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包間之後,蘇煦不禁開始佩服——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心強大。
包間裡,有兩名男子正在輕聲交流著什麼,其中一人,蘇煦之前就已經在秋拾咖啡館與他見過一次面了。
秦致文。
“噢……秦先生,你怎麼也在這裡?”
任雅柔也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秦致文淡然一笑,道:“上次與兩位美女在咖啡館偶遇,一時聊得興起,連最基本的自我介紹都忘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其實我雖然也算得上是一名星探,但更準確地說……我是騰飛影視文化有限公司的一名簽約副導演,此外,在我們公司今年度的一系列新企劃之中,業務總監一職也由本人擔任。”
範俊彥點了點頭,介紹道:“騰飛收購的那家廣告公司,對於他們的既有資源,是由秦總監負責整合的。說起來,我還算不上是葉小姐的伯樂呢。在人才發掘這一方面,秦總監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沒啊。”
包廂裡,另外一名男子只是默默品茶,幾個簡單的動作當中透露出的,並非是拘謹和內斂,反倒是一種在不經意之間體現出的漫不經心與目中無人。
對於跟騰飛公司有關的那些BALABALABALA,此人似乎毫不在意,提不起半點興致。
範俊彥與秦致文無疑都是年輕有為的高階白領,他們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的是不難察覺到的成功人士特有的氣場,相比之下,那名安安靜靜坐著喝茶的男人——他顯然是沒有氣場的。
他明明衣著得體,坐姿也無可挑剔,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閒適得彷彿是他一個人躺在家裡沙發上一樣。
目空一切,恣睢放縱,旁若無人。
很自然的,兩名女大學生並不搭理範俊彥與秦致文,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名明明完全沒有任何氣場,卻又明顯比一般的年輕企業家更讓人在意的男人身上。
範俊彥見狀,心裡不禁微微嘆了口氣,他與秦致文默默對視一眼,兩人一齊苦笑。
也只能苦笑。
在普通人眼中,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不就是玩女人麼?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玩個女人而已,難道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出來不成?
事實上,花花公子與花花公子之間,是不一樣的,層面大不相同。
在明珠市,就漁獵美色這一領域來說,王豐偉才真正稱得上是最上級的獵食者。
“噢……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惠豐集團的董事。”
範俊彥請客人們入座,笑著介紹道:“王總是一位相當有商業頭腦與投資眼光的智者,實際上,騰飛公司的許多管理經營理念,都是我向王先生借鑑過來的,哈哈哈……因此,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更多的……他應該算是我師父,雖然他一直都不承認我這個弟子。”
“鄙人,王豐偉。”
王豐偉向客人微微點頭致意。
任雅柔與葉安琪深深點頭還禮,就算她們沒聽說過王豐偉這三個字,但對於惠豐集團,任何一個明珠市本地人都很清楚:惠豐集團稱得上是明珠市數一數二的商海巨鱷。
何況,範俊彥既然一開始就把王豐偉抬得這麼高,甚至於不惜貶低他自己,這說明王豐偉在惠豐集團之中,當然不僅僅只是一名董事會成員這麼簡單。
察覺到了任雅柔的困惑之後,範俊彥與秦致文都並沒有急著解釋,兩人只是很隨和的講著一些新鮮有趣的段子,保持著酒宴氛圍的和諧,同時向兩位女大學生不溫不火的勸酒。
“小夥子,你不喝酒麼?”
王豐偉留意到蘇煦一直默不作聲,悶頭大吃,感到有些好奇,問道:“你是……她們哪一位的弟弟麼?”
“不。是同學。”
蘇煦反問道:“我來蹭飯的而已,需要喝酒麼?”
“嗯……不喝酒,是好事。”
王豐偉微微點頭,表示瞭然,他給自己斟了半杯紅酒,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範俊彥。
範俊彥當然懂得王豐偉目光之中的含義——他覺得自己辦事不靠譜……
“小秦,聽說以前你與這兩位女士有過一次偶遇。”
範俊彥不留痕跡的將“靠譜與否”的這個沉重的疑問丟到了秦致文頭上。
事實上,對於“明珠女神”葉安琪,範俊彥早有耳聞,但是這個女的容易得手的說法,卻是從秦致文嘴裡第一次聽說的。
既然秦致文敢這麼說,那自然就要看看他的本事了。
“對,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當時是在秋拾咖啡館裡。”
秦致文故作自然的笑了笑,道:“那天下午,我們聊了一些關於藝術、文化以及人生品位等方面的話題,只是後來,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所以我們就沒有機會進行更深入一些的交流……趁著這次機會,我覺得……”
對於秦致文這些既沒營養又酸唧唧的空話,王豐偉有些聽不下去了,他打了個手勢,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秦致文的話,朝著兩名女生舉杯示意,道:“張愛玲說,成名要趁早。兩位,怎麼看?”
“名氣,可以帶來更多的機遇。”
任雅柔的臉色微微有點紅潤了,她輕聲道:“這句話即使放到現在,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名氣對藝人來說,尤其重要。”
葉安琪也表示贊成,不知為何,對於王豐偉單刀直入的談吐,葉安琪並不覺得唐突,她反而開始覺得有點兒興奮了。
“那麼,眼下就是最好的時代了。”
王豐偉緩緩道:“在成名這一點上,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時代,能夠比得上當今。對嗎?”
“是的,現在是網絡時代,想成名,很簡單,比人類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時代,都要簡單。”
臉頰開始有點發燙的任雅柔話鋒一轉,微笑道:“區別只在於,出的是什麼名——是善名,還是惡名;是美名,還是醜名;是好名,還是臭名……正因為出名太簡單了,所以那些明明就站在時代的最前沿,卻又能一直保持著默默無名的人,想對來說也就很不容易了。王先生,在我眼中,您就像是一位高潔的隱士,也是一位淡泊名利的高人。”
“別……別跟秦蚊子一樣文縐縐酸唧唧的,你就不是想誇我是個好人麼?”
王豐偉不耐煩道:“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聽女人誇自己是好人。退一步說,就算你是真心誇我,也沒什麼用。藥是秦蚊子準備的,本來就不是毒藥,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解藥。”
見王豐偉這麼快就揭盅了,秦致文不禁有點生氣,就算是急性子,也該有個限度吧!
這倆女的明明都還沒暈頭呢,王豐偉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攤牌了,接下來要怎麼玩?我特麼準備了兩大籮筐的套路,現在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嘛!
秦致文本來想壯著膽子向王豐偉表示一下抗議,坑隊友也不是他這麼個坑法啊……這特麼幾乎就相當於送人頭了啊。
不料,範俊彥卻是提前伸出一根手指在秦致文眼前晃了晃,道:“蚊子,這你就不能怪王老師了啊,只能怪你的藥太差,跟喝醉酒的體驗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彥哥,我這藥是從荷蘭帶回來的,兩百多歐元一小瓶呢,藥效跟喝醉的感覺是完全一樣的。”
秦致文不服氣了,說國內假貨氾濫他承認,難道在歐洲,高仿山寨的產品也多?
“我管你是兩百多歐元還是兩千多美元,反正穿幫了就是穿幫了。”
範俊彥展示出了臨陣不亂的大將風度,他不慌不忙舉起酒杯,輕聲笑道:“兩位美女,的確機敏過人,範某實在是佩服,我敬你們。”
“範總,既然穿幫了……你還讓我們喝啊?”
任雅柔一隻手按住了葉安琪的香肩,示意後者不要慌。
遇到這種情況,越慌越怕,反而越會激發這群禽獸的慾念,事態就越是難以把控。
範俊彥搖了搖手指,笑吟吟道:“王老師剛才也說了,兩位喝下去的,本來就不是毒藥,只是助情藥而已,對身體沒有任何毒副作用,相反——還可以給兩位美女帶來十分美好的快樂體驗。多喝點,對你們是只有好處,而沒有任何壞處,二位又何樂而不為呢?”
“是啊,小琪妹妹,你就多喝點吧。這藥可不便宜啊,在國內是買不到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秦致文見範俊彥已經完全掌控住了局面,也就不再介意王豐偉提前揭盅的任性行為,他趁熱打鐵,以誠摯的語氣勸道:“古人雲——人生如白駒過隙,倘不及時行樂,則老大徒傷悲也。兩位正值當玩之年,可千萬不要負了年華才是。我已在樓上訂好了總統套房,裡邊有一張直徑三米三的大圓床……對了,兩位如果還有什麼比較特別一些的要求,趁現在你們還清醒,趕緊向我提吧。”
“你們都是年輕有為的高階白領,還會缺女人?就算喜歡我們,你們難道不可以用文明一些的方式麼?”
任雅柔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調整呼吸,保持神智的清醒,冷冷說道:“範先生,今天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你就在我們的酒裡下迷藥,你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我已經說過了,藥是秦蚊子下的,與我無關。”
範俊彥很無辜的聳了聳肩,道:“我是文明人,熱心、善良、樂於助人,假如遇到美女們需要幫助,我自然是會鼎力相助了,當然了——王老師也是樂善好施的人。我看得出來,你們現在的身體不太舒服,就看你們要選誰嘍,反正……無論我或者是王老師,都是可以讓你們舒服的。葉小姐,任小姐,你們兩人可以商量一下,由誰先選,女士優先嘛,先等兩位都舒服了,我們師徒三人再好好合計合計該怎麼玩,哈哈哈……”
“別,我可沒說認你這個徒弟,更別說秦蚊子這傻鳥了。”
王豐偉平淡道:“我來回答任小姐的質問——為什麼第一次見面的直奔主題,很簡單……征服一個女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先征服她的子宮。我承認這話很不雅,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句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