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捨得嗎？”莫清明一副被拋棄的怨婦模樣，看著夏至，好像快要哭了。
夏至輕笑出聲，輕輕推開他，蹲下拿著自己的書包繼續找鑰匙。
莫清明壁咚這一小插曲，一下子把夏至剛剛找不到鑰匙時的煩躁給驅散了，她蹲在地上，沒一會兒就找到了。
將鑰匙插進鑰匙孔裡，轉動幾下，門便被開啟。
莫清明沉默地走進廚房，回頭幽怨地看了夏至一眼，不說話，看得夏至突然冒出一陣陣愧疚感。
她把書包放在沙發上，走進飯廳，看著真在廚房忙活的莫清明，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大概是夏至的眼神過於熱烈，莫清明好像察覺到什麼，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夏至似笑非笑地坐在飯廳看著他之後，又迅速轉過頭，假裝剛剛並沒有看見夏至。
轉頭的一瞬間，還不忘幽怨地看夏至一眼。
看著莫清明可以算得上是幼稚的樣子，夏至笑著搖搖頭，走進廚房，站在正在洗菜的莫清明身後，沒有出聲。
“哼！不是捨得我離開嗎？還來廚房幹什麼？”莫清明自然是知道夏至進廚房了，更知道她現在就站在他身後。他有些傲嬌地輕哼一聲，怨婦一般地說出口，“哼，拔吊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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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夏至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一把環住莫清明精細的腰，“怎麼？生氣了嗎？”
“生氣？”莫清明反問，他自嘲地笑了笑，委屈極了，“我有什麼資格生氣？我莫清明在你眼裡大概也不過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玩意兒罷了！”
一聽莫清明宛若怨婦一般的話語，夏至差點又笑出聲，考慮到莫清明的感受，硬生生憋住了，輕咳一聲驅散笑意，“我什麼時候說我捨得你離開了？”
“可你也沒說你捨不得啊！”莫清明委委屈屈地轉頭看著靠著他的背上的小姑娘，“你聽聽你剛剛在門口說的話！你聽聽！那是人說的話不？”
指責模式已開啟。
莫某人從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會想個小姑娘一樣對別人指指點點。
“你那意思，可不就是說，你是捨得的，但怕我一會在你家門口哭，如果我真的想知道，你肯定也是說的捨不得，不是嗎！”他悲憤欲絕，看著夏至的眼神中，幽怨又深了幾分。
“咳……”夏至輕咳一聲，她可沒有這麼說，但看莫清明好像正氣頭上，她自然也不會跟他理論什麼，只是蹭蹭眼前人的背，“那你覺得我捨得你走嗎？”
她的聲音又軟了幾分，繼而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我再捨不得，你不是也得走嘛！那不如假裝我捨得你走，這樣呢，你回四川也不會牽掛那麼多。”
她怎麼捨得他離開？
只是韓路的事擺在那裡，即使她內心再有不捨，也得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
當前最重要的是期末考，她要查缺補漏，把弱勢的知識點好好補上。而莫清明的期末成績直接關係到他高三的分班。
要知道，高三分班對高三生有多重要。
在一個學習氣氛濃烈的班級裡，學習起來，肯定是比在學習氣氛不濃烈的班級裡面好的。
然後就是韓路的事了。
她知道這件事突然被壓下去，一個是因為學校元旦匯演。
還有一個，她相信莫清明肯定也是做了什麼的。
她見過他的幾個朋友，這些朋友都是初中時跟著他一起混的朋友，自然多少有幾分壓下輿論的本事。
當然，這些只是她的猜測。
比起陪她過寒假，自然是處理韓路的事更重要。
畢竟韓路是從小陪他一起長大，同生死共患難的好朋友。
她就算是吃醋了，也要往下壓的。
“所以……你是不是捨不得我離開呀？”莫清明握住夏至放在他腰上的小手，試探地問道。
“嗯……捨不得。”夏至把臉埋在他的背上，聲音悶悶的，情緒好像有點低落。
莫清明一時間有些心疼，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任由夏至環著他的腰，認認真真地洗菜。
把做炸醬的材料準備好，莫清明這才將夏至拉到沙發上坐著，抬頭看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五點出頭。
“學姐，要不你先去洗個澡，我去做飯。”莫清明輕輕捏了捏她軟軟的臉蛋，見夏至點點頭，快速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便笑得春光燦爛地走進廚房，嘴裡還哼著小曲兒，開心的情緒四處洋溢。
看著他像只開了屏的花孔雀一樣走向廚房，夏至搖搖頭，笑著走向陽臺收衣服。
聽說談戀愛會使人變得幼稚，在她看來，莫清明是真的幼稚了許多。
看來，這句話是真的。
避著傷口洗了個澡，夏至站在鏡子前拍爽膚水，便聽到莫清明在廚房裡的一聲：“學姐，吃飯啦！”
“嗯，好。”夏至拍著臉走向飯廳，看著桌上放著的兩份蓋著點胡蘿蔔絲和黃瓜絲麵條，個一份大大的炸醬，還有一份正冒著熱氣的海帶湯。
麵條是她之前剩下的烏冬麵，可能是莫清明過了一遍冷水，夏至只能看見麵條上隱隱冒著氣，不像炸醬和海帶湯上頭的熱氣那麼明顯。
莫清明拿著兩雙筷子從廚房裡走出來，把炸醬倒了三分之一在其中一份面上，拿著一雙筷子輕輕翻攪著。
夏至拿起炸醬，正要往另一份麵條上倒，卻被莫清明眼疾手快地搶下炸醬。
而後便有一份已經拌均勻了的炸醬麵擺在她面前。
“學姐，你吃這個！”他將剩下的炸醬倒了一半在另一份麵條上，比起剛剛給夏至拌麵時的認真，顯得比較隨意地攪了攪那份麵條，便直接開動。
p市的麵館很少有做炸醬麵的，夏至以前只吃過一次炸醬麵，是在某縣小吃吃的，感覺並沒有很好吃。
但網上總說炸醬麵好吃，她今天早上才會提出要吃炸醬麵這一事。
莫清明做的炸醬麵簡直跟某縣小吃的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入口，滿滿的醬香味便充斥著她整個口腔，胡蘿蔔絲和黃瓜絲的鮮甜跟麵條的q彈結合在一起，夏至簡直要懷疑當年吃過的那份炸醬麵是不是假的了。
“哇！好吃！”夏至吃了口炸醬麵，驚喜兩眼發亮，給莫清明豎了個大拇指。
“嗯，有些調料沒有，我用其他的調料代替了，你先將就著吃，下次我買調料給你做個更好吃的。”莫清明也吃了一口炸醬麵，點點頭，味道還過得去。
“叮咚……”
兩人正吃著面，門鈴聲卻突然響起。
夏至吃麵的手突然一滯，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