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見識過真正的黑暗。”
易者躺在地上，目光渙散地欣賞著那隱藏在死星、黑日與血月內部的惡魔之魂影像。
系統提示：你得到223點混亂值，進入混亂陣營；全屬性永久提升25點，獲得邪術混沌災厄，該項邪術將會在你退出混亂陣營後消失。
“也見識過真正的光明。”
鴉後的身影漂浮在他的身邊，原本是中立無序陣營的鴉後在進入混亂陣營的易者眼中，變為了一個可攻擊的物件。他靜靜品味著進入混亂陣營後得到的新力量，是的，力量，那種湧入骨髓裡的強壯感就好像是剛剛伴隨著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搖滾音樂，就著一支自制*，吸食了一管*一般念頭通達。
那種快感，要比性*強烈一萬倍。
“我已厭倦了生活。”
易者的渾身上下都在這股快感中顫抖，他從來不介意公開自己的吸毒史，也不在乎別人會怎樣看待有吸毒歷史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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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倦了偽裝。”他進入《永恆》完全是一次意外，偶然的意外。
易者想起他在康復中心遇到仙道時的場面，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廢人，仙道則是一個前來招募志願者的科研人員。
易者想不起來仙道當時是怎麼對他們這些廢人描述科研計劃的。他只記得仙道說需要一個對於網路社群有所瞭解的志願者，最好是軟件工程專業畢業，有過實際的工作經驗。他們需要一個有毒癮的志願者來測試伺服器壓力，一是為了測試吸毒者在虛擬世界中的精神狀況，二則是為了測試程序壓力。
易者並不符合要求。
但他懷念過往崢嶸歲月，於是用了一點小手段將最符合要求的那個人送進特護病房，又用了一些他下定決心戒掉的粉末誘惑另一個比他優秀的人重蹈覆轍。
然後，報名的志願者只剩下了他一個。
易者在得到志願者身份的第二天，院方就認為他已經擺脫毒癮的困擾，准許他出院回家。
當天下午，他搭乘飛機前往歐洲，主動找到他過去的死對頭商談合作。
夜晚，他便得到了《永恆》的專用遊戲裝置。
送來專用設備的是他們第三測試小組的小組長，一個十分有趣的男人。
那個男人與易者一樣，都曾經有過吸毒史。
同樣的遭遇讓他們有著講不完的話。
易者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他即將要加入測試的《永恆》情報，他們這些伺服器壓力測試人員提前三天進入《永恆》。
第一天，在毒癮發作的時候，大量額外的神經訊號會對伺服器造成空前規模的負擔。
但隨著主控程式的自我最佳化與測試人員的多樣化，伺服器逐漸適應了他們的神經訊號。
這個時候，《永恆》才開始了公開的運營。
易者回想起他在公開運營的第一天，看見鴉後時的心情。
那時的鴉後身影與漂浮在他身側的幻影截然不同，那個只存在地下世界三大主城之一幽暗魔窟中的鴉後雕像，完全由黑暗構成。
易者發現，他只是盯著那座雕像，毒癮就不會再發作。得到這個發現的第二天，他偶然間遇到了一群仗著人多勢眾驅趕其他玩家的卓爾玩家，那些卓爾玩家很無良地輪流使用衝鋒騷擾一個單獨遊戲的卓爾女盜賊。
易者看不下去，出手攻擊那些卓爾。
經過一番血戰，他艱難地獲勝了。
在戰鬥中，大量混亂值的增加讓他不正常的神經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那種彷彿剛剛吸食過一劑精純毒品的感覺讓獲勝的易者下意識地再次出手，殺死了他好不容易救下的卓爾女盜賊。
那一點混亂值將易者的陣營推動至混亂傾向。
他深刻的記得在他第一次進入混亂傾向狀態的時候，那黑暗的幽光是如何在他的耳邊訴說著混亂的強大。
但是當易者使用贖罪券消除身上的混亂值，透過殺戮重新積累到足夠進入混亂傾向的混亂值後，那些聲音消失了。
然後，易者沉溺於幽暗魔窟與遺忘之地的圖書館中。他翻閱各種系統生成的文獻資料，查詢有關於混亂傾向與混亂陣營的事蹟。
閃電權杖是他搜尋資料時偶然發現的幾個可以輕鬆獲取的裝備之一。
為了獲得更高階的文獻資料查詢許可權，易者費勁千辛萬苦搞到了博學士頭銜。他加入古斯塔夫，以鏡影的幕僚身份與永夜議會方的千幻、英雄聯盟方的本大爺進行交流，索要一些地下世界文獻資料中提到的，卻沒有的文獻副本的資料。
本大爺倒臺後，易者又透過過去的關係與牢不可破的聯盟建立了聯絡。因為博學，他在這個期間逐漸被人稱為“老師”，逐漸受到古斯塔夫中一些年輕玩家的擁戴，逐漸擁有了與鏡影不相上下的號召力。
但是易者對權勢早已無動於衷。他只為了尋回那股黑暗，尋回那些聲音而努力。
為了尋回那些，易者逐漸開始需要等級、需要裝備與道具、需要強大的法術來搜刮各個遺蹟，也逐漸開始需要別人的幫助。
鏡影於班恩地城一役的失利帶回的“贈品”讓埋頭鑽研各個遺蹟的易者看到了尋回黑暗的曙光。他很輕易地就從閱讀過的龐大文獻資料中回想起了“贈品”的製造者，順著這條線往下查詢，又很輕易地找到了該“贈品”的製造者，得到了相關任務。
該任務只要求易者收集足夠的生命能量，喚醒沉睡的古神克蘇爾既可獲得任務獎勵。
易者可不管古神是什麼，他結合閱讀過的龐大文獻資料與銘文學，找到了將靈魂追溯附著於圖騰的方法。
第一次實驗，便取得了良好的進展。
久違的黑暗像易者露出了它的尊榮，那純粹的黑暗為獎賞易者的鑽研，給予了他十分鐘的混亂陣營狀態。
那種強大沒有讓易者怦然心動，他真正在意的是處於混亂陣營時，瀰漫在骨頭與肌肉裡的慵懶感。
易者喜歡那種感覺。他答應黑暗，為它創造降臨之刻。
黑暗也答應，讓他成為真正的混亂生物。
如今，黑暗即將降臨。
易者的願望也即將實現，越來越高的混亂值彷彿黑霧般在他的身體表面遊動，他躺在地上，以死者的身份一動也不動地享受著源自於身體中的強壯。
讓黑暗降臨的諾言，早已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他只要有黑暗可以吸食，便好。
古斯塔夫公會的成員們並不知道他們信賴的導師其實是個癮君子，也不知道他們早已像用過的鼻涕紙一般被易者忘在腦後。
“堅持住，增援馬上到達！”
望月犀牛鼓勵著他身邊的黑騎士們，英雄聯盟發動的反擊被他稱為娘們的拳頭，但誰要是正面被打上一拳，那還是相當疼的。
“暫時不會再有增援了。”聚集在潔齒之門前的鏡影透過密語向望月犀牛說道，“邪術師耗光了靈魂石，在雲梯完成建造前，你們得靠自己防守已經佔領下的聖殿。”
“聖殿馬上就要完成了轉化！”
望月犀牛據理力爭道：“十個人，哪怕只要再多給我十個人，我就能撐到聖殿轉化為通靈塔的那一刻。”
“胡安！”鏡影咬咬牙，決定放棄小徑偏門的攻勢。透過匹諾曹的彙報，他已經得知那個令他不得不認輸的奧術法師到達了小徑偏門，胡安帶著的那十個人就算過去也只是送死，“去城主之座支援犀牛。”
“為什麼！”
胡安剛剛和他的隊友目送林凌等人帶著身背重生戰團戰旗的傻瓜離開小徑偏門，只留下厄運之槌的弱雞們看守塔樓：“我們這邊馬上就能拿下。”
“沒有為什麼。”鏡影強硬地說道，“這是會長的命令。”
“好吧，會長。”
胡安帶著他的人遺憾地離開，趕赴城主之座。他毫不知道，他自以為可以遮掩他身形的“詭計之霧”其實就與神級奶爸曾經買到過的“顯影之塵”一樣，都是只有物品說明的偽劣產品，沒有任何價值。
“零大，那幫傻瓜開始行動了。”盜夢小僧帶著濃濃的譏諷效果，看著自以為已經進入潛行模式的胡安等人，皇帝的新衣現實演繹版本也不過如此了。
“中路截殺？”
好戰的不敗火鬼躍躍欲試地問道。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把他們用的道具介紹給駐守聖殿的人？”林凌搖了搖頭，他只是看胡安鬼鬼祟祟往天上撒粉的模樣，便知道那家夥是買到了只有物品說明的偽劣產品，雖然猜不出胡安到底買了什麼，但看他們整個小隊都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一定是用來掩飾行蹤的道具。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們會不會想藉助這種道具的效果進行群體隱形，拖延時間？”
“他們不會那麼蠢吧。”守望禪師發出一聲驚歎。
“我覺得，以黑暗理事會的風格來講，他們還不算最為愚蠢。”醉無酒提出了他的意見，“聰明人總喜歡讓別人知道他不蠢。”
“直覺告訴我，他們一定會用到它。”曾經的被害者神級奶爸做出了總結性的發言。
林凌點了點頭，認可了有錢人的直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