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姓中年人打破第七個盤子時，他的老婆帶著警察和媒體衝入了廚房。
直到這個時候，林凌才知道古姓中年人是一個頗有“江湖地位”的大佬，曾經擔任過某報社副刊總編，辭職後成為了一位專研公共領域的知識分子、學者與社會精英，在全國各地都辦過演講，頗有號召力。
這也是為什麼金色沙灘的部分中層管理人員和刑咎狗這樣的職業級高手會賣他面子的原因。
金色沙灘的總經理夏禹出面與闖入廚房的警察與媒體交涉。
古姓中年人的妻子也是有一些家世背景的人物。
但和夏家相比，連個屁都算不上。
最後，雙方在警察的調解下達成協議。
當古姓中年人的妻子結清相關費用後，他被允許脫下勞防用品跟著他的妻子走人。
相比之下，那位姓尹的主任級單位下場要悽慘的多。
直到午間供餐結束，都沒有一個人願意為尹主任作證或者擔保。他硬是洗滿三個小時的盤子，才被允許離開廚房。
離開廚房後，尹主任就被告知去財務室結賬。
這是許多金色沙灘的工作人員最後一次看見尹主任。
後來，坊間傳聞連工作與人一起丟了的尹主任去法院起訴了古姓中年人，要對方賠償自己一系列的損失。
這與林凌沒有多大的關係。
完成午間供餐的工作後，他換了一身便裝，進入展館會場。
按照他與線下挑戰賽組委會簽訂的合同，他今天的工作其實已經完成了。不過金色沙灘方面希望他們能夠在晚間做一次可供200人同時用餐的自助餐宴，小戈登答應下了這份工作，目前正在頭疼選單。
自助餐的供餐壓力只存在於幾個受歡迎的主菜與飯後的甜品中，在那種社交場合中，比較適合提供一口就能吃掉的食物。
所以林凌打算在七點的時候才離開。他在小戈登完成選單的定製前，穿著便服在場館中閒逛。
參加此次線下挑戰賽與《永恆》推廣展覽的廠家大多是裝置製造廠家，林凌在現場看到了一些即便是十年後都算得上新銳裝置的概念性裝置，其中包括用於訓練反應速度的外接訓練裝置與糾正方向感的訓練裝置，售價高的離譜。
饒是如此，那幾個廠商展臺前依然聚集了不少人。
林凌看了看，發覺會關注這些裝置的大多是職業玩家或者俱樂部工作人員，普通玩家似乎更對行動式的移動裝置更感興趣。
職業玩家對於普通玩家的優勢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他穿過廠商展臺，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到一個縮在角落內的小展臺。
展臺上擺放著一個封閉式的艙室，艙室的外殼噴塗著一個刺眼的字母：G。
“G系統？”林凌意外地看著在他記憶裡本該過幾年才會誕生的那臺儀器。
G系統是有史以來第一臺的封閉式失重遊戲艙，建造方為白城器械的全資子公司－亞納海姆。
同時，亞納海姆也是第一個提出封閉式失重遊戲艙的廠商。
封閉式失重遊戲艙是一種模擬宇宙環境的遊戲艙，失重功能讓使用者可以親身體驗到宇宙環境。
宇宙環境遠要比地面殘酷得多。
在宇宙環境中生長的青少年對於“敵意”、“威脅”與“惡感”的反應能力也比生活在地球上的青少年迅捷。
G系統採用的尖端技術可以開發出使用者相似的能力，提高對於“敵意”、“威脅”與“惡感”等危險訊號的反應速度。
這項開發能力只存在於早期版本的G系統中，後期的G系統取消了相關的部件，透過內建精神感應框架來增強使用者的反應能力。
林凌走到G系統的展臺前，亞納海姆那標誌性的頭盔商標表明他沒有找錯地方。
展臺內唯一的一個工作人員懶散地看了眼林凌，隨手抽出一份廣告手冊遞給了他。
林凌沒有在意亞納海姆工作人員的懶散態度。白城器械與亞納海姆的主要財源是他們的軍火生意，生產遊戲裝置的最初原因只是為了供應給他們的俱樂部簽約選手使用，不存在以此賺錢的想法，因此投入市場的機型非常有限。
“請問這個要多少錢？”他只是看了兩眼教科書一般的操作手冊，就決定砸鍋賣鐵也要搞一臺G系統玩玩。
“這只是樣機，實物要到今年年底才生產出來，只接受預訂。”亞納海姆的工作人員懶散地翻出一本乾淨的記事本，拋到櫃檯上，“你要是想要的話，留個聯絡方法。”
這個態度，表明亞納海姆，或者說這個為亞納海姆工作的青年，並不在乎這筆生意。
“沒問題。”但林凌買的是他們的商品，又不是他們的服務。他在記事本上寫下聯絡方法，把電子郵箱、手機與家庭電話都留了下來。
“全機的價格在12萬左右，算上運輸費用與除錯費用得13萬。”大概這是今日第一筆生意的關係，亞納海姆的工作人員總算不再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略微有了一點精神。他取出一份*意向書交給林凌，提醒道，“這是有法律效應的檔案，看清楚了籤，別到時候拿不出錢。”
林凌仔細看了看*意向書，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笑容。
*意向書的條款有很多，但歸納起來，只有一條：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亞納海姆都擁有最終解釋權。
如果不是林凌知道G系統有著其他廠商無法複製的獨到之處，並且這個過於強大的獨到之處在後續機型上也會被剝離，恐怕他會立即摔下*意向書走人。
“我考慮的很清楚。”林凌簽下*意向書。
亞納海姆的工作人員交給他一張印有銀行帳號的紙條道：“月底前把貨款打入這個帳號，我們會在收到貨款後的30個工作日內告知何時取貨。”
“我知道。”
林凌點了點頭，他走入展臺，掀開G系統的艙蓋道：“我可以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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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亞納海姆的工作人員啟動電源，整個展臺內的燈光頓時全部被切斷。
幽藍的色澤從G系統的內部亮出。
“這裡的電源大概只夠你使用15分鐘。”亞納海姆的工作人員戴上耳機，走到一個操作臺前，“我會啟動《永恆》的模擬訓練，你玩的是什麼職業。”
“法師。”
林凌走入G系統，蓋上艙蓋。他鑽入睡袋一般的感應艙，閉上了眼睛。
G系統模擬出的失重將他的身體託入半空。
“不要真睡著了。”工作人員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可以看見幽藍的光澤猶如水波一般盪漾著散開，露出外界的畫面。
“你的初始魔法配置是火球術和魔法飛彈，地形是遺蹟，戰鬥時間5分鐘，倒計時5秒……4、3、2……開始！”
系統提示：你已進入模擬訓練中；
參戰角色：法師。
“嗯？”林凌睜開眼睛，這並不是說他真得睜開眼睛，而是他控制的角色睜開眼睛。他本人還鑽在那個睡袋一般的感應艙內部，閉著眼睛。
系統虛擬出了頗有層次感的發黴氣味。
陽光透過遺蹟的上方，照亮了一些隱秘的角落。
林凌握了握手中的烏木法杖，往前走去。他並不知道亞納海姆為了推廣G系統，特意在展臺背部設立了一個巨型螢幕。
系統提示：作戰物件－獸化人；
數量：50；
攻擊力：3；
生命值：5；
移動速度：7；
披著毛皮的漆黑輪廓浮現在遺蹟的四周。
林凌看了看自己的狀態，在模擬訓練中，法師的生命值為5，物理攻擊力為2，需要2.5秒施法的火球術擁有5點魔法攻擊力，瞬發但有5秒冷卻時間的魔法飛彈則只有3點魔法攻擊力。
法師角色的移動速度為6，比獸化人略低。
系統提示：作戰開始。
獸化人奔跑著衝出遺蹟。
濃濃的敵意與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傳來，林凌甚至不需要回頭，就能感覺得到他的身後有三個獸化人。
這便是G系統的內建精神感應框架。
“有意思。”
林凌的嘴角微微翹起，移動速度的快慢其實並不是數值所能衡量的，尤其是在遺蹟這種複雜地形下。他使用魔法飛彈擊退敵意最為濃重的獸化人，快速衝入遺蹟。他跳上遺蹟中的一處平臺，對準身後準備火球術。
一頭獸化人衝上樓梯，被火球迎面擊中。
熾熱的火焰吞沒了獸化人的身軀。
林凌翻身躍下平臺，揮動烏木法杖打擊在獸化人的身上，在那粗糙的大棒命中自己前用出魔法飛彈殺死了它。
已殺死獸化人：2！
林凌不待獸化人將自己包圍，就透過G系統的指引，鑽入迷宮一般的遺蹟。
“喔？”原本興致缺缺的亞納海姆工作人員看著巨型螢幕中的學生仔，那學生仔真得是第一次接觸G系統？如此行雲流水的操作，即便是白城器械的那幾個職業隊主力也不一定做得出。
難道說，那小子第一次就觸發了T骨骼和精神感應框架？
敵意分散了。
進入遺蹟中的林凌感覺得到精神感應框架捕捉到的敵意在他的身後分散，從敵意與壓迫感的行進路線來判斷，它們是準備在前方……，不，是從左邊截擊自己。
林凌猛然停下腳步，舉起烏木法杖準備火球術。
犬牙交錯的巨石後方閃過一道黑影。
“這邊。”然而林凌卻將烏木法杖對準了壓迫感最為強大的方向，準備完畢的火球術飛射出去，轟擊在獸化人的體表。他轉身揮動烏木法杖，那個獸化人散發出的敵意表明它將使用猛擊以直線的方式攻擊自己，所以他側身敲打獸化人的手腕，打斷了它的攻擊後，，空著的左手施放出魔法飛彈殺死了獸化人。
一擊得手，林凌並不停留，他朝著敵意最為分散的方向跑去。
“前面？不，是後方。”
G系統強大的機能就如同外掛一般，把獸化人的方位透過“敵意”與“壓迫感”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傳遞入林凌的腦海中。他有些明白為什麼亞納海姆會在後續的G系統機型內取消部分機能了。
G系統捕捉到的“敵意”完全是玩家版本的仇恨列表。
“壓迫感”的強弱則代表了周邊目標的強弱。
當一個“壓迫感”較弱、“敵意”卻十分強烈的目標對自己進行攻擊時，他甚至能預判出該目標的進攻方向與手段，從而進行迴避或反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