仿，他們騎著馬，率領著後面的騎兵一股腦兒地衝了上去！
每個人都清楚，不能讓形式再這樣惡化下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