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喜歡的。”莫清明很是認真。
“應該？”韓路有些驚訝，“為什麼是應該？你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她，你就跟人家當了一年亂七八糟的網友？”
“我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
莫清明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去年冬至，在廣東這邊，冬至是要吃湯圓的，他以前沒嘗試過，沒想到在學校食堂看到了跟家鄉不一樣的湯圓。
這邊的湯圓是長條狀的，兩邊尖尖，粉紅色的湯圓在濃稠的湯下顯得更好看了，他一時好奇，就在旁邊排隊，買了一份。
夏至當時在食堂打工，帶著口罩和手套，他只能看見她的眼睛。
他第一次知道一個女孩子原來可以這麼讓人牽掛。
那個女孩子的眼睛水靈靈的，裡面閃動著對生活的希望，像星星一樣好看。
所以他就去問了食堂的工作人員，順利拿到了夏至的微信。
開始了他們的網友生活。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歡夏至，只是她眼裡的希望，像冬日的暖陽，讓他有些沉迷。
“……”韓路沉默了許久，覺得自己的情商受到了侮辱，“那就是喜歡了。”
“我都說不清楚的事，你怎麼那麼篤定？”莫清明反問。
“有一個說法，當你說不清楚到底喜不喜歡這個人的時候，就是喜歡。”韓路解釋，他結合剛剛莫清明說的故事，捋了捋，“不是我打擊你，我覺得她不喜歡你。”
“嗯，我也覺得。”莫清明有些憂傷，難道自己的初戀就這樣了嗎？
看著自家發小滿臉的惆悵，韓路狠狠拍了一下莫清明的腦袋，“咋，這樣就想放棄了？”
“她不喜歡我，我能怎麼辦嘛？”莫清明很是頹廢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隻被拋棄了的小貓咪。
難過極了。
“那你就讓她喜歡你啊，難不成你還想分手啊？分手了她可就是別人的了！”韓路有些恨鐵不成鋼，“不就是讓個小姑娘對你動心嘛，這麼簡單的事，你要一年前就跟我說，人家早就投進你的懷抱了，那還有今天什麼事。”
“很簡單？”莫清明一聽，馬上又恢復元氣，期待地看著韓路。
韓路得意地看著他，開始了他的撩妹教學。
次日是週日。
按照慣例，夏至是要從一早就去奶茶店打工的。
但是她右肩膀受傷了，可能短時間內都沒辦法去了。
她想了想，高三了，時間緊張，肩膀又受傷了，不如就辭職，安安心心學習。
她收拾了一下，帶上小包，出門去了。
“夏至，你今天怎麼那麼早？”
早上八點，還沒到開店時間，店長早早就過來打掃衛生，看到夏至的身影，有些驚訝。
“你平時不都得八點半才過來嗎？”店長是個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瘦瘦高高的，說話的時候總帶著一抹溫柔的笑，看來去很是親切。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走過來，想拉著夏至的手。
夏至怕店長碰到她受傷的右肩膀，下意識躲開，心裡有些難受，“店長……”她嬌嬌軟軟地喊，“我右肩膀受傷了，我今天是來辭職的……”
事實上她並不是很想辭職。
本身就沒什麼經濟來源的她，辭職從某種程度上並不好。
如果肩膀不受傷的話，這份兼職，她大概會做到畢業吧？
店長被夏至的話嚇了一跳，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會，才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沒事吧？”
夏至把那天被圍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店長。
店長一驚，想看看夏至的傷勢，又怕給她造成二次傷害，連忙問：“真的沒事？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
夏至點頭，“只是右肩膀骨頭出了點問題，沒什麼事，但是短時間內不能怎麼動……”頓了頓，“又剛好高三了，所以我就來辭職了。”
店長表示理解，點點頭，“行，那明天我把你的工資轉給你。”她有些心疼，“你自己要多多補補，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好好休養，有什麼難事儘管來找我。”
夏至感動，想起自己來時順便熬了藥，便告辭離去。
剛到自己家樓下，意外地在樓道裡發現了個熟悉的人影莫清明。
“怎麼了？”
夏至有些奇怪，他這個時間點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莫清明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嗯……”夏至開門，有些尷尬，她還沒把莫清明和墨色是同一個人這件事完全吸收，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可憐，無奈，“外面冷，進來坐一會吧？”
莫清明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沒有推辭，跟著夏至走進她家門。
“吃飯了嗎？”莫清明邊走邊問。
“沒呢，剛剛有事出去了，你呢？吃飯了嗎？”
夏至一邊燒水，一邊回答。
莫清明搖頭，“我擔心你，所以起床了就過來。”
韓路說了，追女孩子要用愛去感化她，首先，得打苦情牌，讓對方心疼自己。
夏至一怔，她以為他至少會吃了飯過來，有點感動呢。
她起身，去廚房看了一下藥罐，紅色的燈還亮著。
“那一會我的藥熬好了，我們去外面走走吧？順便吃個早餐？”她提議。其實主要是吃早飯，走走只是順便。
莫清明心裡有些愉悅，看來韓路的辦法很好嘛，他點點頭，“嗯，好，你想去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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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笑了笑，坐在他身旁，“上次不是說要請你吃飯嗎？要不一會我帶你去吃廣式早茶？”
莫清明一般是不吃早飯的，突然聽夏至說到廣式早茶，有些好奇，“好啊，我來廣東這麼久，還沒吃個早茶呢！”
主要是懶，放假的時候從來沒早起過。
“聽說四川人比較喜歡吃辣，我們這邊到不怎麼吃，你在這邊習慣嗎？”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又怕冷場，夏至隨便找了個話題，問他。
莫清明嘆了口氣，一臉惆悵，“現在還好，但是剛來廣東的時候……”回憶起當初吃飯還得自帶辣椒的日子，他神情僵了僵，“確實不大習慣啦！”
“哦……這樣啊……”場面一度尷尬，夏至也不知道該說啥。
明明奔現前兩個人一天有聊不完的話題，為什麼現在就這麼尷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