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很棒的男朋友。”夏至笑眯眯地開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化身為自己物件的狂熱粉了！
莫清明內心狂喜，臉上卻還要表現出剛被撒了一臉狗糧的單身狗的幽怨模樣。
“學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莫清明幽幽開口。
夏至笑，“不會。”她似安慰地拍拍莫清明的肩膀，“放心，總有一天你也會跟我一樣優秀的，找一個超級棒的女朋友！”
“不過……”她狡黠一笑，“現在還是乖乖吃狗糧吧。”
“哇！”莫清明一臉委屈，“學姐，你這就很過分了！”
“沒有沒有……”夏毒舌至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只是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而已。”
明明很開心，但還得一臉冷靜的莫清明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有理她。
披著馬甲真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她坦白啊！
這時，粥店的老闆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粥上來，老闆溫厚地笑著，“剛出鍋的，小心燙。”
兩碗粥被擺在兩人面前。
夏至打量著這碗粥，看起來很粘稠，顏色很清淡，上面有兩片香菜葉子點綴著，顯得更清淡了，倒是很適合病人吃。
畢竟這裡是醫院旁邊，有的病人回來這邊買粥去吃也是正常的。
打量完，夏至拿起湯勺，順時針攪拌了一下粥，舀起一勺粥，嘗了一下。
“嗯，味道很好，很鮮美。”老闆這技術不錯，要是她有這老闆一般的技術就好了……這樣她就不用天天吃麵了。
夏至一邊想著，一邊喝粥。
“嗯，這家粥店的味道很符合病人以及口味清淡的人。”莫清明回了一句，也開始吃粥。
想他這種口味比較重，而且正值青春的人而言，這碗粥還確確實實只是墊墊肚子而已。
莫清明很快就吃完了。
他看著對面用左手緩慢吃飯的人，有些心疼。“學姐，你會不會恨那些在巷子裡堵住你的人啊？”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沒辦法討回公道，換作是他，可不得苦死？
“昂？”夏至喝粥的動作一滯，隨後又恢復正常，“還好，這不是有你嘛，反正沒事了就好，恨什麼的……又不能改變什麼，倒是沒什麼必要啦。”
“學姐，你好善良。”莫清明突然感嘆。
“善良？”夏至也吃完了，“這個不是善良，這叫自私。”她拿了張紙巾擦擦嘴，“我不恨，是不想自己那麼累。”
“我活著已經很辛苦了，幹嘛浪費精力在沒必要的人身上啊。”夏至這話沒毛病，只是讓人聽著心疼。
不知道別人聽了這話心不心疼，反正他現在心疼了。
“學姐有沒有跟你男朋友說這件事啊？”
“這有什麼好說的？”夏至輕輕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也解決了，沒必要平白讓他擔心。”
“哇，學姐，你男朋友真幸福！”莫清明竟然有點吃醋。
他酸他自己！
“噗”夏至笑出聲，“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是個人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事實上，沒有安全感的人會下意識帶著防備心，會因為不想讓別人擔心、不想麻煩別人這樣而隱瞞很多事。
莫清明沒有說破。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五點了。
南方的冬天白晝很短，短到你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學姐，要回去了嗎？”他開口詢問夏至的意見，就像個很聽話的弟弟似的。
夏至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把自己的藥拿在手上，“走吧，一會就天黑了。”
莫清明沒有反抗，提起自己的藥酒跟著她走出去。
此時公交站臺上幾乎沒有人了，二人過來的時候，剛好一輛二路公交車迎面駛來。
上車，滴卡。
可能是天晚了，公交車上也沒什麼人。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莫清明突然想起自己剛剛讓某人幫他把夏至的作業帶出來這件事。
思考了一會，莫清明才開口。
“學姐，你今晚夜自習請假了吧？”
夏至點頭，“怎麼了嗎？”
“那我讓我室友幫你把今天的作業帶出來吧？我記得高三好像明天月考？”莫清明試探地問。
夏至不大想麻煩別人，“不大方便吧？高二跟高三都不在一棟樓呢。”
“沒事，我室友喜歡到處逛，放學都不會直接回宿舍的！”莫清明連忙解釋。
就在這時，某個被差遣去幫人拿作業的人在宿舍打了個噴嚏。
“嗯？感冒了？”
公交車上。
夏至見學弟如此樂於助人，點頭，“那麻煩你室友了！”
不過……明天得考試她應該是去不了了。
醫生說了，這幾天儘量別動右手，以防發炎。
她想了想，給班主任發了條簡訊，請假。
好無奈。
她是想當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學生的。
真的。
“學姐怎麼那麼客氣？”動不動就是“麻煩了”、“謝謝”這樣的話，真的感覺好生疏啊。
明明他們已經是有過命的交情了！
也一起吃過飯了！
夏至被他這麼一問，有點不知所措。
昨天好像才第一次見面吧？
好像真的沒多熟吧？
她想了想，才回道：“我一向沒什麼朋友，不大擅長交際。”
莫清明嘟著嘴，“那學姐可要好好學習怎麼跟人家相處，太客氣很容易把話題終結的！”
夏至點點頭，“你說得對。”但是具體要怎麼做，她就確實不大明白了。
“那明晚一起吃飯？”莫清明繼續試探。
“唔……”夏至想了想，“這不大好吧，我覺得我男朋友會吃醋。”
他不會！但是他還沒跟她坦白，他……不敢說。
“學姐，我們這是像普通朋友一樣正常的交際，你總不能談了戀愛就沒有朋友吧？”
嗯？
他怎麼覺得自己越說越像綠茶婊的語氣？
意識到這點，莫清明連忙有道：“唉，都怪我是個男生，會引起你男朋友的注意！”
嗯？這句話好像更像了……
有幾分要勾引她出軌的意思。
他綠他自己。
“你這個話我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她也不知道是哪兒怪，但是就是挺怪的。
哦，對了。
他男朋友又不是gay，注意他幹嘛？
“不怪！”其實他也覺得怪怪的，但是他不能承認。
“叮咚。”
這時，莫清明的手機響了。
有人給他發了條微信訊息。
他覺得這條信息化解了有些尷尬的氣氛，便連忙拿起手機，點開一看，被備註為“韓狗”的人給他發了條語音。
他點開語音。
“什麼時候回來，夏至學姐的作業已經在我們宿舍了。”
夏至也聽到了，“你室友好快！”她轉頭看了眼窗外，“應該還要半個多小時才能到。”
“嗯，他比較閒。”莫清明隨口回了一句，又給韓狗回了條訊息：半小時後把學姐的作業拿到公交站這邊，我們可能還得半小時才能到。
那邊很快回了一個字：嗯。
莫清明收起手機，把頭轉向夏至。
“學姐，剛剛的粥夠不夠吃？等會要不要再去吃點什麼？”
夏至搖搖頭，“不用了，剛剛那份粥份量很足。”很飽，一時半會也不會餓。
她想著，家裡還有掛麵，要是晚上餓了，再煮點面吃也行。
莫清明則有些意外，“學姐飯量好小啊……”隨後又覺得應該是因為受傷了，昨晚沒有及時去醫院，有點發炎導致她現在可能發燒了，所以吃不下？
不得不說，莫清明聯想能力挺好的。
“可能是年紀大了，過了那個能吃的年齡吧？”夏至覺得其實還好，但是之前確實有幾年比較容易餓，估計是過了發育期吧？“不過今天確實不大想吃東西，不餓。”
莫清明更加確信了自己剛剛的想法。他看了眼只穿了一件羽絨服的夏至，雖然羽絨服很厚，但是他還是覺得夏至穿少了。
有一種冷，叫男朋友覺得你冷。
“學姐，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們生物課講生物酶的時候，老師說過，人發燒的時候體溫升高，會影響生物酶的活性，所以有的人可能會胃口不好……”他有些擔心地看著夏至。
夏至有些驚訝，她摸了摸自己額頭，“好像……是有點熱？”她有些不確定，手已經凍得沒感覺了，她有些懷疑手的感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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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明下意識把手探過來，但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他還沒跟她坦白，這樣做太輕浮了！於是，他禮貌地問：“學姐，要不我的額頭借你對比一下溫度？”
夏至有些懵。
想了想，伸手探了一下莫清明的額頭，又探了探自己的額頭。
“好像是比你額頭燙。”
“難怪……”莫清明瞭然地點點頭，“那學姐這幾天好好休息吧，明天高三月考，學姐還是請假吧，保護好你的手，以免以後有後遺症。”
夏至點頭，“已經請假了。”至於發燒什麼的，她覺得應該是穿少了，凍著了，今晚回去多喝點熱水，好好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下一站：第二中學站，需要下車的乘客請注意。”
“好了，你該下車了！”二中站快到了，夏至揮揮手，跟莫清明告別。
莫清明看著她，認真地問：“學姐，你忘了你的作業了嗎？”
夏至這才想起來，莫清明的室友幫自己拿了作業，她尷尬一笑，拿著自己的藥站起身，準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