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仙了吧？”
見無思方丈將段瑞鎮壓於少林後山的舍利塔下思過悔改，空聞羅漢收回目光，一步踏出，光影變幻，來到曹亞的禪房外，帶著驚歎意味的說道。
“嗯。”曹亞點點頭。
空聞羅漢暗道一聲果然，這是許多人的猜測，但畢竟未得到曹亞的親口證實，總還是有些狐疑，畢竟天仙難覓，而今卻由曹亞正面承認了。
他果然是天仙！
“中古之後，除了霸王這唯一的一尊傳說以外，即便中古諸聖，如數聖、心聖等，亦不過天仙頂峰而已。”空聞羅漢嘖嘖稱奇，說道，“玄戒，你卻業已走到了中古諸聖的境界。”
“在中古之後，你當為第一人了！”
“陸大先生、衝和道長、韓廣、高覽、古爾多、太離等，包括略具傳說特徵的蘇無名，都不如你遠甚。”
道行上的差距，才是最大的差距！
法身之境，人仙、地仙、天仙三個級別，越往後，其修行難度越高，也越複雜，困住了無數天驕豪傑，也困住了無數的神女聖女。
這一點，從中古之後便幾乎沒有天仙出現就可見一斑。
幾十年前，未被韓廣算計前，空聞羅漢倒也在真實界的江湖之上，享有赫赫威名，位列《天榜》前列，坐鎮少林，鎮壓這一方武道大宗。
然而，數十年過去，時過境遷，如今的真實界，時代變化，大能的謀篇布局越發明顯，諸多大神通者落子，各類天驕豪傑並起，名傳真實界，威震天下！
別說普通的人仙了，哪怕是像空聞羅漢這般強大的、觸控到了地仙門檻的人仙，其地位，較之數十年前，都是遠遜。
唯獨地仙，方可繼續高高在上！
或如蘇無名那般，雖為人仙，卻略具傳說特徵。
可傳說特徵，豈是那麼容易便能具備的？
天仙之上，便為傳說，是五星級，可勾連宇宙萬界，每一個新誕生的宇宙介面，都將會有對應的投影、他我產生。
投影不滅，己身不死！
當然，這是正常的、主流的傳說路線，按空聞羅漢的認知，不壞羅漢玄戒，他走的是一條很特殊、很另類的傳說路線。
與陸大先生一般！
卻與蘇無名迥異！
步入禪房，空聞羅漢認真打量了曹亞一番，忽然嘆道：
“玄戒，你也略具傳說特徵了吧？”
曹亞輕輕點頭。
“前些日子，老衲倒是與陸大照過面，他身上透發出來的那種感覺，與你一般無二，‘自我’顯化，‘真我’凝練，‘本我’濃郁，卻像是斬斷了‘他我’一般。不得不說，你們的這條路，與主流的傳說路線，大相徑庭啊。”空聞羅漢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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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主流的那條路，不適合我，也不適合陸大。”曹亞輕笑道。
“可沒有經驗參考，你們的路，只能自己摸索，在黑暗中踽踽前行了。”空聞羅漢低聲道。
“這沒有關係。”曹亞輕輕地笑了，說道，“若想證得傳說，成為佛陀金仙，名傳萬界，號為大能，俯瞰宇宙，不管是走什麼路線，都非常的艱難。”
“正統的那條路，也不是人人都可成就的啊。”
“中古那麼多年，除了身份特殊的霸王以外，就連悟性絕頂的諸聖，卻都被卡死在了天仙頂峰或圓滿，無望傳說。”
“上古之後，天地大變，法身之後的修行，相較於上古、遠古、太古時代，毫不誇張地說，難了百倍都不止！”
說著，曹亞亦嘆息。
若能走正統路線，他又何必走上另類的傳說之路呢？
【一世之尊】宇宙，真實界最特殊，為宇宙核心，在真實界外，又有無窮大大小小的介面演化，那些都可說是附屬世界。
諸多世界的生靈，冥冥之中，自有某種特殊的聯絡。
真實界的生靈，為“本我”，而附屬世界的生靈，則是“他我”。
要想成就傳說，便需要凝練“真我”，保證本心不失，然後融合萬界的“他我”，投影諸天，近乎不死不滅，更有無窮大能，足可再造寰宇！
當然，“他我”若能先一步堪破傳說之秘，提高本質，反過來也是可以同化融合“本我”，並去融合其他的那些“他我”的。
“他我”與“本我”，本就一體，誰為主，誰為次，自古至今，實際上並無定論。
只看那一個“我”，最先堪破世界的真相，傳說的奧秘！
這種融合諸天“他我”，投影萬界的路子，便是【一世之尊】宇宙最為正統的傳說路線。
走此路證得傳說，本質拔高，諸天唯一，往後諸天介面的誕生，則都將會有自己的“他我”隨之而生，甚至不需主動融合，天然便為一體。
這也是傳說難以殺死的緣故。
除非追朔因果、逆流時光！
但那又是六星級造化的能耐了。
甚至要到七星級的彼岸，方才真正可以徹底掌握諸天時光，把控歲月，顛因為果，篡改陰陽，扭曲旁人認知，皆視若等閒，不過彈指間。
曹亞走的，卻不是這一條正統的傳說之路。
因為他的情況，實在太特殊。
系統空間的原因，【一世之尊】曹亞得到了其他曹亞的力量與記憶，且有系統空間庇護，毫無認知衝突的隱患，保證了自我的獨立存在，以及獨特的理性與思考。
按道理講，這種情況下，有了豐富經驗的他，理應更好融合【一世之尊】宇宙的“他我”，拔高本質，證得傳說才對。
然而事實卻絕非如此！
其他曹亞都是他自己，同一個人，似乎靈魂分裂，穿越去了不同的宇宙世界，他們的三觀，他們的過去，他們對於天地宇宙的認知，其實基礎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穿越的世界不同，遭遇不同，後續人生軌跡才發生了各種各樣的變化，導致差異的產生。
而【一世之尊】宇宙其他介面的“他我”，那就是另一個人！
即便有著某種特殊聯絡，但自小到大，他們的認知、三觀、過去，等等這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同！
融合這些“他我”，【一世之尊】曹亞覺得，自己只怕會發瘋的！
所以他走上了另類的傳說之路，強化“本我”，不融合“他我”。
他一心一意，只向內挖掘，而非向外求索。
和他一樣，陸大先生也是走的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