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消失了？”
“他們消失了。”
在林凌等人從庇護所下線不久，兩個卓爾潛行者從陰影中浮現了。
“老師又把密語關閉了，我得回一趟幽暗魔窟，去真理之眼的圖書館通知他。”一個卓爾潛行者取出回城卷軸開啟，他對同伴說道，“你去通靈墓地與狂心、羽翎暗舞匯合，準備通靈傳送。”
另一個卓爾潛行者點了點頭後，出聲提醒道：“小心互助社的那些傢伙。”
“他們不是我們古斯塔夫的對手。”
卓爾潛行者說完便伴隨著一道傳送的光輝消失。
傳送的光輝，落入了還是覺得不放心並且回到線上的林凌眼內。
幽暗魔窟，地下世界三大主城之一。
一個飛碟般扁平的眼球形建築懸浮於幽暗魔窟的上空。
這個造型奇異的建築，便是幽暗魔窟擁有的奇蹟建築：真理之眼。
真理之眼同時又是地下世界的法師團體－秘研會的大本營。
卓爾潛行者回到了他設定的傳送點，一個名為菌菇的酒吧中。他在走出酒吧前，便遁入潛行。
幽暗魔窟的街道要比其他兩座主城冷清不少。
最近一陣，一個名為互助會的小型公會霸佔了真理之眼，由於互助會的背後有幽暗魔窟本地NPC勢力扶持，古斯塔夫並沒能像對待其他的敵對公會那樣一舉將其摧毀，在剪除互助會位於冰骸要塞與另一座主城中的羽翼後，古斯塔夫放任這個小型公會佔領了幽暗魔窟的部分地區。
回到幽暗魔窟的那名卓爾潛行者小心翼翼地避開在街道上巡視的冷血蜥蜴騎士，這些NPC便是互助會的NPC後臺，名為黑魁首的卓爾家族派出的巡邏隊伍。他進入真理之眼，靠著易者手書的一份路線圖有驚無險的進入一條廢棄的管道，用一株寶石花賄賂了看守在那的縫合怪後，走入真理之眼圖書館那巨大的通風管道。
等級只恢復到21級的易者盤膝坐在昏暗的圖書館中央，他的身邊散落著真理之眼圖書館內的典藏，幾個被心智控制類法術迷惑了的NPC學徒根據他的指示在書架中尋找他要的書籍，並將書籍翻開到他指定要閱讀的內容，供他與其他書籍中的資料進行對比。
一道金光閃過，掌握了某段辛密的易者升至22級。
因為等級下降而被封印的能力又被解開了一部分。
卓爾潛行者躍下通風管道，朝易者微微鞠躬道：“老師。”
易者抬起頭看了那個卓爾潛行者，他拿起一條絲綢蓋住身邊的一個水晶球，那些被控制的NPC學徒立即倒地身亡。
“說吧。”易者開啟了密語。
“重生戰團的人離開了古代遺蹟……”
卓爾潛行者用三言兩語便交待清楚了林凌等人的行蹤，末了，又加上了他自己的判斷：“他們可能是下線了。”
“不是你們被發現了，便是狂心和羽翎暗舞被發現了。”
易者從揹包中拿出一個黑魁首家族的徽記藏入一本書內，他站起身，被絲綢蓋住的水晶球自動浮起，飛到了他的身邊。
“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會有援軍。”易者展開一個定向傳送卷軸，“帶上3號書架左上角第三列第12本，和我一起去公會總部。”
“是。”卓爾潛行者連忙去把那本《潛行者格鬥，霸斯特教你打形意》從書架中抽出，接著跨入定向傳送術的覆蓋範圍，與易者共同消失在真理之眼的圖書館內。
得到NPC學徒死訊的NPC智庫館長在他們離開後進入圖書館，從地上撿起了那枚黑魁首家族的徽記。
時光追溯性質的法術將這枚徽記攜帶者的一身照映在凌亂的圖書館內。
“互助會……與地面世界？”智庫館長看到了易者希望它看到的景象，它的邏輯智慧隨即推算出了一連串的報復措施。
古斯塔夫公會總部位於遠離城鎮的一個灰矮人聚集點內。
易者到達的時候，公會正在舉行所謂的新老會長交替儀式。
前會長鏡影於今日正式卸下古斯塔夫公會會長的職務，前往外國享受他的校園生活，只保留俱樂部經理這一職務。新會長胡安則中止學業，進入古斯塔夫擔任會長，第一副會長由易者的學生望月犀牛出任，第二副會長是中立派別的匹諾曹，第三副會長兼職業隊隊長找來了前神話公會的副會長，暗黑破壞神擔任。
“鏡影。”
由於返回地下世界的時候曾經被互助會的人當眾刺殺過，易者逐漸養成了不在人多的場所暴露的習慣。他接過自己的學生遞來的那本與法師職業無關的厚重典籍，在隱形術的遮掩下用密語對鏡影說道：“恭喜你脫離苦海。”
“也恭喜你。”鏡影同樣用密語回敬道。在他執掌古斯塔夫的時候，即便易者和易者的那些“學生”鬧得再兇，在古斯塔夫的公會事務方面也沒有多大的發言權，尤其是經歷過班恩地城爭奪戰的大潰敗後。但胡安不會有這個能力壓制住易者，他這個表兄弟和璀璨巔峰的那些人相同，無法把公會的利益和黑暗理事會的利益分割清楚，而是把黑暗理事會的利益當成了是他們自己的利益去維護和爭取，渾然不知這是在為他人做嫁衣。
但鏡影沒有提醒胡安，他沒有提醒任何古斯塔夫的新任公會領導階層。
他今日的離開，只是為了日後更好的迴歸。
古斯塔夫的公會頻道被控制，胡安雖然早就開始行使會長的權利，但他還是第一次在公會頻道中用會長的身份進行講話。他的話不長，只有兩句，第一句是告訴公會成員們他成為了會長，第二句是吹捧鏡影取得的成就並告訴大家他會帶領古斯塔夫取得更多的榮譽。
然後，公會為慶祝新會長上任的第一次公會活動便開始了。
早已準備好的狂心等人在古代遺蹟內的通靈墓地啟動通靈傳送，一個發光的幽影通道貫穿空間，在古斯塔夫的公會前部前方拼合成海市蜃樓般的景象。
“不一起去嗎？”易者對想要離開的鏡影發出了邀請。
“時間夠嗎？”鏡影皺了皺眉，他故意把會長的交接儀式定在這個臨近日常維護的時間點，就是為了避免參加後續的公會活動。
“只是去宣揚我們對那片土地的所有權，插個旗子就夠了。”易者微笑著說道。
鏡影遲疑了一會兒後還是和易者一起走入了通靈傳送開闢出的甬道，到達位於金針群山地底的那個巨大地下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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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級的BOSS？”鏡影一眼就看見了處於黑暗包圍下的龍人奧術武士、荒蕪賢者尤瑞克。
“貨真價實的40級。”易者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我們的運氣不錯，在邏輯智慧學會奧術武士的戰鬥技巧前便遇到了這樣的一個BOSS。”
鏡影看了眼易者，不受規則約束者們的主要職責之一便是為邏輯智慧的戰鬥機能提供取樣標本。由於這些人經常越級挑戰或者獨自面對危險的BOSS，戰鬥方式當然不可能像普通玩家那樣簡單，幾乎每個人都有一手絕活。
而系統的學習機能便根據他們“提供”的戰鬥記錄生成了許多標準版本的戰鬥程式，分類灌輸給不同等級的邏輯智慧，使得BOSS的強度不僅體現在其優越的屬性上，還包括它的戰鬥方式。
並且，系統的資料收集範圍不僅侷限於各個不受規則約束者。
各陣營等級排行版前500的角色都在資料收集範圍內。
“這是我個人的一小步。”
先頭到達的胡安已經在公會成員的簇擁下舉起了一個繡有古斯塔夫公會徽記的旗幟，準備插入通靈墓地。
易者流露出一絲笑容，擁有一個完整的城市，是他們黑暗理事會成立一個自己的、超脫於系統預設設定陣營的第一步。
“卻是我們古斯塔夫的一大步！”胡安舉起了公會旗幟，往旗臺基座插去。
突然，一簇強有力的奧術力場束從上方貫穿了胡安背在身後的塔盾，將他打暈。
－2734！
塔盾被穿破，胡安被三條從地底伸出的碾壓觸鬚糾纏成團。
同樣的奧術力場束再次射下。
－4000！
沒有塔盾抵禦的胡安就這樣被殺死了。
“抱歉，你們繼續。”聲調古怪的古代語從他們的上方傳出。
古斯塔夫的眾人只看見一個在魅魔懷抱中的身影呼嘯著從他們的頭頂飛過，團隊頻道、系統頻道與公會頻道內便出現了他們的公會會長被殺死的記錄。
“零！”易者發出一聲怒吼。
而鏡影，則露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容：“這下事情大條了。”
這下事情大條了……
會這麼想的還有始作俑者。
直到擊殺了胡安，林凌才明白那個扛旗的卓爾盾衛者是誰。他啟動“古神之血：克蘇爾的狡詐”，遁入相位移動穿過神殿區的護城牆，在脫離戰鬥後快速下線離開。
在日常維護開始前的半小時，重生戰團的大部分團員都從線上離開，讓氣急敗壞的古斯塔夫想要報復都找不到人。
半個小時後，關注古斯塔夫官方主頁的一些有心人，在他們的官方主頁看見了一份公開的招標採購清單，裡面包括地底環境不缺的物資，與一些只有地面才有的物資。
其中還有一項攻城專用的裝置：攻城槌。
古斯塔夫的這份招標採購清單在他們的官方主頁停留了不到一個小時便神奇的消失。
隨後，線下交易平臺多出了一個使用金幣購買遊戲物資的闊佬。這個闊佬只要30級以上的裝備，不管是青銅品質還是白銀品質，只要增加命中屬性和致命一擊或者法術重擊屬性，都在他的掃蕩範圍之內。
許多中小工作室進行了一次大清倉。
金幣的價格也在很多人的熱眼旁觀中不斷跳水，在日常維護結束後，已經跌入了1:78的價格。
而林凌則在他記憶裡的底線價格，1:0.25的位置預埋了一萬手的大單。根據他的目測，各路豪傑們為了打壓金幣的價格，連1：0.1的單都敢10手10手的往外掛。
整個線下交易平臺已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
在這種奇怪氛圍中，日常維護結束。
而古斯塔從主頁撤去的那份招標採購清單，又一次悄然浮現在他們主頁的採購歷史記錄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