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生點啥，那他們這一路的開銷？”
秦耀麟大為詫異。
“吶，這就涉及到一個品味的問題了，說不定別人就是喜歡那種感覺，攜美同遊嘛，一切跟著感覺走嘛，對吧？一旦有了機心，味道就變了。”
蘇煦笑道：“你看吧，老哥，你不僅囊中羞澀，而且還缺乏品味，不過我仍然很相信你的交際圈，畢竟你在外面浪的時候，牌面是你老爹，而不是你自己。”
秦耀麟揉了揉臉，也不怎麼介意蘇煦這些大實話，在外邊等候的那一小時當中，秦耀麟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真正令他覺得躊躇的，是此事本身的性質：棘手。
“蘇煦啊，別看老哥我這副德性，其實我這人吧，待人接物，有一套的，跟我老爸學的。”
秦耀麟委婉說道：“我是個公平的人，也是個講道理的人，對待朋友，一碗水端平。當然，我只對有實力的人展示公平，也只對有實力的人講道理，這個我也承認，也沒什麼好羞愧的。”
蘇煦抬了抬胳膊，示意秦耀麟繼續往下說。
“這個事兒，本身是個好事，年後嘛，各種瑣事忙完，出國散散心挺好。”
秦耀麟輕聲說道：“可問題也恰恰就在於，這個事兒太好了，蘇總你提供妹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蘇總，碰到這種好事兒，我肯定誰都不能忘，是吧？我那些哥們，一個個都有錢，可並不是每一個都能達到你要的標準。”
“選唄，我這邊妹紙反正只有十幾個人，都不到二十個。”
蘇煦若無其事說道。
“問題就是選這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吶。我選，總得有個標準有個依據，是吧？我不能厚此薄彼，我必須一碗水端平啊，要不然等這茬兒過去，就得有人記著這樁事兒了。”
秦耀麟叫苦不迭說道：“蘇總啊，你不是那種交遊廣闊的人，所以你不瞭解，做人不容易呀。”
“有標準啊，人品啊、長相啊以及性格魅力這些，不就是標準麼？就選那種陽光帥氣玉樹臨風的型男不就行了麼？”
蘇煦隨口說道。
“這還真不能成為標準，我這樣搞，人家明面上不說什麼，以後我有事兒，他們不會撐我的。”
秦耀麟果斷搖頭道：“這完全是一樁出力不討好的事兒，蘇總，你這是把我往坑裡引啊。”
“把你往坑裡引？”
蘇煦大為納悶。
“是啊。”
秦耀麟很認真地說道：“這個事，會影響我的群眾基礎。”
“我群你媽群群群。”
蘇煦忍不住罵道：“他們是給你交稅還是給你交保護費了啊，嗯？你是要靠他們投票選你當學生會主席還是怎樣，嗯？你又不是鈔票，怎麼可能人人都中意你？說起你家老爹秦老爺子，上位之後是處世中庸八面玲瓏誰也不肯得罪，上位之前呢？他要是不心狠手辣能夠從那一堆基層幹部裡混出來？”
被蘇煦一頓罵，秦耀麟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沒錯，你那些狐朋狗友，都不是一般人，有家世，有背景，有錢，你不敢怠慢，我也理解。”
蘇煦緩緩說道：“只是你不該鼠目寸光，而應該以發展的眼光看待事物。有背景，並不代表有潛力；有錢，並不代表有前途。學長啊，人往高處走，在未來的十年、二十年裡，你能夠走到怎樣的高度，取決於你今時今日，擁有著怎樣的眼界與器局。”
“呃，蘇總，你的意思是……我的交友標準有問題？”
秦耀麟疑惑問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盡心盡力把這事兒給我辦了，辦得漂漂亮亮的，辦得妥妥的。”
蘇煦輕聲說道：“小秦吶，明珠市那位著名的老秦家的小秦吶，做件稍微有點品味的好事兒吧，給你家老爺子臉上添點光彩吧，你家十八輩祖宗都會很欣慰的。”
“這……那好吧。”
秦耀麟只得妥協，臨走時突然記起，說道：“蘇總，我總得知道那些妹紙都是幾分姿色的吧？連照片都沒有，我怎麼跟那些富家公子開口說這個事兒，出國個把月，可不像是出去吃個飯唱個歌那樣簡單啊。”
“要照片幹啥？現在照片都跟換了個頭似的，看照片有意義？有意向的，直接去風荷廣場的青荷瑜伽館，現場看妹紙，決定了要去藍瀉湖的，找副店長說明來意面試即可。”
蘇煦幹淨利落說道：“簡單，省事兒，所見解釋道，多好，你說是不是？”
“瑜伽？你說的是瑜伽？”
秦耀麟頓時兩眼放光，問道：“那豈不是各種姿勢都可以解鎖了？誒蘇總，我想起我一哥們年底要還我幾萬塊錢，說起來我也可以去啊。”
“那你找副店長面試啊。反正錢又不是我出，你們自己協調好就行了。”
蘇煦表示OK。
“副店長男的女的，應該也是個妹紙吧？”
秦耀麟多問一句。
“你認識的，任雅柔嘛。”
蘇煦平淡說道。
“……”
秦耀麟頓時石化。
打發走了秦耀麟後，蘇煦閉目養神片刻後，撥通了程實的手機。
程實此時正在炒菜，一手拿著鍋鏟揮舞，一手拿著手機與蘇煦說話。
蘇煦聽到那邊鍋裡的熱油在“滋滋”作響，心念一動，突然問道：“紅燒肉？”
手機那頭，程實沉默了好久，淡淡反問道：“蘇總，你那手機還帶聞氣味功能的？”
“我擦！這都能猜中？”
蘇煦大為震驚，隨即說道：“話說回來，孕婦不能吃太油膩的食物吧？”
“不是紅燒肉，但也差不多了，是走油肉，不算油膩。”
程實解釋道：“她就想吃肉，喜歡吃燒的，不愛燉的湯，食慾很好。”
“食慾好，是好事兒。”
蘇煦問道：“錢夠用麼，不夠我待會兒轉賬給你。”
“別轉。”
程實壓低聲音說道：“蘇總，我在臨安這些日子啊，真的過得挺有意思的，千萬別再打錢給我。”
“挺有意思……是幾個意思？”
蘇煦納悶問道。
“我跟謝小姐會算，錢還剩多少，計劃接下來該怎麼花，我們兩人一起討論來著。”
程實將燃氣灶關上，輕聲說道：“有沒有必要買，買哪種，哪種最實用，放在哪裡比較好……坦白說，此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討論過這些，我學到了不少，勤儉持家之道，蘇總你應該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吧？”
“那位學姐，此前恐怕不是什麼勤儉持家之人吧，一個千金大小姐，也會懂生活要節約？”
蘇煦笑著說道。
“謝小姐挺聰明的，腦子不笨。”
程實頓了頓，低聲道：“就是有些天真。”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認真過日子的小小幸福了，哈哈。”
蘇煦緩緩問道：“說起來，萬事屋現在有靠譜的熟手麼？”
“哪方面的熟手？”
程實問道。
蘇煦不假思索道：“老本行，婚外情取證。我打算來一手投石問路了。”
“這個問題不大。”
程實說道：“資料先發我，晚上咱們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