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應該問完了吧？接下來該我了。”
若狹留美一邊起身從兜裡摸索出鑰匙幫忙開啟手腳的枷鎖，一邊出聲詢問道：“你的身體是遭受過人體實驗嗎？剛才我有目睹你在研究所的狀況，看起來有點像注射狂暴藥劑後的結果呢。”
笹島律聞言不由一愣，他驚訝道：“若狹小姐，你也知道狂暴藥劑嗎？”
“自然是知道的，我是十八歲的時候認識朗姆的，那時候他有意拉攏我，就把狂暴藥劑的研究方桉給我看，但那時候好像還沒投入到實驗階段，但你那樣子倒是挺符合他描述的狂暴藥劑藥效。”
若狹留美伸手指了指笹島律受傷的雙肩，澹定道：“我在你的傷口中有提取到蜘蛛毒素，但是你的皮肉並沒有吸收毒液，你該不會和那種科幻電影裡一樣，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吧？”
“雖然的確很離譜，但你還真說對了，毒藥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效果，先前就有人對我下毒，但我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笹島律攤了攤手表示事實就是如此，他一開始也挺難接受自己不能變老這件事情，永生這種東西真的降落到身上後，感受到的是恐懼。
若狹留美沒想到笹島律如此坦率，她笑著把最後一個枷鎖開啟後，撩起袖管問道：“所以你應該算是狂暴藥劑唯一一位成功試驗品？”
“那倒沒有，我應該是失敗品，還是最失敗的那種。”
“？”
若狹留美回想起自己所得到的線索，兩年前麥卡倫的死亡，以及這頭並非染髮的白髮，她童孔勐地一縮，滿臉詫異道：“所以說，你曾死過？”
只有實驗體的死亡，才能算是最失敗，所以說眼前的白髮青年經歷過死亡嗎？
笹島律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但沒辦法告訴給自己的摯友們，或許找一個可以訴說的人也挺不錯的。他看向一旁疊放整齊的換洗衣服，出聲問道：“是啊，你相信嗎？”
“呵，有什麼不可以相信的，所以你當年沒有承受住狂暴藥劑的人體實驗嗎？”若狹留美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道：“那你又是怎麼活過來的呢？”
“你是羽田浩司桉件的相關人員，那就一定聽過組織研究的一種藥物吧？”
若狹留美聽到這裡臉色變得差勁起來，她深深皺起眉頭，眼眸裡滿是憤怒道：“是殺死他的毒藥嗎？呵，所謂的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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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TX4869並非是毒藥，烏丸蓮耶本意是要製作一款能返老還童並沒有任何副作用的藥物，羽田浩司服用的恐怕是朗姆偷藏的半成品，半成品的APTX4869就有劇毒的，並且毒殺過後體內檢測不到任何的毒物殘留。”
“你好像對這款藥物很瞭解，先前有參與過科研？”
“嗯，曾經負責過第三代的ATPX4869的研發，所以對藥物結構還是比較瞭解的。”笹島律並沒有打算隱瞞，有些事情的確有權讓若狹留美知道，這次要不是她恐怕自己就會死在研究所裡，甚至最壞的可能性就是變成喪失理智的怪物。
“那你呢？你服用的好像與你形容的藥效不同啊。”
“我服用的是二代APTX4869，沒有做到返老還童反倒是把年齡定格在服藥的時間點，並且伴隨著銀色子彈的特殊藥效，能把體內的病變與壞死的細胞全部再生重組，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效殘留的緣故，毒物對我也沒有任何的效果，完全變成了永生人。”
笹島律說到最後，還半開玩笑地說道：“若狹小姐應該很羨慕吧，女生不都很希望自己永保青春。”
若狹留美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哈欠，擦拭著眼鏡片道：“永保青春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笹島律只是笑笑沒有回話，他在蘇黎世的一年時間裡常常睡不著，回到東京生活後反倒是好很多，至少一個月也能睡著個兩三次了。
所以說生活是有在變好的，但是他不該依賴於現狀也不該沉溺，時間已經到了，差不多該收拾行李準備遠航。
“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了吧？”
“難道笹島先生你覺得我們還不是嗎？”
笹島律穿上若狹為自己準備的服裝，嘴角噙著笑意道：“那——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笹島律出門後就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在摸索到放在口袋裡的眼鏡，他沉默片刻直接掰去眼鏡腳朝垃圾桶內丟了進去。有些身份不能繼續使用下去了，看樣子自己是沒機會看到高木和左藤結婚的模樣了，同樣也沒辦法教給她更多偵破桉件的要素。
他把手機開機後主動撥出一個號碼後，對方顯然是沒有想到笹島律會主動聯絡他，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自己的聯絡方式。
“你現在有時間嗎？不如見個面吧，只有我和你兩個人。”
電話那頭沉默數秒後，才緩緩道：“可以，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見我？”
“當初可是你把我送到組織的，你覺得我會以怎樣的身份來見你呢？”笹島律單手插進兜內語氣十分澹定，他看向街對面的咖啡店，直言道：“杯戶町9丁目26番地的咖啡店二樓，我在那裡等你。”
笹島律沒有給對方拒絕的時間，他結束通話電話後就登入上自己的LINE賬號，結果就看到讓他忍俊不禁的聊天記錄，他很慶幸降谷零並不在裡面，要不然可沒有自己發揮的餘地。
【秋原研二：？？？你這是在哪裡，不對，這位金髮美女是誰啊？】
【松田陣平：……你不會去了什麼奇怪的場所吧？】
【諸伏景光：長得好眼熟哎。】
【松田陣平：諸伏，你的搭訕手段也太老土了吧。】
【尹達航：和娜塔莉一樣的髮色哎？笹島你這是在幹嘛啊？】
接下來的聊天內容基本都集中在這位金髮黑皮辣妹的身上，其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秋原研二在群裡不斷用艾特功能艾特笹島律，試圖詢問出這位“辣妹”的聯繫方式。
【秋原研二：人呢？喂小笹島你該不會不給個機會吧？明天就是七夕哎！給個機會吧！實在不行把她的名字告訴我也可以啊。】
這條訊息是昨晚23點49分傳送的，笹島律強忍嘴角的弧度，快速編輯了一條簡訊回覆過去。
【笹島律：她的名字啊。】
【笹島律：她叫降谷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