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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記憶碎片(第四更)

自己就彷彿一個純粹的殺人工具,每逢要自己殺人時,才會被父母放出來。念到此處,男孩的意識逐漸地模糊了起來……

有一天,男孩被一陣凌亂慌張的聲音吵醒

別靠近……你這個怪物……別過來!這是父親的聲音嗎,怪物,這應該是在說自己吧,這世上,估計也只有自己可以配得上怪物兩個字吧。

門外猛然間傳來了瘋狂的開鎖聲。

看著門被迅速地開啟,男孩的父親恐慌地衝了進來,面色蒼白,顫抖著想要開啟男孩的鎖鏈,但因為心情的過度緊張,手上的鑰匙總是拿不穩,掉落到了地上。

男孩無神地看著如此面目猙獰的父親,父親這是又要給自己下達殺人任務了嗎?

父親的背後出現了一位手持利劍的軍人,與普通萬莫斯帝國軍不同的是,這些軍人的肩膀上有一道奇特的肩勳章。

長劍長刺而下,從父親的後背上插入,將其釘在了地面上,鮮血濺射在男孩的臉上,順著眼角流入眼眶中,竟火辣辣地疼痛。

紅色的視野緩緩抬起,看著破開的大門,一位比自己更小的女孩站在那裡,一扇袖扇輕輕掩著面容。

這個女孩莫非就是父親口中所說的“怪物”嗎?

男孩望著女孩投來的目光。目光裡是憐憫?同情?不,似乎並不是,女孩目光中,更多的應該是理解才對。

只有怪物才能理解怪物吧?

“從此以後,你便追隨於我吧。”女孩淡然地說道,而她平靜如水的目光彷彿是男孩眼中的救贖。

“跟隨你?”男孩彷彿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最終他厭世的累積情緒迸發出來,他咆哮著:“為什麼?難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非常荒謬嗎,除了殺人或者被殺,還有什麼意義!請你以怪物的想法來理解另一個怪物,拜託了行不行,讓我跟隨你,倒不如在這裡給我一個痛快。”

“我會終結這個亂世的。”

終結這個亂世!男孩看著女孩,這個世上有誰敢說這個話,即便是三個帝國的皇,也沒有哪一位敢這麼說吧。

“是的,我會的,”女孩確鑿地說道,“我是明月郡主,名為鄭弦月,你的名字呢?”

男孩失神地喃喃著,“洛羽……”陽光竟然頭一次透過這扇腐朽的大門,照映在女孩清秀的臉龐上,讓她看起來如此的聖潔而不可侵犯。

“洛羽嗎?好名字,”鄭弦月微微一笑,轉身便要離去。

“你說終結這個亂世,那麼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洛羽希望這個女孩的允諾並不只是隨口說說。

鄭弦月輕輕合上袖扇,露出絕美的側顏,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以殺止殺,以戰止戰!僅此而已。”

在不久之後,這座城市因為受到城主謀逆之罪的牽連,被明月郡主親率的夏夜大軍徹底夷平,以儆效尤。

而這一次在歷史上過分得出名的軍事行動,卻也同時掐滅了不少城主心中反叛的火種。

在絕對性地恐怖鎮壓之下,鄭弦月又並對服從者加施以足夠的甜頭,讓原本四方動亂的萬莫斯帝國徹底地消停了下來。

我這是在做什麼?偷偷翻看著她的記憶嗎?沒有想到夢化因果結竟然還有如此能力,吳明不由得為自己的行為而羞恥,自己明明只是來陪她的,僅此而已。

但是,吳明卻不知為何,心中蠢蠢欲動著。他的內心想要知道,月兒是怎麼看自己的,還是說當真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見幼年時期的鄭弦月離開了這間潮溼的屋子,吳明也跟了追了上去。當吳明追上去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奇怪的空間,空間兩邊飛速地流逝著她的記憶碎片。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吳明無意中慢退一步,而他的胳膊肘則輕觸到一個碎片,碎片中傳來了月兒曾經的記憶思緒。

“好冷,這就是寒心毒嗎……很快就會死的吧……不想死……好害怕……快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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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聆聽著月兒的心聲,默不作聲著,她究竟忍耐了多少苦痛,每個晚上都被寒心毒所折磨著,明明在別人的面前,卻總是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卻偏偏撐起了別人所無法承受的一切,而世人對她的認知中卻只存有畏懼。

當吳明看到自己與月兒兩人所共同經過的記憶之時,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百般滋味。

輕輕碰觸了一個碎片,月兒的心聲再次傳達了過來。

“他是個很溫暖的男人,神秘卻很讓人安心,他的笑容能讓人融化呢。”

吳明微微一怔,這是在說自己嗎,沒有想到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異鄉懷愁似錦柔,這是他對的詩句呢,真的非常好。不過自己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他的感受,即便自己閱遍千萬之書,也未曾見過神州這個地方,終究……還是幫不上忙嗎?”

當直接感受到鄭弦月的不安與失落,這比千言萬語更有說服力,吳明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女孩那份前所未有的自責。

傻瓜……真是個傻瓜嗎,吳明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動,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月兒對自己的心意。

等等,這個畫面竟然如此熟悉,這是在青玄城外的軍營大帳,當時她摟著自己休息,那時二人的距離竟如此貼近。輕輕碰觸之下,一股刺痛感傳了過來,這種痛苦至極的感覺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

同時,吳明也理解了為何當初鄭弦月抱自己那麼緊,因為當初她正承受著寒心毒發作的煎熬,而她卻只能抱著吳明的手臂取暖,而那時的吳明對此卻一無所知,她為了不讓吳明擔心,絲毫沒有提及寒心毒的事情,甚至她甦醒後,她也只是一笑而過。

這時,又一個記憶碎片中的場景,吸引了吳明的注意力。

這段記憶,正是那青玄城中,吳明所不願意再次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