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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第一層

鎖妖塔的石門關上之後,趙天若徹底與外界斷絕聯絡,連神識也散發不出去。環視四周,不覺眉頭一皺,到處破爛不堪,灰塵下都是各種骨頭,有人類有妖獸。塔內傳出陰森的響聲,不禁讓人心生恐懼,寒氣侵體。濃重稠密的怨氣之息,讓他微感胸悶乏力,頭腦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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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個至邪至惡之地。”趙天若甩了甩渾漿漿的腦袋,緩緩抽出離恨劍,警惕的往塔內前行。

離恨劍本身就是怨念邪器,此刻與裡面無窮的怨氣共鳴在一起,散發出綠幽幽的陰森之光。“哼,如此微弱的力量,就想奪我寶劍?”一股中正平和的淡光從掌心處,緩緩輸入離恨劍中,那幽光頃刻消散而去。

就在這時,前面寒風凜凜,撲面而來,一群透體清澈的靈魂體大軍蜂擁而來。趙天若眼角一揚,舉劍便上,只打得那些魂魄抱頭亂竄,驚恐失聲。

又走了幾步,忽覺有些不對勁,適才此處並無煙霧,但不知為何,眼中卻可以微微有些朦朧感。猛然間,趙天若心頭一震,雙眼血絲暴突,眼中紅光大現。緊接著手中離恨劍爆發出妖豔的紅光,暴戾之氣,瞬間充斥整個通道之內。

“不好,那些魂魄被打散之後,竟然化作怨念無聲無息的進入體內。”趙天若牙關緊咬,竭力的保持清醒,腰間玉簫散發出淡淡的白光,一股清涼氣息緩緩流進心頭,神志頓時清醒不少。突然,前方出現一道裂縫,他想也沒想,就往裡面撲了進去。

眼前一黑,旋即便覺得周邊變得寬敞起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到了一處密室內。四周打量一番,此處除了一片荒涼,除了正中心一塊刻滿咒文的石碑外,並無他物,適才的怨念之氣,也淡了許多。前方門口隱隱看到樓梯的影子,想來此處便是第一層的主室。

“嗡...嗡...”

塔內的牆壁好像生出重影,不停的來回抖動。牆上的字元,紋路急速流過鮮血,發出刺眼的紅光。接著又是一陣翁鳴聲響起,石碑上的字元散發出璀璨的光芒,甚至有字元直接從石碑上漂浮而出,圍繞碑身旋轉起來,整個鎖妖塔也在這一刻開始不斷的震動起來。

“哼,進了這裡還不老實。”神識一放,左手邊舉劍就刺,頓時聽到一聲慘絕的叫聲。

一老頭模樣的魂魄握著心口向後退了幾步,惡狠狠的望向趙天若,陰森的笑道“蜀山弟子,想不到居然有蜀山弟子敢進來這裡。你們還在等什麼,這些年來無處發洩的怨氣,終於找到人釋放了。”

話音一落,四周頃刻間現出無數道魂魄,張開利爪,口中流淌唾液,肆意狂笑往趙天若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趙天若輕蔑的冷笑一聲,低聲輕輕喚道“萬劍訣”剎那間無數的五彩劍光,從身體的每一處迸發出來。

“轟隆,轟隆”劍光直接穿透魂魄,化作青煙飄散在室內。

“噗嗤”趙天若身影一動,劃過一道劍光,穿透老者的魂魄出現在他身後。只聽他慘叫一聲,化作一攤血水,灑在地上。

未己,趙天若心頭又是一震,無數漂浮在四周的青煙席捲而來,往一處彙集起來。不一會便有一隻丈餘高的惡鬼當頭一抓掃了過來。

“崢”

火花四濺,金光灑灑,趙天若迎面一劍架在巨爪上面,奮力一推,將惡鬼直接逼到牆壁上。

“噬,噬”惡鬼觸碰到牆壁頓時燃燒起來,驚恐萬分連連掙扎。趙天若哪裡會給他機會,一聲冷喝,五彩之光由劍身直接衝出惡鬼體內。

“轟隆”連慘叫都來不及,瞬間爆炸,這次連煙霧都不剩,想來是徹底的將這些魂魄消滅在天地之間。

“呼”趙天若微微吐了口氣,走到石碑面前,細細閱讀起上面的字元。

“鎮鬼魂,禁妖魔,十年一輪,天地傷。去邪氣,靜心神,脫胎換骨,方始生。”來回唸誦好幾遍,趙天若才緩緩明白這裡面的意思。這一段文字是告誡所有被禁錮在裡面的妖邪,每過十年,塔內的咒文便會自動懲戒那些依然不知悔改的惡靈。只要潛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才能重獲新生。

“知錯能改的又有幾個,這些惡靈,從一開始就應該消滅。圈養在這裡,指不定哪天又會出來害人。”說罷越過石碑直接走入樓梯口,一劍劈開屏障,抬腿走了上去。

樓梯很窄,緊夠一人通行,牆壁上符光閃爍,每走一步,便有一睹金光屏障擋住去路。沒有邪惡之心的人,可以直接透過,但如果心存邪念,觸碰到這屏障,那後果不亞於重重吃一記天劍低。趙天若人走進去屏障並沒有排斥,但離恨劍透過時,卻讓屏障產生反抗情緒。噼裡啪啦的電光閃爍,劍身逐漸冒起一縷縷黑煙,但很快屏障自己破碎,離恨劍安然無恙透過。

步入第二層,明顯感到這裡面的怨念之氣更為濃郁,離恨劍又開始與之產生共鳴。不過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趙天若很快就將這股涙氣壓了下去。這也全賴無塵當年強迫他在碧水潭,靜修兩年,想來還是蠻管用的。不僅讓他學會隱藏仇恨,收放自如,不為他人所利用,而且還學會了如何操縱劍中涙氣,就像李修緣那樣隨意施展神秘力量一樣。不得不說這兩人是天下少有的曠世奇才,別人認為是凶煞的東西,他們卻能透過長時間的積累,化為己用。

以前有句很古老的話,亂世出天才,太平造庸才。想來是這個世界已經安定太久,大自然故意定時安排災難降臨,迫使人們時刻警惕不能鬆懈。但真的是這個樣子嗎,有時候趙天若很迷惘,有很多事情並不是無故生起,絕大多數都是由萬物心底裡的貪婪之心引發的浩劫。妖神並不知道他到底什麼來歷,但顯然他也是有心的生物。

萬物最可怕的不是邪惡之心,總有一天會被人為淨化,但心中的那股貪念是永遠不會得到消除。只要有生命的地方,有七情六慾的地方,他就會有貪念,就會有時刻都會出現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