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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唱歌、跳舞和虔誠

沿著高處一路向前,眾人終於來到一處山谷。

山谷之中,幾十根碩大的圖騰有序的排列著。

“這是蘇族現存所有擁有氏族部落的圖騰柱,我們將在這裡向祂們詢問,希望能得到祂們的啟迪。”

草原巫說完,示意伏地魔等人在一旁等待。

而他自己則領頭,帶著一眾部落巫走上前。

“圖騰啊, 您的信仰者祈求您,啟迪我們的智慧,告誡我們應該如何選擇……”

草原巫簡單的講述了一下自己面對的困境,並祈求得到圖騰的明示。

而在這之後,一眾部落巫有序的排列好,隨後由河邊巫獨自上前。

他來到一眾圖騰柱前, 轉過身站定腳步。

隨後, 他從腰間拿出一根蓋納笛,並緩緩把它放在嘴邊。

“嗚~~”

低沉、渾厚,滄桑的聲音忽然響起,讓剛剛聽過草原巫講述的那一切的眾人,心頭莫名的一顫。

曲調從平直變得婉轉,可轉折間的氣口,卻總會出現氣息直通木管而過的聲音。

這聲音兀自讓那滄桑之中,多了幾分蕭瑟,催人心寒。

“嘿啊~嘿啊~嘿啊~嘿啊~嘿啊~”

部落巫們忽然齊聲開口,踩著婉轉的蓋納笛聲,以一種磨牙囈語般的聲調,似吟似唱的呢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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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說不上好聽,甚至透露著一縷詭異。

可它一出現,便突兀的讓人心中一沉,隨後又似有苦楚從中流淌而出,澀的讓人全身乏力。

這樣的情況, 直至那聲音中的“啊”消失, 只留下長長的“嘿”音婉轉不休, 才讓人好受一些。

可隨著心中苦澀的消失, 悲傷又開始瀰漫心頭。

彷彿於瞬間,一個民族生死存亡的哀傷,鋪天蓋地的湧現過來。

“呼。”

伏地魔聽到身後傳來吐氣聲,像是要把聽進心中的苦悶都吐出去一般。

他側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訥於言辭的納威,他此時正苦著臉,不安的扭動著身軀。

伏地魔把目光從他身上收回,再次扭頭望向一眾部落巫的時候,卻正見到他們開始跳舞。

那動作跟優雅完全不沾邊,但粗野狂放的動作間,卻透露著一種原始滄桑的美。

加之河邊巫的蓋納笛聲,眾巫口中的吟唱聲。

眼前這幅畫面,居然神奇的變得頗為和諧。

“我曾見到過那些場景。”

落後伏地魔身位半步的德古拉伯爵,忽然沉聲開口說道。

“什麼?”伏地魔疑惑的扭頭望向他。

“我曾看過那些人,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德古拉伯爵注視著舞蹈的印第安人,目光迷離的說道,“那一天我行走在夜霧之中,夜風吹去濃霧,露出一排排看不到盡頭的十字架和裸露的身體,那些人被以同樣的姿勢吊在上面。”

“他們死了?”盧娜小聲的問道。

“沒有。”德古拉伯爵低聲道。

伏地魔把目光從德古拉伯爵的臉上收回,再次注視向跳舞的部落巫們。

月光為他們披上了銀色的衣衫,也照亮了他們的雙眼。

那一道道目光,混雜著虔誠與悲傷,彷彿能穿越時空,看到早已消散的硝煙中,印第安人的隕落。

“呼。”

終於,伏地魔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氣,並用力的搖了搖頭。

這種被悲傷籠罩的感覺,讓他非常不適。

為了甩開情緒,他把目光望向那些圖騰柱。

目光在圖騰柱間遊走,他仔細的打量著那些圖騰紋路。

每一個都很複雜,也很精緻,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也對映出銀色光芒。

“等等?”

伏地魔忽然瞪大眼睛。

剛剛的一瞬間,他彷彿從那銀色光芒中,看到了不一樣的顏色。

而那個顏色,伏地魔並不是以第一次見到。

為了確定自己是否眼花,他邁步向前靠近圖騰柱。

這引起了他身後眾人的注意,德古拉伯爵抬起了手想要拉住伏地魔,但終究在猶豫中停下了這個動作。

而向前幾步的伏地魔,也很快停下了腳步。

不是因為他意識到,這場景不適合胡亂走動,而是因為他發現,移動間那色彩完全的消失了。

定在原地,伏地魔開始仔細的觀察那些光芒。

慢慢的,銀色光芒中的變化再次被他捕捉。

五彩斑斕的黑,白裡透紅的綠。

完全說不清是什麼顏色,詭異隱晦,彷彿時時都在變化,又彷彿他就是那樣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

這個顏色,他曾在胡夫金字塔內的那個神奇棺槨上看過。

“這是……信仰的力量?”伏地魔驚訝的呢喃出聲。

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久久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

直至部落巫們的歌舞來到高潮,那“嘿啊”的聲音越發的高亢起來,他才終於從震驚中清醒。

“信仰、信仰……”

他口中呢喃著這個詞彙,整個人彷彿著了魔一般。

靠過來的幾人,都疑惑的互相對視,不明白伏地魔怎麼了。

而伏地魔完全沒有顧及到他們,目光直視不停的在一眾部落巫和圖騰柱之間遊蕩。

終於,伏地魔把目光定在了部落巫的身上。

“如果把吟唱之歌比作吟唱咒語,如果把舞動身軀比作揮動魔杖,如果把心中的虔誠比作身體中的魔力,那麼……”

伏地魔呢喃的聲音越發的激動起來,“那麼形成的信仰之力,豈不是可以算作魔咒?”

這驚喜的發現,讓伏地魔忍不住立刻嘗試起來。

他學著部落巫的動作,學著他們的聲音,更隨著他們的腳步一起行動起來。

這詭異的舉動,嚇得他身後眾人不知所措。

可伏地魔顯然不在乎他們,只是不停地嘗試、嘗試。

只可惜,眼看那音樂即將進入尾聲,伏地魔依舊一無所獲。

而已經注意到他的河邊巫,一邊吹著蓋納笛,一邊皺起眉頭。

他的表情,也引得草原巫看向伏地魔。

當他注意到伏地魔的動作後,立刻向河邊巫做了一個手勢。

得到草原巫示意的河邊巫,忽然音調一轉,居然把曲子再來了一遍。

而注意到這一切的伏地魔,則驚喜的興奮舞蹈起來,並全情投入,嘗試生成信仰之力。

慢慢的,他的發音越發標準,他的動作越發完美。

只可惜他耗盡心力,也生不出一絲虔誠的心。

這讓他無奈的停下動作,並焦急的思索起對策。

“如何讓一個學會吟唱咒語,揮動魔杖的麻瓜,使用魔法?”

他對自己提出這樣的問題,可貌似這個問題,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