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樹林裡,鼬召喚出臨時小屋。他把風鈴放下,蓋好被子,自己坐在她身後替她擦著溼漉漉的頭髮。
他不自覺地輕笑出聲,他自己都沒發現,在與這個姑娘相處的幾個月時間裡,他露出的笑容比幾年前加起來還多,心裡對他也越來越在乎。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間都牽動著他的心。
“我到底是怎麼了……”他暗自納罕。
兩天之後,風鈴悠悠轉轉地睜開眼睛,周身發軟,頭很痛,尤其是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後……
“你醒啦,我去給你熬點兒粥。”鼬起身出去。
風鈴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不做聲。過了一會兒,她掀開被子,咬著牙強迫發軟的腿站起來,一搖一晃地走到門口。
正是清晨,陽光熹微,發出迷人的柔和光澤,溫柔地撫摸著大地的每一寸肌膚,樹林裡到處是鳥兒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風鈴看著這一片生機,本該心情舒暢,可偏偏相反,心裡像被填了一大把黃連似的苦,鼻子一酸,淚水著美麗的臉龐滑落,在地上旋開一處小水窪。周身雪白的長裙竟是受到了心情的感應一般,全都變成了憂傷的淡紫色,被微風帶起,輕柔地纏繞著她纖細的腳踝。
本就發軟的腿支撐不住她的身體,她扶著門框慢慢地跪坐在地上,一襲紫裙漂浮在空氣中,襯托著她消瘦的背影,讓人望之生憐。
風鈴回想著曾經和哥哥溫暖的一幕幕,又想起那天晚上換了個人似的哥哥,竟出手將她打傷,心中的落差太大,她把門倚在門框上,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啜泣出聲。
手忙腳亂的鼬好不容易煮好粥,端著碗走出來,看著風鈴悽楚的樣子很是心疼。
鼬走到她背後,輕輕把手搭在她肩上:“吃點兒東西吧,雖然……可能味道並不怎麼樣。”
風鈴淚眼婆娑,緩緩搖頭,也不開口。鼬無奈,也挨著風鈴坐下,攬過她的肩膀。風鈴不反抗,也無力掙扎,乖乖地把頭靠在鼬的肩上。
鼬尷尬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最後故作輕鬆地笑道:“你看你,平時風風火火愛逞英雄,怎麼一遇到你哥哥就哭哭啼啼像個小姑娘了?我以後乾脆叫你愛哭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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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笑點極低,輕易就能被阿飛逗得笑上一整天的風鈴難得很平靜,啞著嗓子悶聲悶氣地說:“你不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打死我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會對我出手……”
鼬心裡一沉,他想起佐助,那個他深愛著的弟弟。
他那樣相信他,依賴他,卻被他的謊言和惡行一直折磨。那種被最愛之人傷害的心痛,恐怕就是這樣的吧,與自己最愛的哥哥反目成仇,甚至為了殺他可以不擇手段,佐助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打擊?
想到這兒,他也不由得紅了眼眶。他想,他的悲劇,不能讓風鈴重蹈,那種痛不欲生的心碎,他不想讓她再感受。可,他究竟要怎樣,才能不著痕跡地替風笛解釋這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