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很快就有警方的人到來。
也許警方的便衣或線人就混在路人群中。
他更擔心洪興社的高層收到訊息後,搞不好會派出大批人馬,將整個銅鑼灣圍個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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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炮哥在洪興社有沒有那麼大的分量。
時間拖得越久,變數也就越多。
程毅轉念間挾持著炮哥退到大街中,沒有打算進入夜總會,擔心萬一洪興社的高層為了保住面子,不顧炮哥死活。
到時候他和劉晶被數百上千個爛仔,堵死在夜總會裡面,肯定死得面目全非,搞不好還會被鞭屍。
“我有一個朋友被你們抓了關在地下室,他叫瀟灑,現在,立刻把他放出來!”
“阿明,地下室有沒有這個人?”炮哥故意這樣問,企圖拖延時間。
紅毛也是機靈,搖頭道:
“沒聽過啊,我們有抓過這個人嗎?”
他身邊的爛仔雖然不明所以,但都是配合的搖頭說沒抓過瀟灑,不認識這個人。
程毅當即大怒:
“還敢跟老子玩花樣!
阿晶!把他左手剩下的三根手指也砍了!”
劉晶隨即照做,不理炮哥的求饒,眼睛一閉一睜,便砍掉了炮哥左手剩下的三根手指。
他是第一次幹這麼血腥的事情,心裡十分不適。
“還不快點放人!”
炮哥此時是真的嚇破了膽,可他卻早已料想過,會有此時這種場面出現。
雖然他極為害怕,一點也不想死,但也絕不會輕易放了瀟灑。
一旦放了瀟灑,他就再也沒有翻盤的底牌了。
“阿明......放,人。”
炮哥眼珠轉了轉,說得很慢,好似因為失去五指的劇痛而難以流暢說話,實則是為了告訴紅毛,想辦法儘量拖延時間。
紅毛是真的機靈,否則也不可能在短短數月時間,便從一個最底層的馬仔,一躍成為炮哥的心腹紅人。
他從炮哥的眼神中領會了炮哥的意思,急忙向程毅道:
“兄弟,千萬別衝動,我這就把瀟灑帶出來,千萬別衝動啊!”
紅毛說著便往夜總會裡跑去,但沒跑出三步,猛然一個踉蹌撲倒,臉部先著地,灰塵和血水頓時染花他小半張臉。
等他被兩個爛仔扶起後,卻好像沒事人一樣,推開兩個爛仔,大步跑進夜總會。
程毅沒有多疑,現在可以說是爭分奪秒,同死神賽跑,跟閻王比快。
雖然他已經計劃好了怎麼撤離,但這種事情畢竟是第一次幹,就算他腦子再聰明,肯定還是有很多細節考慮不到。
“哎呀,有句話剛才忘記跟紅毛說了。”程毅假裝懊惱道:
“如果紅毛不在三分鐘之內把人帶出來,我會立刻殺了你。”
炮哥心頭巨顫,瞪大雙眼,一臉驚懼。聽程毅這話的意思,他讓紅毛拖延時間,反倒讓他陷入必死之局。
爛仔們也萬萬沒想到,程毅在紅毛離開以後,才說出這樣一句話,有人當即往夜總會裡跑去,要抓緊時間把瀟灑帶出來。
炮哥已經不抱任何生的希望,認為程毅就是專門來殺他的。
“夜總會很大,三分鐘怎麼夠?!
你就是想要殺我吧!
我到底是怎麼得罪的二位?!”
“喲,你還有點腦子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程毅笑道:
“沒錯!救人只是藉口而已,那個瀟灑根本不是我的朋友,只是因為他欠了我的錢,順手救一下。
能救,我就逼他還錢,救不了也無所謂。”
“你是東星的人!”炮哥確定他猜對了,只有跟洪興社處處作對的東星社,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行動。
“真聰明,我大哥就是東星烏鴉。”程毅不知道有沒有烏鴉這個人,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
他樂得順著炮哥的話往下說,而且還故意大聲道:
“今晚我先殺了你,給東星的兄弟們打個樣,也給你們洪興提個醒,接下來我大哥會正式接管整個銅鑼灣。
以後,銅鑼灣只有一個扛把子,就是我大哥烏鴉。”
“好大的口氣!”炮哥不屑道。
“口氣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喘氣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程毅冷笑著,用槍抵住炮哥腦門,水果刀高舉落下,插入炮哥大腿!
這一刀程毅有意避開了炮哥腿部的大動脈,可血水還是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
炮哥咬緊牙關,臉色霎時間蒼白,腿一軟便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我現在的口氣還大不大了?”程毅笑眯眯說著,一腳踩在炮哥光溜溜的頭頂,將炮哥踩趴在地,極盡侮辱之意。
程毅如此囂張、無所顧忌的樣子,讓周圍十幾個爛仔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程毅五馬分屍。
但他們也只能想一想而已,沒有任何辦法阻止程毅。
“現在我數十個數,只要紅毛在我數完之前,把我要的人帶出來,我就饒你一命,只廢你一條手臂。
可如果沒有見到人!”
後續的話程毅沒有再說,想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十!
九!
八!
一!
很遺憾,紅毛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
是他害死了你。”
程毅又玩這招,故意只數四個數,刺激炮哥和周圍爛仔們的情緒,作出一副必殺炮哥的樣子。
炮哥心如死灰,沒有求饒的念頭,閉上眼睛,默默地等待著子彈穿透頭部。
周圍的爛仔們沒想到程毅竟然是這麼個數法,有人慌忙跑進夜總會大喊大叫,有人卑微的勸說程毅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沒有什麼恩怨是利益解決不了的。
程毅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有種病態的狠辣之感,讓周圍爛仔和遠處圍觀的路人,心頭都是一抖,眼中露出驚懼之色。
其實程毅的心裡十分著急,他此時當然不會愚蠢的殺死炮哥。
計劃進行到現在,他覺得還是有些草率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按照計劃安然無恙的撤離。
不過像程毅這樣鬧事的場面,在銅鑼灣並不少見,可以說隔三岔五就能看到類似的事件發生。
所以遠遠圍觀的路人都不是特別驚訝,只是首次見識程毅這樣病態風的狠人,屬實非常可怕。
夜總會裡面,紅毛和一個爛仔,正拉著瀟灑往外跑去。
紅毛雖然從一個爛仔口中,知曉了炮哥的處境極其兇險,命懸一線。
但跑到一半時,他忽然放慢了腳步,減小了力氣,假裝氣喘如牛道:
“我之前摔傷了,沒力氣了,你快拉著他出去吧!
一定要快,否則炮哥就危險了。”
這個爛仔只能卯足勁架著瀟灑往外走,後悔不該虐待瀟灑,不給瀟灑吃一頓飽飯。
導致此時瀟灑的狀態極差,連路都走不了。
紅毛雙手叉腰,目送兩人慢慢地離去,嘴角不禁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