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
奧莉維拉並沒有馬上換下盔甲，而是由艾莉斯幫她將換衣箱裡的那套皮甲便裝加上附魔座標。只有至少標記了兩套裝備後，這個換衣箱的便捷作用才能被發揮到最大。
奧莉維拉仍是和卡梅隆擠坐在他那張豪華躺椅上，兩手枕在腦後，看著在一旁桌子上為她的皮甲一件件開始上附魔座標的艾莉斯，對卡梅隆問道：“艾莉斯現在是幾級魔法師了？3級？還是4級？”
卡梅隆也看向艾莉斯，少女現在仍穿著剛剛唱歌的那套旗袍，但此時專注於附魔上，那種認真的表情，卻是有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氣質。
“艾莉斯已經是3級初階魔法師了，很快就要晉級4級。”說這話的時候，卡梅隆臉上滿是驕傲。不得不說，當初訓練營的人看走眼了，艾莉斯的天賦一點也不像他們說的平平，反而是在很多方面都有著超凡的天賦。一開始的時候她是專修鬥氣的，雖然比不了奧莉維拉，但現在也已是7級中階武士了，要知道，許多人也許用了二、三十年才能突破中階到達6級，而艾莉斯現在才不過17歲。後來卡梅隆做鍊金和附魔實驗時經常需要艾莉斯的幫忙，於是也嘗試性地讓她修煉了魔法，沒想到在魔法上她也有不不俗的進境，雖然沒法和那些真正的魔法師天才們想比，但能夠在鬥氣和魔法上雙修並都有著良好表現，已是極為難得了。現在，艾莉斯不僅僅是他的靈魂守衛，更是他最重要的鍊金助手。
回答完後，發現奧莉維拉一直盯著自己看，卡梅隆不禁有些發毛，疑惑道：“怎麼了？”
奧莉維拉笑了笑，搖頭道：“卡姆，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要說，選擇艾莉斯作你的靈魂守衛，怕是你這輩子到現在做的最正確的選擇了。”
卡梅隆挑了挑眉毛，嘿嘿笑道：“這點我承認。”
“你呢？”
“啊？”
“你現在幾級了？”奧莉維拉看著卡梅隆，臉上卻再沒有了剛剛和他開玩笑時的戲謔表情：“我記的我上次回來的時候，你是4級初階魔法師，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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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奧莉維拉這語氣，卡梅隆就知道她又要進入姐姐訓導模式了，不由得有些頭大，乾咳了兩聲，略顯尷尬道：“那個……唔……這不是都在研究鍊金術麼，快了，我感覺已經有要向5級突破的趨勢了……”
奧莉維拉搖頭：“卡姆，我知道你對鍊金附魔比較有興趣，但在這個世界，個人實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你看泰米爾歷史上，那些有成就的大鍊金師，哪個不是魔導師、大魔導師甚至是聖域。卡姆，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提升個人實力，個人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唔，這點上我有點不同意見。”卡梅隆搖頭道：“如果個人實力是最重要的話，那麼現在統治泰米爾的應該是魔獸而不是人類，就算是高階戰力，人類聖域也比不過帝王龍之類的超級種族。但現在統治泰米爾的，不是魔獸、不是獸人、不是野蠻人、不是高地人、不是精靈，也不是那些天生就擁有超級力量的稀有種族，而是人類，在這些種族裡平均個人能力最弱的種族。”
奧莉維拉皺眉，在她說正經事的時候，卡梅隆一般很少會反駁她。卡梅隆卻是忽然對那邊已經完成皮甲座標附魔的艾莉斯問道：“艾麗斯，人類和魔獸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艾莉斯溫婉一笑：“人會使用工具。”
卡梅隆啪地打了個響指，對奧莉維拉道：“這就是問題的答案，人類之所以能統治這個世界，靠的不是強大的個人實力，而是強大的工具！換而言之，靠的是強大的裝備——強大的附魔裝備，靠的是那些層出不窮威力巨大的鍊金產物！想想吧，人類是什麼時候一舉壓制其他各智慧種族成為老大的？不是第一次產生聖域強者的時候，而是鍊金附魔技術得到飛速發展的時候！”
“最早聞名大陸的屠龍者班納斯，在斬殺魔龍的時候，只不過是12級的頂階武士，還是在那一戰過後才領悟到的超限技成為超階武士。若真的按實力對比的話，魔龍一根腳趾都能碾死他，但他為什麼能夠屠龍？因為他有一把後來成為傳說級武器標杆的屠龍劍！”
卡梅隆深吸一口氣，閉著眼仰頭望天，一臉虔誠：“偉大的鍊金術，它讓弱者變成強者，它讓不可能變成可能，它讓人類能夠突破自身的極限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事情！它是人類智慧的最高結晶，它才是人類得以稱霸的真正原因所在！”
奧莉維拉聽得瞠目結舌，沒想到這小胖子說起理論來還一套一套的，不滿道：“你這是偷換概念，即便是強大的鍊金裝備、附魔裝備，若本身沒有一定的實力，也無法使用！更何況那些強大的鍊金裝備，哪一件不是大鍊金師們自身對力量的體悟！裝備說到底還是人在用，根本還是在人，就算給你屠龍劍，你能用嗎？就算你能用，你又能殺得了魔龍嗎？”
“如果能呢？”
奧莉維拉一愣，看著卡梅隆那對總是眯得幾乎看不清眼神的小眼縫中，閃過幽亮幽亮的光彩，她有些分不清卡梅隆這句話究竟是認真說的還是只是一句隨口賭氣的玩笑話。
卡梅隆伸出雙手，扶著奧莉維拉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道：“我親愛的表姐，也許我現在個人實力是很弱，但請你相信我，我正在走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但它絕對是一條正確的路。實力的表現形式，也許不僅僅是個人本體所具有的能量，我們每個人的天賦都有上限，但鍊金術在某種意義上卻有著無限的可能。以前神器是只有神才能用的東西，現在呢？也許用不了多久，鍊金術就可以再次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格局。”
“啪！”奧莉維拉忽然抬手給了小胖子額頭一個暴慄，斥道：“別想糊弄我，總之我下次回來，你還沒到5級，你就給我把皮繃緊了！”說著回頭看到艾莉斯已經將她的那套皮甲附好座標裝進換衣箱，便走過去將身上的盔甲換了下來，然後對艾莉斯道：“能不能給這箱子加個揹帶啊，不然不太好拿。”
卡梅隆摸著發紅的額頭走過來，奇怪道：“弄揹帶做什麼，直接放你的空間戒指裡不就行了麼？”雖然他當初做這個換衣箱時，的確是存了模仿聖鬥士聖衣箱的意思，不過他可沒想過真讓奧莉維拉背這麼個大箱子走啊。
奧莉維拉晃了晃左手食指上泛著白光的戒指：“裝不下了，我可不像某些財主，靈魂守衛用的都是藍光級空間戒。”
空間儲存裝備是十分昂貴的東西，而像空間戒指、手鐲這類不僅能夠減縮空間還能夠吸收重量的空間儲存裝備價格自然更加高昂。在市面上，像這種高階空間儲存裝備，被劃分為平光、白光、青光、藍光、紫光、玄光、黯光七個等級，等級越高，能夠儲存的空間也就越大。奧莉維拉手上的空間戒，就是白光級的，市面價格通常在550金塔爾左右。而像卡梅隆和艾莉斯手上戴的空間戒，則都是藍光級的，每一件的價格都要在2500金塔爾以上。
要知道在科雷帝國，普通平民一個月的平均收入是30到50銀庫爾左右，一家三口的普通人家的話，如果只需要衣食無憂，每年只需要200-300銀庫爾，而金塔爾和銀庫爾兌換的比率是1：100，也就是2-3個金塔爾就足夠一家人一年所需。像奧莉維拉買的那件二手的四階附魔胸甲，也只花了45000銀庫爾，也就是450金塔爾，都不到藍光戒指的五分之一。
卡梅隆看著奧莉維拉手上白光空間戒，皺眉道：“你之前用的不是青光級的麼，怎麼換成白光了？”
奧莉維拉聳了聳肩，拍了拍那金色的換衣箱，說道：“這不是為了買那件衣服麼，錢不夠就把戒指賣了，狗娘養的奸商，1200金塔爾買的戒指，他們只肯給800，黑到家了。”
“你錢不夠我可以幫你出啊，賣什麼空間戒指。之前我就說了要送你一個藍光戒，你老是說你的青光戒夠放了，現在不會還要拒絕吧？”卡梅隆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知道，白光戒的空間大小有限，奧莉維拉為了放下她那把巨大的長劍，必然會在定製時要求將空間做成狹長型，所以即便她的戒指裡還有空間，也確實沒有辦法放得下這個換衣箱了。
奧莉維拉此時卻已經讓艾麗斯幫他找來了兩根扁長的帶子，繞著換衣箱綁了幾圈，做成了個揹帶。
“等你什麼時候能夠做出空間戒來再說吧，如果哪天你能做出神器來送我的話，我一定不會客氣的。”奧莉維拉將換衣箱背到了背上，對卡梅隆道：“小卡姆，姐姐走了，別忘了我說的話，下次回來，還沒升到5級的話，我可不會手軟。”說著又對一旁的少女道：“艾莉斯，盯好你家少爺，別讓他整天想著玩樂泡妞，多督促他。”
“我送你。”卡梅隆道。
“又不是要去多久，送什麼送，我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這次回來。”奧莉維拉拒絕道。
“那……保重。”卡梅隆摸了摸鼻子，低聲道。
奧莉維拉已經轉過了身，擺了擺手。守在門口的老卡努連忙起身幫她拉開門，躬身行禮。
在院子裡看著美麗的女武士揹著那金色換衣箱的身影從門口消失，卡梅隆的眉頭還是緊鎖著。身旁的少女輕聲道：“今天奧莉維拉小姐好像有些奇怪。”
“嗯。過會你去找人打聽下，看看艾布拉達星界最近的戰事怎麼樣了，還有，她今天回來後除了來咱們這，還去過哪裡。”
“嗯。”艾莉斯點頭應道，“對了，少爺？”
“嗯？”後面這句話艾莉斯用的是中文，卡梅隆不由得有些奇怪，側頭看向身旁的少女。
艾莉斯用中文說道：“你剛剛跟奧莉維拉小姐說的那個，要走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什麼的，是在忽悠奧莉維拉小姐吧？”看來少女是突然想到了“忽悠”這一詞的用法了。
“呃，為什麼這麼說？”
“我覺得是少爺在為不想提升等級而找藉口。”
“唔，那你覺得我為什麼不想提升等級？”
“純粹是因為少爺你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