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萬道碎片的歸墟之力一出，上蒼之眸的威壓，再也無法落在姜河身上半點。
“呼……”
長舒出一口氣，短短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姜河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都被冷汗浸溼。
顧不得撫平驚魂未定的道心，姜河分出部分歸墟之力，向羽烈罩去。
上蒼之眸的滅道之力，此時正化作億萬法劍，裹挾煌煌天道至威，斬向羽烈的魔魂。
眼看羽烈就要魂滅於天道法劍之下，歸墟之力籠罩而來，讓上蒼之眸瞬間失去了目標。
“快點突破，我的力量堅持不了多久。”
歸墟之力只會在姜河受到天道力量的威脅時，才會出現。而隨著上蒼之眸將目標集中在羽烈身上，歸墟之力也即將散去。
接收到姜河的神念，羽烈在心驚姜河竟然能夠對抗天道的同時，毫無保留地將魔血點燃。
黑色的火苗，從魔血中燎動而出。羽烈非但不阻止，甚至將本源一起催動，助長魔火熊熊燃燒起來。
經脈被融化，血肉在魔火的炙烤下滋滋作響，很快，羽烈的一根根魔骨被燒穿，龐大的魔軀轟然崩塌。
“唏律律……”
魔火從它體內竄出來，轉眼功夫，羽烈已經被燒成巴掌大的一塊結晶體。
“咔嚓。”
清脆的破裂聲，從結晶體內部響起，一隻縮小版的羽魔，抖擻著溼漉漉的羽毛從被啄破的結晶體中展翅飛出。
“唳！”
一聲尖銳的啼鳴，帶著不屈的意志響徹星宇，幾顆星辰被音波掃中，直接爆炸成無數隕石，向四面八方轟去。
於此同時，上蒼之眸收起滅道天威，回到了門戶之內。
羽烈向死而生，以焚燒魔血的方式涅槃，成功打破了血脈枷鎖。
邁出了生死一步後，天道只能承認它的存在。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天道就這樣放過了羽烈，相反，羽烈現在已經成為了天道的眼中釘，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給它來那麼一下。
當然，像這次直接顯化上蒼之眸的情況，基本上是不會發生。最多是在羽烈修煉的時候，喚動天心擾亂它的修行。或者牽動因果，借生靈之手，讓羽烈置身殺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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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還是無法除掉羽烈，天道便會封絕大道，讓羽烈無法感應到孕育血脈的道則。到時候別說晉升，能夠保住本源不散就很不錯了。
而現在，對於羽烈來說最重要的，是盡快恢復實力。
它的一身魔血，在涅槃中被燃燒殆盡，連帶一身君階力量，都化為了灰灰。
此刻的它，只空有中位魔君的境界，真正能夠發揮的戰力，連九等魔民都不如。
好在，有姜河這條大腿在。
隨手將一枚星核丟了過去，羽烈也不客氣，直接吞入腹中煉化起來。
巴掌大的魔軀，瘋狂暴漲起來，乾涸的經脈，迅速被星核中的能量充滿。
很快，羽烈體型漲大到之前十倍，幾乎比得上一顆行星大小。
凜然的氣勢，讓羽烈猶如巡守星空的君王，令人不敢直視。
中位魔君。
姜河含笑走到羽烈面前，“恭喜你，以後再也不用依賴靈血了。”
聞言，羽烈搖了搖頭，“走上了這條逆天之路，以後想要繼續晉升，難度怕是不比打破血脈枷鎖來得簡單。”
姜河深以為然，天道恢恢，強如太初、盤，也無法逃脫因果殺劫。羽烈想要逆天而上，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將伴隨著大恐怖。
相比之下，有著歸墟之力籠罩的姜河，則可以安安穩穩地悶聲發大財。等到他將執道推演圓滿，到時候就不一定是天道對付他，還是他主動打上門去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到那時候，大不了殺他個天翻地覆！”
姜河灑脫說完，鴻鳴刀劈開虛空，露出虛無的世界。
印記城通往九重天的空間通道，另一側已經被魔天界把控，姜河想要潛入經星天，只能取道虛無。
跟姜河一起走進虛無世界，晉升中位魔君後，羽烈對大道的感悟越發深刻。即便是進入這裡，也能勉強感應到方向。
姜河樂得清閒，任由羽烈帶著他前進。
時間，在這裡如同凝固了一般，不知過去了多久，羽烈終於定位到經星天的座標。
“撕拉。”
虛無之界與虛空交界處，空間被羽烈撕碎開來。
但，當感應到從外面掃來的一道魔念，帶著堪比煌煌天威的壓迫感，姜河和羽烈同時變了顏色。
“馬買皮，不是這麼倒黴吧！”
姜河在心裡暗罵一句，但在羽烈撕開虛空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已經被外面的魔帝鎖定了氣機。即使遁回虛無之界，也已經來不及了。
“見機行事吧。”
傳出一道神念後，姜河跟在羽烈身後，走了出來。
外界，一隻魔狼踏著星辰，雙瞳閃爍起幽碧的光芒，看向從虛無之界走出的兩道身影。
“羽魔族羽烈，叩見天狼魔帝！”
羽烈上前三步，恭敬說完，後面姜河頓時有學有樣道：“昆族昆屠，叩見天狼魔帝。”
寂靜！
天狼魔帝沒有說話，姜河和羽烈只能將頭深深埋下去，不敢去看天狼魔帝的表情。
過了好大一會，就在姜河的心絃被繃緊到極限，天狼魔帝才終於開口，“爾等從何處來？”
“回稟天狼魔帝，小魔是從印記城逃回來的。”
聽到羽烈的回答，天狼魔帝瞳孔中猛地泛起寒光，“爾等不是應該在攻打印記城嗎？為何無故逃回？”
帝階的赫赫聲威，有如魔山臨頂，壓得姜河和羽烈艱於呼吸。
“回稟天狼魔帝，印記城有人族強者帶領的兵團坐鎮，蚜魔族已經全軍覆滅。為了將這個訊息帶回來，小魔只得扔下帶過去的那些魔兵，從虛無之界逃了回來。”
到現在，羽烈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每一句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只不過真正關鍵的資訊被它隱瞞了起來。
也唯有這樣，它才能瞞過一位執掌了大道的帝階強者。
魔心察覺到羽烈並沒有說謊，天狼魔帝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再次打量了羽烈兩眼後，淡淡道：“本帝沒記錯的話，你們羽魔一族乃是七等魔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