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像,雖然只確定了眉眼,但蔣潼的怒氣卻明顯消減了不少,“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皇宮外,宇文筠然在馬車上還未坐穩,身後的簾子就再次被人掀開,秦烈直接在她對面坐下,嗓音清亮的對外面的車伕道:“出發!”
馬車緩緩啟動,宇文筠然秀眉輕蹙的看了他一眼,既然趕不走,她索性直接閉上眼睛假寐。
自從得知太皇太后的病情後就一直在趕路,睡眠本就輕淺的她這一路上都沒能休息好,如今又在慈寧宮陪太皇太后到現在,她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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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就進入了淺眠,渾渾噩噩間好似有一股讓她格外安心的氣息靠近,淺眠也隨之漸漸轉深。
驛所
得到宇文筠然出宮的訊息後,達奚豐贍就早早的候在門口。
跟隨保護馬車的紫月國眾人遠遠的看到他,再想想馬車裡的秦烈,臉色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自然。
從紫月國到東泰國這一路上,秦烈絲毫沒有遮掩他對宇文筠然的企圖。
紫月國此次御駕的隊伍中,甚至有人已暗中在私下開了賭局,最開始賭達奚豐贍成為皇夫的賠率是一比一點一,而賭女皇會收下雲蒼國聘禮的賠率是一比三。
很顯然,當時大多數紫月國國民還是偏向達奚豐贍的。
但現在,秦烈的賠率已經下調至一比二,照這形勢發展下去,估計過了今夜還要往下調。
或許因為不忍,馬車停下後竟無一人主動告知達奚豐贍,秦烈在馬車中。
而隨著時間推移,遲遲沒有看到有人從馬車裡出來,眾人就越發的安靜了,清一色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達奚豐贍自然覺察到了異樣,他直接走上前掀開門簾,看到裡面的畫面,清澈宛若幽泓的雙眸漾起一抹黯然。
他終於明白伴駕的眾人看他的眼神中包含的意思,門簾從指縫間滑落,溫潤的聲音猶如一道清風在夜色中響起,“我就在這裡,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隱身在夜色中的暗蝶看著他守在馬車邊得身影,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一覺,宇文筠然睡的竟格外的香甜。
等她幽幽轉醒的時候,已經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宇文筠然在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想起坐在對面的秦烈,宇文筠然猛的睜開眼簾,藉著小桌上垂死掙扎的燭光,看到睡前秦烈坐著得位置已空,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但很快,她就覺察到了異樣,她怎麼好像靠在……
宇文筠然眼眸微轉,一縷銀髮闖入她的視野中。
是他!
宇文筠然的心跳亂了一個節拍,面具下的臉頰上騰起兩朵可疑的紅雲,剛想動了下身子離開,卻發現整個人已被禁錮,根本動彈不得。
她並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蹙眉側首正欲呵斥,卻見秦烈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側顏被微弱的燭光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平緩的呼吸,緊閉的雙眸。
他竟然也睡著了。
想起這幾日的奔波,宇文筠然心驀然軟了下來,暫時熄了掙脫的念頭,但為了避免秦烈突然醒來,她還是闔上雙眸,繼續裝睡。
幾息後,秦烈緊閉的雙眸張開一條縫,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唇畔一閃而過。
如果可以,他倒想就這麼在馬車上睡上一晚,可如今東泰國正值初春,前半夜倒是沒什麼,後半夜寒氣依舊凍人。
他倒是沒什麼,但他卻不忍心讓宇文筠然受涼。
一刻鍾後,秦烈睜開睡眼,眸光寵溺的看著靠在他肩上裝睡的宇文筠然,眼下這麼好的機會,他如果不做點什麼,豈不是浪費。
正在腦海中琢磨陶妙淑退婚一事的宇文筠然覺察到秦烈突然靠近的氣息,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股溫軟襲上額頭。
他竟然……
宇文筠然垂在衣袖下的手猛的收緊,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秦烈得逞的看著她微顫的睫毛,邪魅一笑,唇再次落下,輕柔的印在宇文筠然的瑩白透亮的眼簾上。
宇文筠然的心狠狠的悸動了一下,就在她糾結要不要醒來的時候。
秦烈帶著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不醒嗎,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
很顯然,她已經暴露了,她自然不能讓秦烈繼續。
強行壓制下心中的悸動,惱怒的睜開眼,迎上秦烈的視線,故裝淡定的道:“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秦烈落在她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幾分,深情的望著宇文筠然,嘆氣道:“然兒,我們已經錯過了三年,你還準備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然兒!
他的這個稱呼讓宇文結婚然心跳再次亂了節奏,一時迷失在他墨染的眼眸中。
秦烈看著懷中佳人眉眼迷離的模樣,越發的覺得那面具礙眼,他的手在心的驅使下來到面具邊緣。
在他的手觸碰到耳垂時,宇文筠然陡然轉醒,攔下秦烈的手,涼聲道:“多謝陛下,本宮已經休息好了,請陛下放開本宮。”
聽這稱呼,秦烈就知道,今晚只能到這裡了。
待他的手從腰上移開,解除禁錮的宇文筠然立即起身,幾乎逃離的離開馬車。
夜色中,臉頰緋紅,腳步匆忙的進了驛所。
緊跟著下了馬車的秦烈看著她的背影,活動了活動已經幾近麻木的肩膀,然後向馬車背面看去,“沒想到達奚公子竟然有聽牆角的癖好。”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從馬車的暗處走出,達奚豐贍臉上並無尷尬之色,“有勞陛下親自送女皇回來,慢走不送。”
不知道是不是蔣凌宏特意的安排,兩國驛所相隔甚遠,步行一個來回,可能需要半個時辰。
但達奚豐贍說完後,就直接向驛所裡走去,絲毫沒有給秦烈安排馬車的打算。
緩解了手臂痠麻的秦烈也不惱,正好他需要藉著這夜色思考些東西,步行回去倒是正合他意。
這一晚,宇文筠然房間裡的燈亮了足足一夜。
翌日一早,失眠了一整夜的宇文筠然如約頂著一雙通紅的雙眼來到慈寧宮時,太皇太后已經起床,此時正坐在屋簷下,指揮著秦烈修剪院中的盆景。
宇文筠然的視線經過秦烈時,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被她隱藏好。
太皇太后向她招了招手,眼睛卻一直盯著秦烈的剪刀,“多了多了。”
秦烈將剪刀向後移了一點,問道:“這樣行嗎?”
“再少一點。”
秦烈又退了一點,“現在呢?”
太皇太后看位置差不多,這才點頭,“剪吧。”
說完後,目光這才轉到已經來到她身邊的宇文筠然身上,注意到她掛滿血絲的眼睛,關心的道:“是昨晚沒休息好嗎,你這眼睛怎麼這麼紅。”
正在下剪刀的秦烈聽到太皇太后的話,不由向宇文筠然的眼睛看去,果然很紅,看來昨晚還是在她心中留下了波瀾的。
看歸看,想歸想,但他手上的剪刀也沒停,只是不知不覺偏離了剛剛的位置。
“咔嚓!”
“停!停!停!”秦烈這一剪刀幹淨利索,一直不放心注意著這裡的太皇太后看到他落剪刀的位置阻止時已經晚了,他這一剪刀,直接給剛剛看上去還是花團錦簇的盆栽劃了個大豁口。
太皇太后心疼的看著這盆已經無力挽回的盆栽,“你這孩子,怎麼又剪錯了,好了好了,你還是把剪刀還哀家吧。”
這次確實是他的失誤,秦烈乖乖的交上剪刀。
宇文筠然注意到太后話中的“又”字,往旁邊一看,果然看到幾盆修剪的不怎麼理想的盆栽。
不用說,這一定是秦烈的傑作。
太皇太后惋惜的看著被修殘的盆栽,對福公公吩咐道:“回頭將這幾盆送到廉清王府,看看還有沒有挽留的可能。”
廉清王府,又這手藝的,自然是與陶妙琴定了婚約的五公子。
宇文筠然倒沒想到,他這門手藝倒是受到了太皇太后的青睞。
發生這麼個插曲,太皇太后還是沒忘記宇文筠然的眼睛,“怎麼會這麼紅,待會御醫來了還是讓御醫來看看。”
宇文筠然上前撒嬌道:“不用了,皇奶奶,會紅是因為昨晚我做了個噩夢,被嚇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隨後休息休息就好了。”
噩夢!秦烈的嘴角抽了一下!捉狹的追問道:“哦?不知是什麼噩夢竟能把郡主嚇的失眠。”
宇文筠然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讓說她就說嗎?
“既然是噩夢,自然不願再想起。”
“不過是個夢,說說又如何,說不定一說就不害怕了。”
看到兩個小主要掐起來,刑嬤嬤連忙出面,“太后、郡主、幽王殿下,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上嗎?”
“既然是噩夢,還是早點忘了好。”太皇太后握著宇文筠然的手起身,“哀家讓御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糕點,剛剛才送來還熱著呢,走,去嘗一嘗。”
“太后,您這偏心是不是也偏得太明顯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