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在甲板上吹夜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姜南鴿道：“你先簡單說說。”
“林景峰來找我，說他有線索，那時董鶴軒就露面了。”
蘇煦道。
“既然林景峰和你談到了那件案子，董鶴軒自然也會與你順著話題往下說，這是八九不離十的自然發展。”
姜南鴿緩緩道：“之前你提到了警方會發給你資料，對吧？用電腦看資料，肯定會方便得多，董鶴軒會跟你一起回客艙，正巧，遇上了那些女人。”
蘇煦看一眼姜南鴿，目光漸漸變得凝重。
“你的意思……這不是巧合？”
蘇煦問道。
“不止這件事……”
姜南鴿壓低聲音道：“我甚至懷疑，施佳佳與你的偶然認識，其實……也不是偶然。”
“噢？”
蘇煦怔住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傍晚，施佳佳對自己所說的花。
晚餐的時間點，選擇在這個時間來這裡吹夜風的，只有兩個人……這，即是緣分。
“說說你的真知灼見吧。”
蘇煦道。
“所謂的非誠勿擾，只是一個理由。她們藉此羞辱林景峰，以引來董鶴軒，施佳佳身為當事人，必然會被董鶴軒詢問，以施佳佳的性格，心情鬱悶的時候，自然是會出來透透氣散散心的。”
姜南鴿“啪”的一下打著了火機，注視著幽藍色的火苗，慢條斯理道：“當然了，你也可以把這一切都視為巧合，不過我估計，類似的巧合，在接下來的旅程中，是還會繼續出現的。”
“你再說說今晚吧，她們為何湊巧都跑到我客艙外面來？”
蘇煦問道。
“引子，依然是最容易操控的林景峰。”
姜南鴿不慌不忙道：“林景峰來找你談判，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他的籌碼是什麼，董鶴軒自然會放心不下跟過來，至於施佳佳嘛……想讓她過來與你喝一杯，我不認為有什麼難度。”
“如果那些女孩對案子的進展有興趣，大可以直接問我，沒必要耍花樣吧。”
蘇煦道。
“或許她們認為，過分的關注，會引起你的懷疑。”
姜南鴿平淡道：“畢竟，在上個月的那次航程當中，她們都是乘客啊。”
蘇煦不再說話，目光放空，呼吸變得輕微而綿長，他陷入了深思。
當姜南鴿的雪茄抽到了一半時，蘇煦緩緩開口道：“據警方提供的資料顯示，三名失蹤者，在之前是與那些女孩互不相識的，也不存在任何形式的交集。”
“這只能排除有預謀的可能性。”
姜南鴿彈了彈菸灰。
“所以你懷疑這是一次臨時起意的殺人事件。”
蘇煦慢條斯理道：“幾個從來沒有謀殺經驗的女孩子，初次作案，就能把一件兇殺案做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讓人無跡可尋？”
“你怎能確定她們都是善類？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姜南鴿皺眉道。
“我不確定她們都是善類，或許她們十惡不赦，但我確定一點——她們絕對沒有親手殺過人。”
蘇煦淡然道：“假如她們是主謀，那麼此案，應該還存在幫兇。另外，最關鍵一點——動機是什麼？為名，為利，為權，為色？以那些女孩所身處的社會層面，我很難想象出，她們想要殺人的理由。”
“許多事情，人們並不是想要去做，而是……不得不去做。”
姜南鴿悠然道：“蘇煦，風中少女，不僅僅只是一艘郵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