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幫我揭開紗布,看看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恢復過來。”
“這…這不好吧。”
“沒事,只是看一眼而已。”
“恩,好吧。”
慕容雪心翼翼的解開纏繞在我手臂上的繃帶,當她看到我手臂上滿是觸目驚心的恐怖裂痕時,頓時哭了出來。
我立刻緊張起來,“雪兒,我的傷很嚴重嗎?讓我看看。”
慕容雪卻立刻幫我纏好繃帶,道:“尊哥你的傷馬上都要好了。”
“那你為什麼還哭?”
“我是喜極而泣。”
慕容雪趴在我的枕邊,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淚滴,卻兀自吃吃笑道:“尊哥,你這幾天可乖了,躺在這裡一動不動。我睡在你旁邊,醒來就能看到你,感覺好幸福。
“我都這樣了,能不乖嗎……”我翻了翻白眼,道:“雪兒,我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我都給忘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在慕容雪出去的時候,我忍著劇烈的疼痛,解開胳膊上繃帶,繃帶下觸目驚心的傷口讓我大吃一驚,不禁亡魂盡冒。只見我的整條胳膊上佈滿網狀的裂痕,皮膚似乎嚴重失水,幹皺的像老樹皮般,龜裂處的傷口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紅肉。
到底出了什麼樣的意外事故,竟然能把我傷成這樣!
不一會兒,慕容雪就端著一碗粥回來了,“青菜肉骨粥,很補的。”
我已經把繃帶纏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哇,好香!”
估計昏迷這五天沒吃什麼東西,我一口氣喝了五碗粥,才意猶未盡的道:“雪兒我又困了,你上來陪我睡覺吧。”
躺在慕容雪柔軟的我懷裡,我突然想起慕容正要對自己所要做最後一個檢查,然後把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再然後……就想不起來了。
我是怎麼受傷的?還受了如此重的傷?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也傷到了腦袋?
一連竄的問題湧現在我的腦袋裡,我問道:“雪兒,慕容伯伯檢查出我會失控的原因了嗎?”
慕容雪輕輕摸著我裸露在外的鼻尖,道:“爸爸和你的狂化異能有關,應該是後遺症,至於怎麼治療爸爸還沒。”
和慕容雪又了會話,也許是傷還沒好,精神有些萎靡,不知不覺中我又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黑了,慕容雪也已經不在床上了。我活動了一下胳膊,感覺沒那麼痛了,輕輕解開繃帶,我現那些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
“雪兒,我想上廁所!”
呼喊了幾聲,見沒有人應答,於是我自己心的走下床。踩在地上試著走了幾步,現身體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至少走路是不成問題的。
因為繃帶武裝到了腳部,所以我連鞋都省的穿了。我打開門去找廁所,裹著繃帶的腳走在地板上像貓爪子上的肉墊般不出任何聲響。
“廁所在哪呢?”慕容雪家的房子特別大,走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廁所。
突然現二層的一個房間房門並未關實,門縫裡射出一道亮光,隱約傳來話聲。
雪兒應該在那吧,先去找她,然後讓她帶著我去上廁所。我慢慢的向那個房間走去,來到門前卻被裡面的談話聲吸引了,於是放棄了敲門的牽頭。
慕容正要眼眉一挑,感覺到房門口的人,卻依然裝作渾然不知的道:“雪兒你和情兒都必須離開許尊!”
慕容正要的話彷彿晴天霹靂般,讓我愣在了那裡。
只聽雪兒哭道:“爸爸,這是為什麼呢?你不是也一直很喜歡尊嗎?”
“因為…因為他快死了!”
慕容正要的話再一次狠狠地撞到我的心上,我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暈,幾乎站立不住。
慕容正要接觸到慕容雪難以置信的眼神,心裡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雪兒原諒爸爸,原諒爸爸欺騙你,可是爸爸都是為了你好……
慕容正要同樣感覺到門外人急劇的情緒波動,心裡湧上一絲愧疚,尊,你是個好孩子,可惜你的命運在你出生那一刻已經被安排好了,伯父也無能為力。
“我幫尊檢查身體的時候,現他身體裡的狂化基因極不穩定,他的身體強度無法承受那股瘋狂的力量,這樣展下去,半年後就會爆體身亡。”
慕容雪顫著聲音道:“難道…難道沒有辦法治療嗎?”
慕容正要道:“除非……”
“除非什麼?”慕容雪一聽有希望,立刻問道。
“除非他的身體強度在半年之內增強到能夠承受住他身體內的狂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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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增強呢?”
“只能在戰鬥中磨練了,但是可能性很低,所以你和情兒都必須離開他……”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躺到床上,滿腦子都是慕容正要的那句話:因為他快死了!
我快死了嗎?我閉上了眼睛,眼淚卻滾滾的流了出來。老天為什麼也這樣對我?為什麼讓我在黑暗的時候看到光明,為什麼又讓我在看到光明的時候,再一次步入黑暗?
黑暗中,慕容雪無比傷心,無比難過的回到房間,但是她並未放棄,雖然可能性很低但好在還有希望。
慕容雪爬到床上輕輕的擁住我,“尊,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
我依舊在裝睡,可滾滾流出的淚水已經浸溼了纏繞在臉部的繃帶。
慕容雪哭著哭著,哭累了,趴在我身上睡著了,一臉愁容,嘴裡還喃喃自語的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坐起身,把慕容雪放好,為她蓋好棉被。然後走出了房門。
慕容正要似乎知道我會來找他似地,依然在書房裡待著。我推門而入,來到慕容正要身前,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次,然後猛地睜開眼道:“慕容伯伯告訴我,我活下來的機率是多少?”
慕容正要看著面前男孩悲慼的神情,心裡也充滿不忍,想到半年後這個孩子的靈魂泯滅,變成他人的靈魂寄體時,心裡一痛,不忍心再那些欺騙的話語:“機率幾乎為零,但你都要記住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要放棄。”
慕容正要的話無疑宣佈了我的死刑,我神情木訥的頭。慕容正要又道:“尊,這半年的時間裡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增強身體的強度,但是我希望你和雪兒,還有情兒保持距離。希望你能明白。”
我頭,心裡無比沉重的道:“我明白,在我能活下來之前,我不會再接近她們……”
“尊,你也不要太悲觀,我們還有半年的時間。為了雪兒和情兒你要拼命增強身體的強度!”
我向慕容正要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了。
慕容正要見我離去後,嘆了口氣,然後撥出了電話,“爸爸,我已經按你的做了,相信尊這半年一定會很努力地。”
電話那邊傳來慕容洪的聲音:“很好,記住我們只有半年的時間,如果失敗了,我們就會失去古孫大人的信任和支援……”
從書房出來,我來到慕容雪的房間,開啟房間的燈仔細的看著慕容雪的臉龐,一寸一釐都不肯放過。
我低下頭在慕容雪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那熟悉的感覺讓我沉醉,讓我難以自拔。然而,我卻不得不逃離那讓我沉淪的嘴唇。眼中濃濃的不捨化成滾燙的淚水,墜下來,滴在慕容雪美麗的臉龐上。
燈關上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我把渾身的繃帶都撤去,換回自己的衣服,然後忍著渾身的疼痛投身到窗外無邊的黑夜之中。
夜半時分,我獨自流浪在s市的大街巷。
為何在長夜流浪,在最灰的地方;為何獨自徘徊,在最寂寞的時光…
想象著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我感覺自己彷彿是一顆棋子,任憑著命運的擺佈,而可笑的是,我一直還在乞求命運的眷戀。
有這樣一種事情,一旦捲入其中,就如同被什麼硬硬拽入深水旋渦透不過氣,如同行走在泥濘的沼澤中,愈是掙扎,陷的越深……有個聲音,你就是要在這樣的環境裡,在絕望和孤獨中接受命運的安排。
面對命運人們顯得那麼怯懦,要麼跪在地上高唱《征服》,要麼扛著牌坊為它做貞潔的標榜。命運就是個美麗而無情的女人,把一切**於股掌之中,卻讓每個人還要祈禱或者感恩她的眷顧。
對此惟有接受,別無它途,畢竟命運如同不停輪轉的巨大車輪,不單單是為一個人而轉動,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滯不前。
然而,當體會了從旋渦中僥倖脫逃的惶惑,體會了被暴風雨捨棄般的虛脫,體會了被告之世界末日後的絕望,體會了黑夜白天交替的恐慌才現自己,這個過濾掉生命的個體,在面對命運這神秘車輪時竟變得這般不知所措。
經過這樣的事情忽然明白——本不該逃脫的,生命離不開那樣的環境,離不開孤獨感和絕望感,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帶來拯救。
天空漸亮了,我極其有限生命中又一個晚上過去了,死亡已經向我宣告了倒計時。看著初升的太陽,我從來沒與現自己是這般接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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