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願意聽聽我的看法的話,我認為……如果一個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那麼,他就不會在意她的過去。”
蘇煦的手指在劉思怡如瀑的秀髮間穿梭。
“那如果,我不是我爸的親女兒呢?”
劉思怡問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哈哈……”
蘇煦啞然失笑道:“很抱歉,你的假設是不成立的。我與劉先生認識也有快兩年時間了,你跟他,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我指的不是說話的神態以及習慣性的動作,而是藏在天性當中的更深層次的東西。所以,毋庸置疑,你絕對是劉先生的親女兒。”
“師父,你好歹也是大學生,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先父遺傳’這項理論麼?”劉思怡又丟擲了一個更加古怪的問題。
面對這個角度刁鑽的問題,蘇煦再次沉默了。
“所謂的‘先父遺傳’理論,已經被廣大醫學專家證明是不成立的了。”
蘇煦平淡道。
劉思怡追問道:“是不成立,還是不承認?”
“呃……”
蘇煦略微思考了一番,說道:“徒兒,其實我們已經離題太遠了。退一步來說,就算你的這些古怪的想法都對,那又怎樣呢,這些都無法改變你父親愛自己女兒的事實,不是麼……當然了,他也愛自己的老婆,據我所知,你父母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很恩愛和睦的。”
“所謂的恩愛和睦,也包括我爸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劉思怡冷冷道。
蘇煦嘆了口氣,他徹底敗了。
他轉過身,仰面躺在床上,兩眼看著天花板。
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蘇煦敗給了一個還在讀高二的小女生。
如果蘇煦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那麼他此刻肯定還繼續幫劉建文狡辯,繼續強詞奪理。
可惜的是,偏偏蘇煦樂於講道理,即便對方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生,蘇煦也不會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
不輕視,不敷衍,也不忽悠。
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之後,蘇煦感覺眼睛有些乾澀了,他緩緩閉上眼睛。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蘇煦覺得有點累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在劉思怡目前的問題上掉以輕心。
閉目養神了幾分鐘之後,蘇煦忽然聽見了劉思怡的笑聲。
“怎麼啦?”
蘇煦睜開眼睛,看著臉上掛著神秘笑容的劉思怡。
後者盯著蘇煦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忽然慢慢俯下身,將頭枕在了蘇煦的肩膀上。
“你剛才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苦惱。”
劉思怡道。
“這有什麼好笑的麼?”
蘇煦納悶了。
“難道不好笑麼……無論怎麼看,你都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你面對一名實力高強的職業殺手僥倖逃過一劫,卻雲淡風輕,完全沒有把那當成一回事,面對新聞媒體,你絲毫不緊張,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猶如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的大將。我完全無法想象出,有任何事情可以讓師父您覺得苦惱,然而剛才……你卻為了這麼小的一件事情,感到煩惱,甚至憂愁。”
劉思怡解釋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小女生而已,有這樣或那樣的心理問題,再正常也不過,而師父你,卻很慎重的對待這麼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這……難道不好笑麼?”
蘇煦想了想,道:“我倒是沒有想太多,我只是憑天性與本能來待人處世,僅此而已。”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劉思怡緩緩道:“師父,雖然你的人生格言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我認為Iiger_sniffs_the_rose這句詩是對你更貼切的詮釋。”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什麼詮釋。”
蘇煦平淡道。
“那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劉思怡點頭。
“呃……似乎話題又被你扯遠了,你們的語文老師最近大概經常逼你們寫作文吧……”
蘇煦擺了擺手,直截了當問道:“據說你花五千塊錢請人當打手,在那之前,你為何不先聯絡我?”
“誰能料到,你在忽然之間就成了幫助警方擒獲重大嫌疑犯的英雄了呢,讓你在這種小事情上出面,不太合適了吧。”
劉思怡道。
“首先,沒有什麼不合適,另外……對我來說,但凡是涉及到你的事情,沒有小事。”
蘇煦正色道;“對於劉先生來說,也一樣,只要事情跟你有關,就必然是大事。”
“哦……”
劉思怡小聲答應了。
“徒兒,我累了,要睡一會兒,你別撩我。”
蘇煦一本正經的吩咐道。
“……”
劉思怡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