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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後，我坐在校園池塘邊，左邊是慕容雪，一襲白衣，衣帶飄飄，神情安詳。右邊歐陽情，衣著鮮豔，絲在風中飛揚，神情妖嬈多情。一左一右，彷彿冰與火的對峙。我刻意著與兩個女孩都保持著距離。許多時候，沒有旁人時，我們總是這麼安靜而又尷尬的相處著，各懷心事。尤其是在和歐陽情確立關係後。
慕容雪低著頭用腳尖逗弄著忙碌的螞蟻，歐陽情用手梳理少些被陣陣秋風打亂的絲，風中飄揚的絲輕撫著我的臉，我閉上眼輕輕感受著那梢間的一抹溫情。
十月的天氣，有一些涼意。不知何時夏蟬的聒噪，已悄然離去。樹葉間傳遞著秋的耳語在催促著節氣。
天空中孤懸的太陽柔軟的令人感到難過，不強烈，不敏感。像是處於某種半衰期的元素。
湖邊橋上，一對情侶，在爭吵，男人倔強的別過頭，女人低頭輕輕哭泣。雖在生氣，卻讓人感覺甜蜜。這種簡單的幾乎每對戀愛中的男女都會有的情節，是我想要卻觸控不到的夢想。雖然我擁有兩個女孩，但我卻沒有完整的愛情。我們之間總是缺少些什麼，是浪漫，還是辛酸，或者只是簡單的爭吵……
“紅藕香殘玉簟秋”，池塘裡是色香俱隕的景象，**下是透著涼意的石頭。
“難道你們不想什麼嗎？”我望著兩個女孩，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尊哥，你要我們什麼呢？”慕容雪抬起頭看著我，平靜的眼神裡竟有著秋日的蕭瑟。
“是你想什麼吧?”歐陽情的眼神似秋日的陽光般輕柔傷感。
“我想，我…我不出來啊。”
“哼，你還有什麼噁心的話不出來的啊。啊！”一瞬間歐陽情又恢復了往日神采：潑辣而又性感。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揶揄著。
一陣清風，幾片葉子打著旋飄逝著。望著身邊伊人身影，一時只覺，風也瑟瑟，心也瀟瀟。
“我們現在到底是，是…什麼關係？”
終於我還是沒忍住，扯到這個問題上了，一直以來，不管是我，是慕容雪，還是歐陽情，我們都刻意的迴避著這個問題。
“你呢？”歐陽情反問道，此時兩個女孩都緊張而認真的看著我。
“我……”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歐陽情追問道。
“我希望……”
“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敢？”歐陽情面對我的退縮，咄咄相逼。
我頓了頓，然後笑了，笑的是那麼傷感、落寞。
“你們知道嗎。我覺得自己好像活在無數的夢裡，我已經很失敗的錯過許多東西……在s市的最後一個晚上，叔叔告訴我要我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不要再走彎路、錯路……對我來你們彷彿是我一個美麗的不敢觸控的夢，卻又如此真實的站在我面前。我想要抓住你們每個人，可是怕這個夢一碰就會消散。因為你們不論家世還是自身，都是那麼的優秀。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配不上你們…”
慕容雪阻止我下去，溫柔的對我道：“尊哥，不要那麼想，更不要那麼。我從來不會覺得自己那麼優秀，我只是一個喜歡尊哥的普通女孩而已。”
我望著慕容雪柔軟的眼神，不出話來。
“許尊，你難道就要這些嗎？我，我是個女人，我已經把女人所有的都給了你。雪兒也一樣。難道只是換來你這些話？”
“我知道，但是我無法遊刃有餘的處在兩個女孩之間，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擁有你們兩個如此不凡的女孩。”
“其實這也沒什麼。桑間蒲上，兩情相悅，這種事可以生死相依高高提起，也可以淡然一笑輕輕放下。我從沒要求過什麼，你也不必許給我什麼。”情兒突然又故作輕鬆用蠻不在乎的語氣道。
我的心裡突然一陣刺痛，“你們，你們不要對我這麼好行不行！會讓我愧疚的要死掉！雪兒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不要一直笑。你想要我怎麼做？你不要一直不話。情兒你呢？你不要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我看到了，你的心在流淚…”
“雪兒，你看對面橋上那對情侶，吵架，然後男孩哄女孩，再然後女孩趴在男孩懷裡輕輕哭泣…為什麼我們之間就沒有呢，為什麼？難道你們真的可以接受我同時和兩個女孩在一起？為什麼我感覺很有壓力？為什麼我會覺得喘不過氣來？為什麼我總是想逃？“
你們真的快樂嗎？雪兒，以前那個調皮可愛的女孩，整天纏著我的女孩，整天嘴裡‘尊哥，尊哥’喊個不停的女孩，為什麼變得越來越安靜了。情兒，那個飛揚跋扈的女孩，那個快樂無憂什麼都不在乎的女孩，那個勢在必得不肯受一委屈的女孩，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細膩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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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兒，你曾過，我是一個想要什麼東西而不敢的人，非要等到人家親自送上門才肯收。可是現在我變了，我想要你們兩個都快樂，我知道自己很恥，我想要你們兩個，少了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我的生命都不會是完整的！然而和你們兩個同時在一起時卻失去了完整的愛情，讓你們兩個都變得不快樂，難道只有捨得才會得到？只有放棄你們其中一個才會完整的擁有另一個嗎？”
我神情激動得講著，兩個女孩眼睛裡都浸著晶瑩的淚花。
“傻瓜，那麼激動幹嗎，好像我們要離開你似的。”歐陽情溫柔的道。
“尊哥，我和情姐姐之間，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以分享的。相信我們會很快樂的在一起的。”
“如果如果到最後還是要分開，那就讓我們等待時間的抉擇吧！”歐陽情決絕的道。
我望著眼前這兩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時陷入迷惘，不知該喜還是憂。
對面橋上的人來來往往，那對情侶早已不知去向，“你們看，這座橋多少年來又有多少人過來過去，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能過得去。”
“沒有過不去的，只是橋不會話而已。”慕容雪望著橋略有所思。
“橋如果會話，它會告訴我什麼呢？”我問道。
“它會告訴你，不要一味退縮，要勇敢，要相信彼此。”歐陽情接過話茬。
身旁都是四季常青的樹葉，一成不變的景象，彷彿只是人生的看客，似乎能承受住時間的變更。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面對時間的流逝，他們並非無動於衷，他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在心裡刻畫出一道又一道的年輪，在心中埋下時光的落葉與河流。
又是一年秋風起，梧葉落滿地。我們三人站在彼此的視線裡，習慣成依賴，那是畸形卻又無法割捨的依戀。
傍晚時分，展星打電話，在‘聞香閣’等我，於是跟慕容雪和歐陽情告別，並在每個人的臉上親了一口。因為歐陽情了，不許我偏愛。兩個女孩親切的叮囑我少喝酒多吃菜。我笑著答應著。
走在去‘聞香閣’的路上，我想了許多，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選擇順其自然，也許是最佳的選擇。在無所適從的時候，選擇順其本性，也許不失為聰明之舉。那麼就如歐陽情所，讓時間來抉擇！我甩甩頭，秋風中飄蕩著的是我那三千煩惱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