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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大善教會

寬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轎車一輛又一輛呼嘯著過去。年輕的白領穿著職業制服在站牌前等待公車,女孩臉上妝容精緻卻遮不住滿臉沉重的倦意。

夏日暮對著周圍莫名的熟悉,所有也沒有檢視地圖,直接在腦海中索驥周邊的建築物和環境。兩人沿著馬路緩緩行走,由於是清晨,街道兩側的部分店鋪大門緊閉,還未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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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道京主動問道:“檢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沒有準確的目的地,就是在這附近走一走。”

路過一間中餐館時,他停下腳步,對著魏道京說道:“進去坐坐。”

中餐館店內約有十幾位顧客,夏日暮找到一處靠窗的空位坐下,對著櫥窗內正在忙碌的店家說道:“社長,兩碗炸醬麵,外加一份煎餃。”

“好的,兩位顧客請稍等。”

魏道京稍微楞了幾秒,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檢事,我吃過了。”

“嗯嗯,那就放在這兒吧。”

夏日暮點完餐後,才觀察起餐館內的環境,和國內的中餐館沒什麼區別,二十來個平方、十來張桌子,像是夫妻的店家在廚房忙碌,一位年輕的服務生穿梭在桌子之間的過道。

牆上貼的幾張海報,上面彩印著一些推薦菜品,他仔細一看才發現一份炸醬麵居然要1500韓元,嚇的他屁股被座位彈了起來,真特麼貴。

“檢事,您怎麼啦?”

“沒什麼。”

夏日暮不動聲色轉移話題問道:“道京,你對這一片熟悉嗎?”

魏道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熟悉,我和哥哥經常在這片巡邏。”

“意思是這附近大部分居民你都認識?”

“認識的不多,我和哥哥剛剛結束實習期,被分到這邊。”

夏日暮略微有些失望,他希望找兩位位熟悉周邊情況的警官,現在他明白了金組長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痛快。

“兩位顧客,您的炸醬麵好了,請慢用。”服務生端著托盤,將兩碗雜醬麵、一盤煎餃放到夏日暮兩人面前。

夏日暮從筷兜裡抽出兩雙筷子,遞給魏道京一雙,自己攪拌起了碗裡的炸醬麵。

他一邊吸溜兒著炸醬麵,一邊觀察窗外的景物,乾洗店、美容院、便利店、大善教會、考試培訓機構、匆匆的行人、交通繁忙的馬路。

夏日暮問道:“道京,現在幾點了?”

魏道京挽起袖子,抬臂看了一下手錶,“八點五十三分。”

夏日暮細想著教會門應該快開了,天主教的彌撒時間,一般是8點至9點左右。

他快速的吃完碗裡剩下的麵條,付完賬單,帶著魏道京穿過馬路,前往對面的一幢高樓。

如果不是懸掛在三樓四樓之間的教會廣告牌,他很難想象會有教會設在這麼現代化的商業大樓中。

剛剛做完彌撒,天主教徒們正有序地領取聖體(聖餐),兩道突兀地身影走入教堂,皮鞋在地板上敲起一串清脆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人們臉上紛紛表現出不悅的神色。

一名教徒剛要呵阻,就被主持儀式的神父出手制止,神父穿著一身漆黑的常服,眼眉大眼,鼻直口方,始終內斂眼神讓整個人看上去非常親切隨和。

神父走下講臺,走道兩人身前露出微笑,微微欠身行禮,夏日暮也回禮。

神父打破沉默:“您好!兩位先生,我們下一堂彌撒在下午舉行。”

“神父您誤會了,我是來調查一起案件。”夏日暮向神父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

神父皺起眉頭,接過夏日暮的證件檢視了一番,還給了夏日暮。

“檢察官和這位警官,可否稍等幾分鐘,待我主持完儀式。”

“當然可以,打擾了。”

神父微微頷首,轉身走到講臺前繼續主持儀式。

夏日暮與魏道京坐在了大廳漆紅的長椅上。

溫暖的陽光透過一側的窗戶傾瀉在這座小小的教堂裡面,十字架的尖端閃耀著聖潔的光輝,神父在站主祭臺前分發著聖體,每一個教徒井然有序,領完聖餐後虔誠地對著十字架行禮。

夏日暮看到這一幕有了一些感觸,哲學家薩特曾經說過:“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亙古不變的,一是高懸在我們頭頂上的日月星辰,一是深藏在每個人心底的高貴信仰。”

神父主持完儀式,待信徒們各自散去。

“夏檢察官,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夏日暮試探地問道:“我在調查一起系列盜竊案,有一戶失主是您的教友,他叫吳明,不知您是否知道?”

魏道京接替了秘書工作,做起了訪問記錄。

“吳教友我很熟悉,他是一位虔誠的信徒,還是我們義工團的成員,不知您想問一些什麼?”

“是這樣的,我們在對吳先生做訪談記錄的時候,他描述家中除了一些財物遺失,還丟失了一本聖經。”

“噢,天主保佑!得幸吳教友只是遺失了一些身外財物,本人安康就好。”神父聽完夏日暮的描述,為吳明祈禱起來。

“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小偷會帶走一本聖經?我能看看教會的聖經麼?”

神父依舊掛著微笑:“當然可以,您稍等。”

不一會兒,神父拿來了兩本聖經,分別給了夏日暮與魏道京。

“這本聖經與吳先生的那本有什麼不一樣麼?”

“是一樣的,都是Vulgate版的韓文譯製。”

“哪個出版社出版?”

“高麗出版社。”

夏日暮拿著聖經,翻看了一下,“神父,我很好奇小偷也信教麼?”

神父微笑的回應道:“人人皆可信仰天主,小偷亦不例外。”

“但我聽說,天主教信徒要遵守天主十誡、聖教四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十戒中有一條是毋偷盜。”

“噢,夏檢察官也信仰我主麼?”神父露出意外驚喜之色。

“對不起,我有別的信仰。”夏日暮躬身到了一聲抱歉,他當然不是天主信徒,而是昨夜查閱了大量關於聖經的資料。

“那真是很遺憾!”神父臉上依舊保持微笑。

夏日暮道了一聲謝,留下了兩本書錢,帶著聖經離開了教會。

走到大樓門口時,出現了一隊警察,領隊的正是刑事二課的金政峰課長。

兩人看清領隊是金課長,魏道京直接低頭看著地板,夏日暮站著微微行禮。

金政峰瞥了夏日暮手中的聖經一眼,眼神掠過兩人,腳步匆匆帶領警察徑直走入大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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