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可愛的。”夏至正兒八經地回答。
莫清明提起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作出一副小媳婦的表情，“討厭，幹嘛這麼誇人家嘛！”
說話的語氣就像古時候妓院門口的女人招呼客人時的樣子，夏至“噗嗤”一聲就笑了。
這傢伙，真的是。
“夏至！”還沒到班級，便被一聲嘹亮的聲音嚇到。
夏至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正站在班級門口的方靈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兩人站在一起，三十多釐米的身高差簡直萌爆夏至的少女心。
她加緊腳步像班級走去，看著在韓路面前笑得像個傻子的方靈，突然有點不想認這個人了。
她沒有這樣花痴的女兒。
扶額，跟韓路打了個招呼，便拉著方靈走進教室。
莫清明手裡還拿著夏至的書包，便也跟著走進去了。
“你怎麼笑得跟個花痴似的？”夏至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方靈手臂上的軟肉，“你要矜持！矜持！不能這麼open！你要落落大方地在他面前，不然就顯得你跟個小媳婦似的，人家知道的知道你們是真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韓路面前窮追不捨的花痴女呢！”
莫清明跟在她們身後，一下子就全聽到了，他尷尬地摸摸鼻子，方靈學姐確實對韓路太好了，好得他那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嗯？我在我男朋友面前矜持啥呀！”方靈皺皺鼻子，哼唧一聲，“他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把他炒魷魚，放心啦！”
方靈拍拍胸膛，向夏至保證著，卻無意間卻看到跟在她們身後的莫清明，尷尬地笑了笑，“學弟啊，你還不回班級嗎？”
莫清明搖搖手上夏至的書包，“學姐的書包太重了，她肩膀還沒好呢，一會壓壞她了。”
他解釋一聲，見氣氛有些尷尬，又道：“今天天氣真好，剛剛耳朵不大好，方學姐剛剛是在叫我嗎？”
嗯，他剛剛聾了，什麼也沒聽到。
方靈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書包，揮揮手，“哎呀，這麼點東西，你跟學姐說就好，學姐幫你家夏學姐拿就行了。”
見方靈趕人，一看就是她倆有話要說，便識相地走了。
見莫清明跟著門口的韓路離開，方靈這才拉過夏至的手，小聲叨叨：“你知不知道上個星期六下午，韓路是去喝酒啊？”
夏至沒有回答，想了想，才問道：“怎麼了嗎？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方靈看了看講臺上方的鍾，還早，便把夏至的書包放在她桌上，拉著夏至到走廊說話。
“上次我不是問他，那天到底去幹嘛了嗎？”方靈回憶起那天的事，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支支吾吾的，然後突然哭了……”
夏至也是驚訝，韓路為了哄好方靈，連面子都不要了，居然哭了？
“他說，他朋友失戀了，拉著他和莫清明等一群的朋友哭訴……”說到這裡，方靈嘆了口氣，“他說，看到他朋友哭成狗的樣子，他怕以後有什麼事做得不對，惹我生氣，然後我想分手。”
“嗯？所以他到底是為什麼哭？感同身受？”聽了半天，夏至還是不大明白韓路到底哭啥。
“……不。”方靈扶了扶額，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他說一想到要是我一生氣，就想跟他分手，他就很慌。”
“然後呢？”
夏至還是沒搞明白，慌歸慌，怕歸怕，那他到底哭啥？到底為啥喝酒？
做人不應該言出必行嗎？既然答應了方靈不再喝酒，那就應該做到吧？
做不到的話，當初就不應該答應。
方靈又嘆了口氣。
“他說，當時在場的只有他和莫清明不單身，所以他倆被瘋狂灌酒，他一說‘我答應過我女朋友，不喝酒了。’被灌得更厲害，回去之心情低落，怕被我知道，然後跟他鬧彆扭……”
“呵！”身邊傳來一聲冷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不知道什麼時候，方樹站在她們倆旁邊，書包還在身上，但他卻一臉不屑地看著兩個沉浸在戀愛中無法自拔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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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靈被方樹莫名其妙的話搞得一臉懵逼，“為什麼這麼說？難道韓路就不能真這麼想嗎？”
“你不會真相信了他的話吧？”方樹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方靈，“你想想，他要是真的怕跟你鬧矛盾，就應該推了他身邊的這些可能要喝酒的應酬，他真不想去，還有人能逼他不成？”
這一回，夏至跟方樹站在統一戰線。
她點點頭，“我也覺得他的話不靠譜，別的不說，你覺得他對你的喜歡，有到那種一想到要是跟你分手了，心裡就難受得不得了的那種程度嗎？”
他們的口號是：勸分不勸和。
本來韓路的舊賬就多，雖然他也有可能改過自新，但你見過一個決定要改過自新的人成天無所事事、勾搭別的小姑娘，還去酒吧喝酒的嗎？
別的不說，勾搭別的小姑娘這件事在夏至心裡是永遠跨不過去的坎。
至少現在，她覺得韓路對方靈的喜歡並沒有那麼深，深到一想到方靈要跟他分手就哭得程度。
她嚴重懷疑韓路是裝的。
“……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他還是……很喜歡我的吧？”被夏至和方樹這麼一說，方靈突然也不確定了。
韓路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喜歡她嗎？
“他足不足夠喜歡你，其實你才應該是清楚的。”方樹抱胸，認真地看著方靈，“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連懟對方的語氣都會是甜的。”
方靈沉默。
她有感覺嗎？
她當然有感覺。
她只是想在夏至他們這裡尋求點心靈的安慰而已。
“對了，不說別人。”方樹轉頭看向夏至，“你呢？怎麼回事？你這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被莫清明欺負了麼？”
夏至伸手揉了揉眼睛，其實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眼睛因為睡前哭成狗而腫得老高老高了，一開始她還想運動一下出出汗，看眼睛能不能消腫呢。
沒想到，今天莫清明不讓她跑步。
“沒有，莫清明怎麼可能欺負我？”夏至苦澀地笑了笑，轉身握著欄杆，看向遠方，惆悵地嘆了口氣，“發生了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