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的盡頭，圖拉楊和瑪法里奧輕輕一碰杯。卡德加站在圖拉楊的身後，而泰蘭德則是站在瑪法里奧的身後，看著這兩個男人一飲而盡。
這讓卡德加感覺怪怪的。他感覺現在站在這裡的應該是奧蕾莉亞更合適，不過圖拉楊……他好像懂，但不知為何，他似乎在逃避些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公開這段感情，和奧蕾莉亞也似乎時遠時近的。
所以現在站在他身後的，就只能是他了。
“這次的戰爭，多多仰仗閣下了。”圖拉楊看著瑪法里奧，道，“若非閣下，這一仗我們必輸無疑。”
“保衛世界，是暗夜精靈一族義不容辭的責任。”瑪法里奧帶著和藹的微笑，對圖拉楊道，“當年守護巨龍將看守世界之樹的任務交予我們，還賜予我們永恆的青春與生命，就是為了在這一刻，讓我們可以在保衛世界的戰場上，獻出自己的一切！”
“大德魯伊高義！”圖拉楊再次敬了一杯酒，隨後自己幹了。
“將軍不必過謙，如果沒有人類，僅靠精靈的話也不可能勝利的。”瑪法里奧笑著，道，“戰爭之後，我們剩餘的問題還有很多，人類和精靈還必須繼續攜手共進，共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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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戰爭之後，我們剩餘的問題還有很多。”圖拉楊呼出了一口氣，彷彿被辛辣的酒液燙得不是很舒服。
隨後，他抬起眼來，看著瑪法里奧，小聲問道：“閣下……對獸人如何看？”
“哦？將軍為何問起這個？”瑪法里奧的眼睛抬了一下，明知故問了一句，隨後反問道，“將軍還想與獸人聯合，將他們併入聯盟當中？”
“我想，如果這是這樣的話，阿爾薩斯殿下應該不會同意。將軍應該看到了，阿爾薩斯殿下的態度很堅決，他連暫時的聯合都無法容忍。”
“自然不是。”圖拉楊嘆了口氣，道，“在對於獸人的態度上，我和殿下在根本上是一致的。只是我不確定，憑藉我們的兵力，在這場戰爭中究竟有多大的勝算，因此才不擇手段地想要為我們拉攏援軍。”
“不僅如此，在我看來，獸人依舊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並且當時他們並不是只有艾澤拉斯一方的選擇，邪獸人的事情讓我們看到，他們不是沒可能投靠惡魔。”
瑪法里奧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若是將他們逼急了，把那些傾向於艾澤拉斯的獸人也逼到燃燒軍團那一邊去，那麼我們面對的，可就是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了。”圖拉楊繼續道，“尤其是那個……劈死了大惡魔亞薩利克的獸人！”
這話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必須避免獸人狗急跳牆，免得造成更大的損失。
“所以你才會允許和獸人的聯合，甚至不惜讓手下的法師團去拯救那些邪獸人？”瑪法里奧搭了一句。
圖拉楊點頭：“正是。只是這些道理我和阿爾薩斯殿下講了，他卻認為獸人幾千人的力量不足上心。反而若是讓他們名正言順地參加了聖戰，就有了合法的理由享有和平，這是在養虎為患。”
“我想這次海加爾山之後，他應該就明白這個道理了。”瑪法里奧笑道，“在戰場上，他就是把阿克蒙德逼得太急了，結果那家夥孤注一擲，拼著重傷也要瞬移到樹下去，給我們造成了那麼多的麻煩。”
“我也希望他能懂得這個道理。”圖拉楊露出了一個笑容，但隨後就隱去了，“現在聖戰結束了，獸人們失去了投靠惡魔的渠道，我們也可以採取下一步的舉措了。”
“所以呢？”瑪法里奧問道，“說了這麼多，你最後的打算是什麼呢？”
圖拉楊微微低頭。
“這只老虎。”他試探性地說，“應該被拔掉牙齒，關到籠子裡。”
其實他還有另一個計劃，只是不確定瑪法里奧的態度，他不想一開始就把計劃訂的太死。
像阿爾薩斯那樣，上來就說“我提議全部殺光”的，不是圖拉楊行事風格。
“我覺得阿爾薩斯殿下應該不會這麼想。”瑪法里奧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他的傾向，估計應該是將這只老虎打死。”
圖拉楊微微點頭，這點很明顯的，阿爾薩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獸人。
“我會試著說服他，不要太過激進。”他如此說道，“獸人們現在還不是最低谷的時候，而大戰過後的我們卻力量有些不足。貿然開戰，我們的損失會很大。”
“我還是那個想法，不能把敵人逼得太死，要讓他們誤以為，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這樣他們就會專注於求生，而不是背水一戰。”
“最後呢？”瑪法里奧盯著他的眼睛，“最後呢？你準備怎麼處理獸人？”
“可能的話……”圖拉楊低著頭，目光閃爍，“可以像巨魔那樣……”
“可能嗎？”瑪法里奧打斷了他，繼續逼問。
圖拉楊眼神一動。
“但如果說……滅族的話……”他的嘴角顯現出了一些猶豫，目光則是死死地盯著瑪法里奧，觀察他的反應，“這畢竟是一種有智慧的生物……”
“我想聽聽您的建議，大德魯伊閣下。”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觀察出來，只能這麼問到。
其實滅族這種事情圖拉楊並不排斥，兩千八百年前索拉丁大帝就差點將巨魔滅族。他考慮的是德魯伊畢竟是自然的守護者，崇尚著一種自然的“平衡”。如果因為這種還沒決定的事情傷了兩個種族的感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在這一萬年中，有無數的種族出現，也有無數的種族滅亡。”瑪法里奧說，“或許是天災，或許是天敵，但無論如何，這片大陸上，都永久性地滅亡一些種族。”
“或許就在我們說話的這一瞬間，某個犄角旮旯裡，一個不知名的智慧種族就已經死掉了他們最後一個族人。”
“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圖拉楊松了口氣。
“獸人的天敵……是人類嗎？”他又問了一句，這算是最後的試探。
“獸人的天敵，是阿爾薩斯。”瑪法里奧半開玩笑地說道，隨後正色道，“這是一場對我們世界的生物入侵，是一種不正常變化，會破壞艾澤拉斯的生態平衡。作為德魯伊，我自然要維持環境的穩定。”
“你儘管放手去做，交給阿爾薩斯去做亦不是不可，不用太擔心我的態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