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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離別

伊利丹落地,他帶著的那些法師們也跟著飛了下來。

這裡已經是距離艾薩琳很遠的地方了,甚至遠離了蘇拉瑪城。他收攏起自己的雙角和翅膀,變回正常的暗夜精靈的樣子,然後和一眾法師大步向著大軍的方向走過去。

這裡的振動已經很小了,即便是一些不擅長運動的法師們在這裡也可以站穩腳跟。在這邊,伊利丹抱著瓦斯琪,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而前方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起碼是暫時的大本營吧,鏖戰了一天一夜了,聯軍的士兵們也需要歇一歇腳。這裡距離振動的中心也很遠了,那邊再出現什麼,這裡受到的影響也會很輕微。

不過加洛德也知道,地震還會繼續下去。他們只是在此地稍作休憩,過一會兒,他們還是要繼續撤離。

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未來裡,這一片地域還要經過更多的地震,大地會繼續分裂,大陸會飄向世界的另一端,古卡利姆多大陸會在一萬年後分裂成大致四塊,分別是東部王國大陸,卡利姆多,潘達利亞以及諾森德。

伊利丹保持著暗夜精靈的外表,走在最前面,帶著一群法師大步向著營地走過去。

忽然間,他神色一動。

“你們先回去。”他說,“我還有些事情,要待會兒處理完才能回去。”

聽完這話,達斯雷瑪神思一動:“大人是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

伊利丹搖了搖頭:“不,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

瓦斯琪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胳膊,但伊利丹摸了摸她的腦袋:“聽話,瓦斯琪,我只能一個人去。”

“放心,只是去見一個人,沒有什麼危險。相反,他還有可能給我很多好東西。”

聽了這話,瓦斯琪才依依不捨地將他的胳膊放開:“我等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伊利丹笑笑,瓦斯琪最好的一點就是無比的聽話。他接著轉過頭,看向達斯雷瑪:“到軍營裡,找我哥哥瑪法里奧,告訴他這一切。那個傢伙雖然笨了一些,但是非對錯還是能分清的。”

“好了,你們快去吧,我得趕去了。讓那個傢伙等急了,我可是要吃苦頭的。”

接著,他長出雙角振開雙翼,蹬地而起,向著後方飛了過去。

留下的這一群人目送著他遠去。

當伊利丹徹底消失在了天邊,達斯雷瑪才收回了視線,道:“我們走吧,去大本營。儘管現在哪裡都不安全,但和同胞們在一起,總能多個照顧。”

一群人紛紛表示同意,接著他們繼續向著聯軍營地的方向走去。瓦斯琪猶豫了一下,也飛快跟了上去。

艾薩琳的高處。

阿爾薩斯一人站在這裡,負手而立,靜靜地等待著。

他在等一個人。

不多時,天邊出現了一個影子。那是個揮舞著雙翼向這邊飛來的身影,正是趕過來的伊利丹。

他剛剛用他們兩個之間獨特的通訊法術通知了他,讓他來見他。顯然,伊利丹比他想象得還要急著來見他。

“老師!”

還在半空中,迎著風,伊利丹就大聲喊道。他飛到阿爾薩斯的正上空,接著收起翅膀,落到了他身邊,再次喊了一聲:“老師!”

阿爾薩斯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叫師父!”

伊利丹捂住了腦袋,接著低下頭,喊了一聲:“師父!”

阿爾薩斯的嘴唇動了動,忽然嘆了口氣:“算了,以後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這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伊利丹有些愣了,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老師,你要走了?”

阿爾薩斯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來。在他的手掌心出現了一個淡翡翠色的光團,吸引著伊利丹的目光。

隨後,那個光團沒入他的眉心。

伊利丹細細感受著,那腦海中突然出現的龐大知識。其實這也不是一下子就懂了,只是在他的識海里,一個巨大的藍色光屏出現了,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那是阿爾薩斯要教給他的知識。

只是他沒有立刻開始看,而是再次望向阿爾薩斯。儘管眼睛已經看不見,但透過能量視覺,他比之前更加直觀地感覺到阿爾薩斯的強大。

只是他此刻心中沒有震驚、敬佩一類的情緒,而是一種不捨:“老師要走了,對嗎?”

阿爾薩斯點頭:“這個世界已經獲救了,我也該回去了。”

“那是我送給你的最後的禮物,利用好它,別讓我失望了。”

伊利丹點了點頭。

“好好弄,都是為你這個姿態量身定製的。”阿爾薩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給你的這一套技能能讓你把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變成致命的武器,我期待未來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你能夠像現在的我一樣強大。”

“師父,以後反攻燃燒軍團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伊利丹抬頭看著他,黑色裹眼布後面的綠色火焰發出明亮的光芒,“我這雙眼睛,還等著向薩格拉斯討要呢!”

“哈哈,那一天或許很遙遠,不過我會叫上你的。”阿爾薩斯大笑,“到時候你可不要怕死啊。”

“當然不會。”伊利丹也笑了,“我等老師的好消息!”

阿爾薩斯點頭,接著他昂起頭來,望向天邊。

看得出他要走了,伊利丹忽然再次開口:“等一下,老師!”

阿爾薩斯扭過頭來:“怎麼了?”

伊利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阿爾薩斯皺起眉頭,笑罵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直接說?趕快的,我趕時間!”

“是這樣的,老師……”在阿爾薩斯的催促下,伊利丹才終於說出了實情,“我在感情上出現了一些問題……”

接著,他把他和瓦斯琪的那場意外,以及他自己內心深處對泰蘭德的感情都說了出來。

這曲折的故事聽得阿爾薩斯一愣一愣的。

“所以,老師……”他苦惱地撓著自己的後腦勺,臉上還帶著迷茫,“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無法背叛自己的本心,卻也無法背叛自己的良知……”

阿爾薩斯沉吟了片刻,最後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時間不多了,我沒辦法全講完,只能先講個大概了。”

“從前有個年輕人叫消炎,他的經歷和你差不多,也有一個青梅竹馬,並且深愛著自己的姑娘,也曾因為一場意外,和一個並不愛自己的女人發生了關係,還讓那個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伊利丹呆愣愣地聽著:“後來呢?”

“後來他就有了兩個妻子。”阿爾薩斯攤了攤手,“他透過努力變成了他們那個世界的最強者,沒有任何人能夠約束、指責他;而他又用自己的真誠感化了兩個女孩,讓兩個女孩都心甘情願地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伊利丹的臉色十分精彩:“這個人……有點母牛頭人的**官啊。”

“這只是個參考思路,畢竟你師父我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我只有一個王后。”阿爾薩斯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我也覺得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思路了——如果你辦得到的話。”

伊利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指點迷津!”

“別荒廢了我教給你的東西。”阿爾薩斯勉勵地笑了笑,“我走了!”

伊利丹就看到,眼前的人影忽然消失了。他同樣望向天邊,卻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其實你早就看出來,我就是伊利丹了吧。”他凝望著遠方的天空,自言自語地說著,“我不知道我怎麼得罪過你,不過老師,從今往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與你為敵!”

說完這句話,伊利丹將自己的意識沉浸到腦海裡,開始細細地閱讀阿爾薩斯留給他的最後的禮物。

“築基和金丹……這是要我以後自己突破了嗎?”

“裡·鬼劍術……嗯,虧了老師還記得我要用雙手武器了。”

“野蠻衝撞?這應該是利用的頭頂的角吧?感覺效率有點低……”

“神龍擺尾?聽上去是個不錯的技能,可為什非要喊‘一庫’呢?”

“戰爭罡風……或許叫邪能罡風會更貼切一些?”

大致地瀏覽完畢後,伊利丹收回自己的精神,展開翅膀,向著營地的方向飛去。

他想試一試阿爾薩斯提供的思路。

遙遠的天際,阿爾薩斯直接出現在了耐薩里奧的背上。在傳送門爆炸的那一刻,幾位龍王就已經讓龍類們退下。他們幾個繼續糾纏著阿克蒙德,但其實也已經做好了撤退的計劃。

在阿克蒙德放棄掙扎,任由自己被收縮的傳送門吸進扭曲虛空後,他們隨後也就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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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們並沒有離去太遠,而是在那裡,等著阿爾薩斯的到來。

在阿爾薩斯出現之後,阿萊克斯塔薩首先飛了過來:“承蒙您的幫助,救世主大人。若非您的計劃,艾澤拉斯恐怕已經落入惡魔的手中了!”

因為阿爾薩斯至今不透露自己的真名,所以阿萊克斯塔薩就只能這麼稱呼他了。

“艾澤拉斯本就擁有著能夠和燃燒軍團抗衡的力量,我只不過是加快了這一速度罷了。”阿爾薩斯微微頷首,“感謝您的信任,女王陛下。”

“大人,接下來我們如何去做?先去收拾恩佐斯,還是克蘇恩?”

身下,耐薩里奧發出了隆隆的聲音。阿爾薩斯略微思索,道:“先都不要收拾了,恩佐斯已經完全脫困,你們找不到它;克蘇恩好不容易被封印了起來,他搞不了什麼事情,暫時也不用管;尤格薩隆也要一樣,自然會有人去處理他們。”

“耐薩里奧陛下,我的建議是,龍族在這剩下的一萬年裡,還是先修補艾澤拉斯的漏洞吧……”

經過了永恆之井如此大功率的傳送和猛烈的爆炸,艾澤拉斯的護星法陣多處都有破損。這個時候如果扭曲虛空裡有敵人來襲,他們根本無法抵擋。

所以阿爾薩斯給出了這個建議。

只不過,聽到了這話,耐薩里奧首先得到的卻是另一個資訊。

“你要走了嗎,救世主大人?”他問道。

聞言,阿爾薩斯點頭:“我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來這裡只是為了一個無法推辭的使命。如今我的使命完成了,我自然也要回到我的世界去了。”

“陛下,記得我和你說的話。”

耐薩里奧點頭:“我不會忘記的,那個萬年後的預言。”

“那這樣,我就放心了。”阿爾薩斯露出了一個笑容,“各位,後會有期!”

阿爾薩斯的身影再次消失了,看著耐薩里奧空蕩蕩的背部,幾位龍王默默無語。

“他確實走了。”阿萊克斯塔薩道,“他拯救了我們的世界,卻什麼都沒有要求。”

“這是一位偉人,我甚至認為他是阿曼蘇爾的化身。”耐薩里奧道,“各位,遵從他的指引吧,我們是艾澤拉斯的守護龍王!”

但,阿爾薩斯的真走了嗎?

並沒有,他去了諾森德。

艾澤拉斯已經醒了過來,在這期間,她一直在向阿爾薩斯哭訴她身體的疼痛。

所以阿爾薩斯沒有立刻離開,他不忍心看著這個一直喊著自己“爸爸”的小女孩忍受這樣的痛苦。

然而恩佐斯他現在沒有辦法,克蘇恩已經被完全封印了。所以他現在能夠下手的,就只剩一個了。

在諾森德的上古之神,尤格薩隆。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趕到奧杜爾,在他的面前,一張巨大的龍臉緩緩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毫無疑問,他就是青銅龍王,諾茲多姆。

“你果然來找我了,諾茲多姆。”他緩緩開口道,“可還滿意?”

“非常不錯,阿爾薩斯。”諾茲多姆點頭,“你處理的很好,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送回去。”

“但我很不滿意,時光龍王。”此刻,面對這頭將自己送來的老龍,阿爾薩斯卻很不客氣,“那個獸人是怎麼回事?”

諾茲多姆沉默了片刻,道:“當時我的力量已經失控了,所以在卡利姆多形成了很多微型的時光通達。很多誤入其中的生物都因此喪生,布洛克斯是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我本也想把他送回去,但因為我的力量被下了黑手,所以最後,我沒有做到這一點。”

“好吧。”阿爾薩斯拍打著自己的手,“那麼現在,你要把我送回去嗎?”

諾茲多姆點頭:“是的,你應該……”

“讓我辦完最後一件事。”他說,“辦完之後,我立刻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