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
許小雅更加困惑了。
“明珠市都有許多人死於意外事故，但其中有一些……並不是意外。”
蘇煦平淡道。
“嗯，許小姐，你聽我說，記者這一行……本身是不屬於高危行業的，但假如你隨意偷錄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項飛正色道：“蘇煦說得沒錯，考慮到你的人身安全，你應該徹底刪掉影片，並對其內容守口如瓶。”
許小雅臉上變了變，點頭道：“好吧，那我刪掉就是了……誒！項律師，我來這裡，本來是想幫你們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項飛點點頭，道：“許小姐，假如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會聯絡你的。”
“好噠，這是我名片。拜拜！兩位老總……”
許小雅留了張名片給項飛，再才起身離開萬事屋。
“她為何給你名片，不給我名片……”
蘇煦納悶了。
“她是庭審的旁聽人員。”
項飛解釋道。
“那又怎樣？她不是相信我是無辜的麼？”
蘇煦有些疑惑了。
“邵莊那個二逼……他在法庭上，把你的開房記錄，全都爆出來了。”
項飛聳了聳肩，道：“你和未成年女高中生的背德兩小時，以及你和4S店女銷售的激情三十小時，還有某賓館前臺出庭證明你確實興高采烈地收下了一盒岡本003……總而言之，許小雅的確相信你沒有找小姐，可這並不能改變你在她心目中私生活不檢點的‘偉岸’形象……”
“這……”
蘇煦又好氣又好笑，道：“顯然都與法律無關，邵莊在法庭上捅這些，他是在玩小球戰術？”
“嗯，是小球戰術。只是……到了眼下，他們只需要堅壁清野就行了。”
項飛分析道：“雖然我們目前佔上風，但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倒也是。”
蘇煦微微點頭道：“歸根究底，濫用職權並沒有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既然我還活得好好的，法庭沒有理由不選擇高舉輕放啊……”
“官官相護確實存在，帝都那邊應該有人在活動了，不過……明珠是我們的主場，司法公正這一塊兒，你不用擔心。”
項飛頓了頓，輕聲道：“有件事，你肯定沒想到。”
“什麼事？”蘇煦問道。
項飛點燃一支香菸，慢慢吸了一口，含著煙霧說道：“白芷鬱突然出庭作證，我這邊由於事先沒料到，所以有點措手不及，好在……張全主動找我，說他願意當證人。”
“張全？”
蘇煦有點訝異了。
“嗯，我也很驚訝，我問他是不是跟你談過，他說沒有。”
項飛仰著脖子吐了個菸圈，道：“據張全的說法，他似乎只是單純的認為這件事情不公正，所以自願站出來幫我們。這樣的人，如今很少見了啊。”
“錄音沒拿出來吧？”
蘇煦問道。
“當然沒有。”
項飛道：“我跟張全說了，出庭作證可以，但那段錄音暫時不能用。”
“對。”
蘇煦輕聲道：“目前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考慮過了，我打算找高層領導聊一聊。”
項飛一下子坐起身，把香菸摁滅在了菸灰缸裡。
“不行。”
蘇煦搖頭道：“把人情用在這種挫事上，那是在搞笑。”
“白芷鬱和邵莊連臉都不要了，他們更搞笑好不好。”
項飛道。
“他們可以搞笑，我們不能搞笑。”
蘇煦還是搖頭，沉聲道：“帝都人為了贏可以不要臉，那是他們的事，我們不能學。”
“蘇煦，現在我們佔盡上風，就應該一鼓作氣辦死他們，如果拖下去，只會對他們越來越有利。”
項飛道：“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輸。”
“除了找有力人士之外，難道沒別的辦法？”蘇煦問道。
“有是有，而且這個辦法，是最簡單粗暴直接有效的……遺憾的是，僅限於理論上……”
項飛輕聲嘆息，道：“當時在車裡，就坐了白芷鬱和你兩個人，隨後包圍現場的武警也都是他們的人……所以我只能認為，這個辦法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戳穿偽證？”
蘇煦問道。
“是的。在戳穿偽證的同時，你的清白自然也就得到了證實。”
項飛搖頭道：“可惜，針對你的這個圈套，是他們精心設計出來的，既然是精心設計，當然就不會留下任何足以幫助你翻盤的蛛絲馬跡。”
“先不要找人。”
蘇煦冷靜說道：“劉先生醒來之後，若是知道我們就為了這麼點小事，去浪費掉他一個人情，他大概會氣得再次暈過去……項大哥，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