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愛玩,我充分理解。上班一天一天的很單調無趣,這個我也是感同身受的。”
蘇煦笑著說道:“尤其是對於你們女孩子來說,你們應當擁有更多姿多彩的青春年華,這個事情,我來安排。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意見?”
見林瀟瀟沒說話,蘇煦示意她先坐下,再望向孫華,問道:“孫華,你是帶班經理,肯定有看法,說出來分享一下吧。”
孫華站起來說道:“前面林主管已經說過了,就是尊重門店這一塊兒的問題,另外一個,員工們希望公司可以提供給他們更多的發展空間以及學習、成長的機會。”
“哇,這個腔調,聽起來很正式啊。”
蘇煦慢慢點頭說道:“公司計劃在今年下半年,在全國幾個一線城市裡,增開幾家青荷瑜伽,具體的方案還在討論當中,目前有一點就確定的——公司需要用人,而且是那種能夠披荊斬棘開疆擴土的開拓型人才,就提供平臺這一角度來說,可算是虛位以待吧。只不過,孔老夫子曾經說過一句話——不患無位,患所以立。這句話的含義,想必大家都能夠理解。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別的意見要提,願意留下來繼續在這兒做的,舉手吧。”
“那店總還會換麼?”
孫華追問道。
“當然不會,我剛才沒說麼?”
蘇煦訝然回答。
“蘇總,您還真沒說……”
孫華很耿直地說道。
“哦,那我現在就說說。”
蘇煦豎起一根手指,沉聲說道:“首先我在這裡,代表公司,向大家做出保證,現在這家青荷瑜伽的兩位店總,都不會換人。第二個,在用人機制這一塊兒,我會向付總提出意見,給予店面員工充分的晉升優先度。”
“還有溫泉的事兒。”
底下有女員工提醒。
“嗯,這事兒好辦,小事兒。”
蘇煦點頭回答。
“必須是像蘇總這樣的型男,才行。”
又有女孩兒補充。
“咳,那這就有點難辦了。好吧,總之我盡力而為。”
蘇煦笑了笑,站起身環視了全體員工一眼,重複問了一遍:“願意留下的,舉手吧。”
林瀟瀟率先舉手,藍嫣兒緊隨其後,很快所有的女性員工都舉起了手。
只是大多數男性員工似乎並沒有這麼快就買賬的打算,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因為男士不像女士那樣,做出決定或改變決定都很快,凡是一件事情定下來之後,後續的計劃也就隨之而被制定出來了。
既然選擇了離職,那麼對於今年過年的時間安排,這些男性員工們就已經有了清楚的規劃,想要他們突然放棄原計劃,顯然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少,絕不是只憑蘇煦簡簡單單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打發的。
周婷婷不聲不響專注看著站在臺上的蘇煦,她覺得很好奇,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究竟是哪來的自信,打算憑藉這麼空泛的一兩句話,就將這麼多不缺乏主見的打工仔說服。
他還真以為他是張儀、蘇秦那一類擁有三寸不爛之舌的人物麼?
只見蘇煦微微眯眼,掃視了一圈下方,以疑惑的語氣說道:“好像舉手的都是女孩子,你們男的都不舉是吧?”
周婷婷微微一囧,她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後方所有男性員工都齊刷刷舉起了手。
厲害了。
“散會!”
蘇煦手一揮,臨走之前經過林瀟瀟身邊時俯身湊近對方耳畔說了一句:“哪天休息有空,我請你吃飯。”
“白天店裡太忙,改日吧。”
林瀟瀟不冷不熱回答。
這也行?
一直跟隨在蘇煦身後的周婷婷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看似輕佻浮誇但又具備舉輕若重風度的年輕男子了。
蘇煦拉開副駕駛車門,很有禮貌的請示問道:“領導,你是希望我送你回公司,還是打算跟我們兩個糙漢子一塊兒吃個飯?”
“不用了,既然事情已解決,我打的回去就行了。”
周婷婷頓了頓,意猶未盡補充了一句:“蘇總在與年輕人打交道這方面,的確有一套。”
“解決問題終究是下乘,懂得如何避免問題的產生,才是真正的高明。時代漸漸在改變,老一輩的企業家,思維可不能再繼續保持一成不變了。”
蘇煦心平氣和說道:“像這種破事兒,如果再有,我就懶得出面了,希望管理層能夠吃一塹長一智,好自為之。”
周婷婷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會以緩和一些的方式,向丁總轉達你的意思。”
告別周婷婷之後,蘇煦驅車來到青荷二路,帶著張全走進了路邊那家和式烤肉店。
烤肉店裡的員工似乎有人認識蘇煦,很快就叫出了店長蘇妙雪。
張全瞟一眼櫃檯那邊容顏清麗的年輕女人,不難發覺其帶著迷惘神色的欲言又止是何種意味,當即低聲感慨了一句:“看來蘇總真的很忙。”
“所以啊,有話就直說吧。今天給我來個突擊襲擊,是什麼意思?上頭有人盯你?”
蘇煦喝了一口大麥茶,直接開門見山。
“那我也直說好了——蘇總,這裡沒別人,你就給我交個底吧,這事兒,真的與你無關?”
張全壓低嗓音問道。
“你覺得我會跟那兩個老家夥一般見識?”
蘇煦白了張全一眼。
“查案不能相信感覺啊。”
張全苦笑道:“蘇總,要不您給指點指點,不懷疑你,該懷疑誰?鑑定報告顯示,兇手至少應該有十年以上的傳武底子,這一下子就將嫌疑人範圍大幅縮小了。”
“高手在民間,大隱隱於市。”
蘇煦漫不經心說道:“別以為就我會點功夫,只是那些能人習慣了錦衣夜行,不願拋頭露面而已。”
張全認認真真盯著蘇煦瞧了大約二十秒鐘,再才深深點頭道:“好吧,那既然真的不是你,有些內部消息,我這裡就不瞞著你了。”
“看吧,我就說了,果然有蹊蹺。”
蘇煦將手肘撐在桌上,湊近張全,靜等張全爆料。
“此案一出,就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注,有人特意來了一趟市局,向我們說明情況。”
張全將聲音壓得更低,緩緩說道:“是惠豐集團的王大公子,他言之鑿鑿的宣稱,你的的確確是相當罕見的傳武高手,他高薪聘請的那些保鏢在你面前,顯得一文不值!”
“哎呀,王大公子謬讚了,謬讚了,我哪有那麼強,我打架很水皮的。”
蘇煦呵呵一笑,繼續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俠以武犯禁,影響社會安定。”
張全斟酌片刻,猜測道:“蘇總,你覺得,這會不會是那廝設局陷害你呢?”
“不會。這種手段太繞彎子了,以王豐偉的層面,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
蘇煦很快搖頭說道:“這會兒劉總還躺著呢,他如果想搞我,完全沒必要弄得這麼複雜。”
“嗯,我覺得也是,王豐偉沒有明著說他懷疑你,他只是說你在這方面很專業,建議我們向你尋求專業的指導意見。”
張全晃著茶杯卻不喝,猶豫了半晌才說道:“現在回想起來,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王豐偉彷彿非常的在意你。他和你到底有過什麼過節?”
“沒什麼過節,一起吃了頓飯而已。”
蘇煦話未說完,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麼了,蘇總?”
張全嚇了一跳,他注意到蘇煦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格外的凝重。
“你自己吃吧,報我名字可以免單,我有事,先走了。”
蘇煦扔下這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烤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