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樹喜歡男的？”張珥感覺自己聽到了年度最好笑的笑話，她笑出聲，搖搖頭，問道：“這些是方樹跟你說的嗎？”
夏至點點頭。
當然是方樹跟她說的啊，她又沒有讀心術，方樹要不說，可能她這輩子都不知道吧？
張珥一時語塞。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夏至。
夏至這是蠢呢，還是蠢呢？
“你就沒懷疑過他的話的真實性嗎？”張珥問道。
“唔……”夏至想了想，很誠實地回答：“好吧，其實也是懷疑過的。”
她把之前方樹喜歡他室友，並且因為他那個室友發生過的事都簡單講了一遍，怕張珥不相信，又說道：“今年暑假，他還跟一個長得挺帥的小哥哥在一起，後來分手，失魂落魄的可憐樣子……唉，這大概就是愛吧？”
“而且，我跟他認識這麼久，我也知道他這個人不會撒謊，所以一直都相信他說的話啊！”
夏至覺得方樹跟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大概是無條件相信，所以連種種漏洞她都沒發現。
例如為什麼剛失戀，方樹就能在茫茫人海中跟他的前任相遇，然後可憐兮兮地發現，自己被甩是因為自己被綠了。
例如方樹喜歡羅源，為什麼在知道他追自己的好朋友的時候，還能笑著祝福？
拜託，是個人都做不到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好朋友在一起，自己還能微笑祝福的。
就算能，算他大度行吧。
但也沒辦法接受他們倆天天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吧？
不酸嗎？
張珥聽完，真的想笑出聲。
方樹他是演員嗎，這麼能演？這種戲碼也能自導自演並且欺騙夏至多年？
難道是夏至太蠢了嗎？
也不應該啊，就她跟夏至相處的這麼長時間以來，她覺得夏至這個人，雙商真沒那麼低。
她嘆了口氣，一時間也懶得揭開方樹這層偽裝了，只得一臉無奈的樣子，說道：“原來如此……那我就真沒辦法了！”
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看得夏至都心疼了。
夏至這會兒真有點生氣了。
方樹真的太過分了！
可惜，那是自己的好朋友。
如果傷害張珥的人，是別的人，可能夏至還真會找上門去理論。
可如果是方樹……
原諒她的雙標，她覺得她的好朋友做什麼都是有理由的。
而且，她也實在做不到去跟方樹理論。
這樣總讓她覺得自己是在背叛他一樣。
莫清明做完手術，隔天就醒了。
手術……還算順利，至少他人是活下來了。
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還得看後期恢復。
他得在醫院再躺一段時間。
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那個夢歷歷在目，莫清明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好好活著。
不然，把學姐交給別人照顧，他不放心。
想起那個從一開始就在他心裡生根發芽的女孩子，莫清明覺得自己的生活一片光明。
他突然好想見見這個姑娘。
可是，他現在要臥床休息，得等好久，才能再跟她見面。
好久是多久呢？
莫清明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在學姐身上，就愈發小孩子氣了呢？
他連忙找來自己的手機，給夏至發消息：“學姐，我想你了。”
夏至時隔已久，重新收到莫清明的訊息時，心情格外複雜。
莫清明這是……忙完了？
還是抽空給她發消息？
“我也想你呀！”
她回完訊息，又嘆了口氣。
這會兒正是大早上，她剛跟張珥認真地把方樹的事捋清楚，現在正在課堂上。
由於給莫清明設定的是特別關心，雖然沒開聲音，但衣兜裡的手機那長達一秒鐘的振動，屬實是嚇了她一跳，意識到是莫清明給她發消息了，她連忙往講臺上看了一眼，而後悄悄拿出手機，一看，真的是莫清明！
這麼一想，夏至這才意識到，這個點，莫清明不應該在上課嗎？
“哇！你上課玩手機！”
莫清明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當場愣住，看了看時間，才想起今天是週四，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如果他在學校的話。
他瞞著她動了手術，這會兒趴在病床上，還得假裝自己是個好好聽課的乖學生，立馬回道：“學姐我錯了，我繼續上課啦！”
夏至回了個“嗯”字，便收起手機，繼續聽課。
但她感覺自己的心已經不在課上了。
臉上壓抑不住地露出笑容，她只感覺自己心裡甜甜的。
中午，莫清明算準了時間，又給夏至發消息。
“學姐，中午吃什麼呀？”
夏至正好坐在食堂一角吃飯，收到莫清明的訊息，她把自己正在吃的菜拍下，發給莫清明。
“喏。”
“你看！”
她今天吃西紅柿炒雞蛋和涼拌海帶。
“不吃肉嗎？”莫清明看了看她發過來的照片，餐盤上都是素的，一點肉都沒有，他有些心疼，“吃點肉，補充一下蛋白質。”
“有雞蛋呀！”夏至心情很是美麗，繼續回訊息：“你看這個金黃色的雞蛋，多勾人啊！”
莫清明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傻姑娘。
“哦，對了，方樹分手了。”
夏至突然想起方樹的事，正好沒人可以分享，她一邊吃著飯，一邊把方樹和張珥的事給說了一遍——自然是說她知道的那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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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方樹，莫清明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感覺自己的好心情被夏至破壞了。
可沒辦法呀，自己的女朋友，怎麼都得寵著。
順便摸黑一下方樹也不錯。
“方學長這樣就很過分了！”他附和著夏至說道：“唉，不喜歡也不能傷害人家呀，你室友也太慘了吧！”
“唉，也算是早分手早好。”雙標狗夏至開始為好友方樹開脫，“總比在一起很久，人家女孩子都準備跟他結婚了，他再分手好吧？”
這個對比倒顯得方樹這個人有情有義了。
但莫清明也是隱隱約約知道的，方樹哪兒是不喜歡女孩子啊，只是他喜歡的女孩子不屬於他罷了。
見夏至為方樹開脫，莫清明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卑微了，“說的也是……”
他只能附和著夏至了。
“唉，你說人要是能早點認清自己，該多好。”夏至大概也是氣極，飯都不吃了，開始專心致志地吐槽方樹，“早點認清自己，知道自己喜歡男孩子，知道自己對她不是真正的喜歡，那不就沒這些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