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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鄧布利多,你像黑魔王一樣卑鄙!

“那是什麼?”

麥格的聲音中充滿驚訝。

“一個殘破不堪的靈魂,麥格,我想跟西弗勒斯聊聊,你能先行離開麼?”

鄧布利多的目光望著破裂的戒指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

“當然,但你確定要這麼做?”

麥格看向鄧布利多,雙眼彷彿在說:

那可不是一個好主意,鄧布利多,他可能會傷害你。

“我確定,麥格,我不會有事的。”

鄧布利多無力的笑了笑,道,“還是斯內普救的我,你忘了?”

麥格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她把長劍放在校長室,提著裙襬走下旋轉樓梯。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鄧布利多。”斯內普率先開口道,“我已經做好離開霍格沃茨的準備。”

“加入你曾經的陣營?”鄧布利多問道。

斯內普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抱歉,西弗勒斯,痛苦讓我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鄧布利多歉意的說道,並且舉了舉右手道,“你覺得我還能活多久?”

“我並不介意你的話,就像我並不介意自己的過去一樣。”

斯內普看了一眼那只枯黑的右手,說道,“雖然魔咒已經被我困在那只手中,但那是一個強大的魔咒,所以……一年?”

鄧布利多點點頭,他思索了一下,然後忽然晃了一下右手。

一道波紋盪開,鄧布利多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

“如果是這樣呢?”鄧布利多望向斯內普問道。

“哼。”

斯內普嗤之以鼻道,“那個魔咒會隨著時間推進而增強,所以……能多活兩年,但那代表黑魔王救了你。”

鄧布利多撇撇嘴,道:“我不介意承他的人情,西弗勒斯,我也曾教導過他。”

斯內普聳聳肩,表示你們愛怎樣就怎樣,老子累覺不愛。

“我曾經很幸運,西弗勒斯,因為你,但我很抱歉那時候沒能珍惜你。”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希望你能再次回到我的陣營,那可以麼?”

“不,校長,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捲進這件事。”

鄧布利多注意到,斯內普用了不會,而不是不想。

這讓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用左手。

“如果沒什麼事……”

斯內普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準備離開。

“你注意到了,西弗勒斯,對麼?”

鄧布利多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但斯內普的腳步並沒有停下,直到鄧布利多說了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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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哈利大腦封閉術,因為你看到了,對麼?”

“啪。”

斯內普背對著鄧布利多停在了原地,房間忽然變得寂靜,只有鳳凰福克斯啃食一小塊墨魚骨頭的聲音。

“呼。”

斯內普轉過身,斗篷如同貴婦們的裙襬般旋轉了一下。

他死死的盯著鄧布利多,彷彿要從他眼中看到他最深處的秘密。

但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只是溫和的望著他。

那目光深處,彷彿清澈的沒有任何秘密。

“哈利就像是他那無知的父親,鄧布利多,或許我要停下對他的教學了。”

斯內普用低沉著聲音說道,“是的,我必須放棄他,守護他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相貌上也許是這樣,但他的眼睛,還有骨子裡更像他的母親。”鄧布利多微笑著問道,“我說的這些你贊同麼,西弗勒斯?”

有那麼一瞬間,斯內普的身影扭動了一下。

很難判斷他這一下,是要掏出魔杖,還是膝蓋軟的沒了力氣。

但無論如何,他很快就從這種由情緒的激盪帶來的身體反應中恢復過來。

那空洞的目光,罕見的充滿憤怒,而且憤怒積蓄的越來越多。

他怒視鄧布利多,但對方只是微笑的看著他。

這讓他越發的憤怒。

然而他越是憤怒,對方臉上的笑意越濃。

終於,斯內普爆發了。

他猛的向前一步,長袍因為他的速度太快,而出現了短暫的上揚。

“該死的,鄧布利多,你像黑魔王一樣卑鄙。”

斯內普的手指幾乎觸碰到鄧布利多那斷裂過的鼻樑,他的口水更是肆意的噴灑在鄧布利多的臉上。

沒有人看過他如此的激動。

或者,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變得這樣的激動。

但這一刻,他就這樣做了。

他彷彿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處於青春躁動期的少年。

“你犯過錯,斯內普。”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目光,忽然變得犀利起來,他死死的盯著斯內普道,“莉莉·伊萬斯,這是你欠她的。”

“梅林啊。”

斯內普怒吼一聲,他轉過身,跺著腳,彷彿有無盡的怒火卻無處宣洩。

鳳凰福克斯被嚇壞了,它放棄嘴邊的食物,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愚蠢的人類。

“又有人被鄧布利多氣炸了麼?”

或許,這就是它此時的想法。

“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的斯內普望向鄧布利多,他的目光中甚至帶著點祈求,然後他又低聲補充道,“還有哈利。”

鄧布利多滿意的收回了目光中的犀利,他微笑著望著斯內普道:“你果然還是善良的孩子,西弗勒斯,雖然你的靈魂曾經一度墮入黑暗。”

“不要用那該死的戲劇腔調,鄧布利多,放過那個可憐的孩子,可以麼?”斯內普祈求道。

鄧布利多努力的挺了挺身體,他看起來想要做些什麼,但身體好像並不允許他那麼做。

“給我來一杯熱巧克力,好麼,西弗勒斯?”他說道。

斯內普氣炸了,他用目光拒絕,但鄧布利多並不答覆他。

無奈的斯內普,只能遵從了他的意願。

“啊,舒服多了。”

鄧布利多喝下一口熱巧克力,然後望向斯內普道,“只放過那個孩子,而不放過你,對麼?”

斯內普已經被他折磨的沒有脾氣,他呆愣在原地許久,然後無力的點點頭。

這一刻,他像是在戰鬥中一敗塗地的土狗,看起來是那樣的落魄又無能。

如果有一面鏡子放在他面前,他一定認不出那個人叫西弗勒斯·斯內普。

“那你想到,你要面對什麼了麼?”鄧布利多再次拿起熱巧克力,並用冷酷的語氣問道,“你必須下定決心,是麼?”

斯內普看了鄧布利多一眼,那眼神很複雜,說不清有沒有恨意,但無力感還是很多的。

“是的,我知道。”斯內普說道,像是被法官證據確鑿後的囚犯一樣。

“你願意跟我一樣,為此捨棄性命麼?”

鄧布利多舉了舉他的右手,這讓斯內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的,我願意。”斯內普再次回答,如同鬥敗的公雞。

鄧布利多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看,我剛剛就說,我們是有事情可聊的。”

斯內普收起無奈與疲憊,再次恢復了冷漠與目光中的空洞。

他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看,又一個人向命運低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