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楠以為張文軍對她的天賦有信心才那麼肯定的讓她拿那個省級獎盃開啟進階之路，結果開學第二天雲楠就被張文軍帶進省會去走門子了……
“被喊出來的口號，就證明有需求的，你還小，不懂人間險惡，這世界根本沒有公平二字，所謂的平等，也是站在高處的少數俯就安撫低處的多數罷了，再說你才學多久。”張文軍前面有些極端，後面又有些不以為然，就連為人民服務的公僕都分三六九等，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其他事平等公正，大概反應過來，不該給一個小孩子說太黑暗的事兒，急忙又補救了最後一句。
還不如不說。
雲楠點頭受教，心裡還是暗暗下定決心，這一個月要拼命的練習，雖然是有內幕，但也不能水平太次了，到時候叫人詬病不說，也給師父丟人。
幸虧空間恢復了，不，更上一層樓了，誠如老道所說，吸收了那塊黑石頭的空間變得更好了，不只是範圍跟靈氣的提升，而是一個質的昇華，就好比小溪變小河，小河變大江那般。
張文軍帶著雲楠跑了一整天，該打招呼的打招呼，該送禮的送禮，做學生的沒出息，叫老師幫著送禮走後門，雲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扒拉來扒拉去，送點啥都覺得太刻意，最後乾脆親自種下兩顆碗蓮，打算十一過後送給張文軍當做謝禮。
等星期天的時候，雲楠便跑到仿古街那邊去掏弄花盆，她空間裡有無數可以裝碗蓮的器皿，但是怕嚇到張文軍，而且禮輕情意重，要是加上價碼，這份心意就大打折扣了。
改革的春風越吹越暖和，古董時代悄然興起，仿古街這邊自然也是越來越熱鬧，去年在這邊得了神品墨後，雲爸得空的時候也帶雲楠來了一回，沒買東西，就是瞅瞅情況是不是跟女兒說的一樣，後來剛好遇見賣她筆墨的那人還記得她，順口聊了幾句，那人還知道好歹，沒說雲楠多少錢買的，就說小丫頭厲害云云，成功把雲爸的懷疑打消了。
後來雲楠忙，也沒什麼時間過來，畢竟仿古街開早關早，她大部分時間趕不上，寒暑假更是沒在家待幾天，看到熱鬧的跟市場有一拼的仿古街還有些不習慣。
“叔叔，這街上咋一下子多出這些人啊？”雲楠裝嫩的拽住一旁沒什麼客人的攤主問了一句，這都快趕上過年了。
“前兒有人從市場裡淘了一副畫說是什麼什麼石的，能賣老鼻子錢了，一傳十十傳百，可不就湊熱鬧的多麼。”攤主正瞅著賣字畫的攤子眼熱，這會兒雲楠送上門，剛好被他抓住吐了一肚子的幽怨苦水，要不是平時都有規矩，不興誇行，他早就弄幾幅畫跟著蹭喜氣兒了。
“怪不得，叔叔，你這對大碗怎麼賣的？”雲楠哦了一聲，掃到攤位上擺著的一對八成新的民國青花大碗，乾脆也不往裡走了，直接問價，反正她就是找個容器而已，不用跟那些人擠，何況裡面人多，見到她一個小孩子也未必有心情搭理。
“小丫頭你問它幹什麼，這玩意兒你買不起，去，一邊玩去吧。”攤主瞪了雲楠一眼，見她長得好看打扮得也洋氣，就沒發脾氣，揮揮手讓她趕緊走。
“我養碗蓮用的，家裡的大碗不怎麼好看，你要是價錢合適我真買，不過你要唬弄我就算了。”雲楠也不生氣，笑嘻嘻的看著攤主，實話實說。
“哎喲，沒看出來啊，小丫頭挺厲害，還知道養碗蓮，那叔叔也不騙人，這對碗是我們家隔壁劉奶奶的陪嫁，說是從她外婆那代傳下來的，我是替她代賣，你要是想要，就賣你十塊錢吧。”攤主見雲楠一本正經的模樣，覺得有趣，也跟著正經起來，但說到價錢的時候，依然沒改商人本色。
“叔叔，你看我像傻子嗎？兩塊！兩個兩塊！賣我就買，不賣拉到，大不了我去買個瓷盆把兩朵花養在一起，沒準還能在裡養兩條魚呢！”雲楠翻了個白眼，對著攤主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截了當的砍到五分之一。
“小丫頭還挺厲害，這樣吧，兩個五塊，五塊錢再也不能少了，你買個盆可不止這個價，而且也不好看不是，你看看我這碗多新，真是傳了三、四代了，你留著沒準等你長大就值錢了呢！”攤主顯示對著雲楠比出一個大拇指，隨後就著價錢開始推拉起來。
雲楠搖頭，轉身就想走，攤主氣急，把她召喚回來，晃著腦袋把兩個碗用報紙裹吧裹吧給了她，一邊裹一邊抱怨：“小丫頭太狠了，下回要是再養花來光顧叔叔我啊，我專門賣這些的。”
“好嘞，叔叔，我瞧著你不如搭點花草金魚啥買賣，現在講求生活質量的人越來越多了，沒準這門生意好做呢？”雲楠咧著嘴，一邊掏錢，一邊賣好，這攤主說得對，民國的東西在往後二十年也不止漲了二十倍，所以她也誠心給對方出道兒。
“我瞧著成，借你吉言，明兒我就弄點，反正都是一個攤，現在也不破四舊了，沒準養金魚聚財的人還多呢，哈哈~”攤主聽著雲楠的話心裡舒坦，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那麼回事兒，點頭對著雲楠謝過，掃了掃自己攤位上，看到一本從隔壁那“借”來打發時間的破書，乾脆一併送給雲楠當搭頭了。
雲楠抱著兩個大碗回到家，小心的把已經長出綠苗苗的碗蓮種子挪了進去，想想又去翻自己的“藏寶盒”，翻出幾塊品相極佳的小石頭，用刷子刷乾淨，放到碗裡，逼格立刻提升了一大截。
將兩盆碗蓮放到書桌上，她擦乾手，準備練會書法，瞥到被她隨意扔在一旁的搭頭，撿起來翻了兩下，眼神頓時就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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