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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貧與富

凌小宇上身穿著一件皺巴巴的圓領白T恤,胸口印了一個大大的古怪字型,這個字看上去又像中文繁體,又像英文,兩種不同風格的字型揉合在一起,偏偏又有一種合諧與創造的意味。

胖子的下半身穿的是一條肥大到搶眼的夏威夷沙灘短褲,腳底板吸著黑膠人字拖,走起路來一搖三晃,端是氣派十足,可惜就是酒店的保安太不識趣,面對凌小宇這副後現代的打扮,硬是不讓他進來。

張悅然見狀,也不顧自己的新郎身份,立刻撒腿跑向大門口,迎接凌小宇進來。

連人家新郎倌都驚動了,酒店保安當然沒話講了,側了側身子,給這胖子讓路。

這時張悅然才看見,跟著凌小宇的,還有一個纖瘦的身影。

“這位是?”張悅然打量了凌小宇身旁的這人一眼,只看出是個身材還不錯的女孩子,但是臉上卻戴了一副碩大蛤蟆鏡,再加上遮住下半張臉的淡藍色口罩,幾乎看不到她的長相。

這樣走神秘路線的打扮,在近期的香港還算流行,可是來參加人家的婚宴就有些不倫不類了。最誇張不過是這位載的藍色口罩上還繡了“低調”兩個字,基本上是個人看到這麼有趣的口罩都忍不住想笑。

凌小宇摸了摸大頭,嘿嘿笑道:“這是我朋友,我帶她來看看熱鬧,算是幫你請來的神秘嘉賓吧!”

張悅然心想,這可真是算神秘的了,不過也好,一會見著林嫻,凌小宇身旁多了個女孩子的話,也好撐一撐場面。

“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們進去吧,快開場了!”張悅然說完之後,拉著凌小宇就朝沙灘上跑去。

其實凌小宇今天的打扮還挺適合沙灘派對的,雖然全場只有他一個人穿成這樣。不過事實上按國外的沙灘派對慣例,選擇在這樣天然的地方,最注重的是放鬆和隨性,像這些賓客們一個個穿得西裝革履,玩不能玩,動不能動,其實已經失去了沙灘派對的精髓。正如許多新鮮事物被引進國內之後,往往被改造成為一種不倫不類的東西,只取其形式,而失去了內容和神韻。就連以供娛樂的遊戲都是如此,更別提其它的東西了。

張悅然剛剛回到自己原先的崗位,果然,麻煩來了。

吳欣的五弟吳川臉色不善的走到張悅然面前,冷冰冰的說道:“什麼豬朋狗友值得你親自接待啊?你不知道我姐姐一個人站在這裡很難看的嗎?”

這小小少年瞟了一眼凌小宇和他的神秘友人,一臉不屑的繼續說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隨便帶這種下三濫的人進場,你已經當自己是吳家的話事人了嗎?”

張悅然當面被這麼一通訓斥,面色一沉,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這時一隻大手搭上了他的肩頭,凌小宇彷彿完全沒聽到對面小孩的言語,打了個哈欠,輕鬆至極的說道:“走啊!給我找點吃的去,站在這廢話幹什麼呢?你聽到有人跟你說話了嗎?你的新娘子呢?弟妹那邊咱們可要打聲招呼。”

張悅然微一愕然,立刻明白過來了。兩人向來配合默契慣了的,於是張悅然正眼也不瞧那少年,直接領著凌小宇兩人從他身旁走了過去,完全無視某人的存在。

吳川氣得直想跳腳,少年人的心性經不住激,他快步衝上去,伸手就要去揪張悅然的衣領。

這幾個小孩和吳欣非一母所生,對這個前妻所生的姐姐並無多少敬意,況且家中有錢,平時在外面驕橫慣了,本來就看張悅然不順眼,豈能受他這份閒氣。

凌小宇看在眼裡,眉頭一皺,不動聲色跨前半步,一伸手就扣住了少年的手腕。

一道凌厲的目光刺入了吳川的眼中,少年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一股莫大的恐懼感席捲而來,他下意識的連退了幾步,突然發覺自己的褲襠一熱,竟然嚇得小便失禁,尿了出來。

清醒過來之後的少年帶著滿臉的屈辱與羞憤,在眾人的一片詫異聲中飛奔離場。

凌小宇搖了搖頭,自顧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還沒欺負他就先尿褲子了。悅然,剛才那個是你的小舅子吧!有這樣的親戚,我開始有點同情你的婚後生活了!”

這胖子隨意發動《奪舍訣》之中的法術陰人,還在這邊故作同情狀,人品實在是可圈可點。

凌小宇說得毫不避忌,張悅然臉上也有些羞意,他只好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孩子不懂事,以後會好的!他們也就是今天囂張一點,平時都不太搭理我的,呵呵!”

張悅然最後這一聲笑,彷彿在自嘲一般,聽得凌小宇有些心酸。

“豪門恩怨,世家情仇啊!以後有得你慘的時候,小子萬一混不下去了,記得來我和唐松!”凌小宇說話的時候,語氣當中也帶著幾分唏噓,不過這條路既然是張悅然自己選的,作為朋友,只能是希望他能幸福了。

站在凌小宇身旁的神秘人突然開口說道:“這家人的派場最多只能算大富之家,離豪門還是有段距離的,更不用說世家了!不過你別擔心,我看你朋友的面相平伏,如綿裡藏針,雖然不夠堅毅果敢,但也有幾分梟雄之姿,處理這些家事應該是遊刃有餘的。”

聽她說得這麼新鮮,凌小宇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過去了,他本來就只是參加婚宴而已,沒把自己當成今天的主角,既然有好玩的事,當然要關注一下了。

“你會看面相的嗎?要不要給我看看!”凌小宇笑眯眯的問道。

那位神秘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不給熟人看相,太沒有技術含量,而且知道了太多你的私事,以後更不好相處,這就和心理醫心不給家人朋友治療是一個道理。”

凌小宇點了點頭,笑道:“好啊!一會你再給我一個好朋友看看面相,嘿嘿!有什麼不怕告訴我,一定要告訴我哦!”胖子嘴裡指的朋友自然就是唐松了。

三人來到婚宴沙灘入口處,張悅然拉著妻子手說道:“他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凌小宇了,另外這位是凌小宇帶來的朋友。”

吳欣衝著凌小宇兩人很禮貌的點點頭,一臉微笑道:“謝謝你們能來參加婚禮,我經常聽悅然提到你的名字,他總是跟我講你們小時候的故事,好羨慕你們的友情!以後有空隨時歡迎你們一起來家裡玩,我煮飯給你們吃!”

凌小宇樂呵呵的連連點頭,雖然這新娘子的長相確實有些普通,外型和張悅然有段距離,不過看她說話時的表情真摯自然,有種超越容顏之外的自信,能夠感覺得到,她是真的很愛張悅然,而且能夠理解他。找到一個真正能懂你的女人,全心全意的愛著你,外表那種過眼雲煙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凌小宇從來都不是一個把外表放在第一位的男人,雖然優質的外表容易讓人產生良好的第一印象,但是也止於此,在凌小宇的心中,評判一個人的標準,更注重是的內在的東西。比如林嫻,也許各方面條件都很優越,也有獨立自信的一面,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本不是一路人,長大之後,心中的那種情感漸漸的也就區分開來了。

凌小宇對這位新娘子的印象極好,他為張悅然能找到這樣一個懂得自己的人而高興。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等你們蜜月結束,我們一定會來拜訪,到時候可不要嫌我們這些大肚漢吃得太多喲!”看到好友幸福,凌小宇宇的興致也是極高,回答道。

四人正在說話間,沙灘上的音樂停止了下來,半空中傳來司儀的聲音道:“請各位親友入席,我們的婚禮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

這時,幾名婚慶公司的職員快步跑了過來,其中一人說道:“新郎,新娘,你們可以過來後臺準備換衣服化妝了。”

張悅然點點頭,轉身說道:“小宇,你去那邊找唐松,一會有人會安排你們入席,我先不招呼你們了。”

說罷,張悅然和吳欣在一堆工作人員的簇擁之下去了酒店內的化妝室。

凌小宇摸了摸鼻子,心想結個婚還真是挺麻煩的呢!又要化妝還要換衣服,折騰來折騰去,比耍猴也輕鬆不了多少。

放眼望過去,沙灘上每張臺都有人入坐,隔著老遠雖然看到唐松和小艾姐了,不過他們身邊的椅子上都坐了人,凌小宇又是個懶憊性子,不願過去站著,索性隨便坐在了最外圈的一張臺上。

“你不覺得剛才的新娘子不夠漂亮嗎?和你朋友站在一起,真的不夠顯眼呢!”身旁的神秘人突然開口說道。

凌小宇眉頭皺了一皺,由於帶著墨鏡和口罩,自然也分辨不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這句話不對!天下的女孩子,總還是普通的多,漂亮的少,如果人人都要找漂亮的女孩子,那男人們都要打破頭,流光血了!我覺得他倆挺配,特別配,老實說,我都有些感動加羨慕張悅然這臭小子了。找老婆不是找小姐,要內心能共鳴,也就是說,你說啥,做啥,她都能理解和支援你!過日子的前提,當然要找個彼此信任的人才行。我看到張悅然的媳婦,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金庸老頭的《雪山飛狐》有看過嗎?那裡面有個毒手藥王的小弟子程靈素,胡斐的義妹,這樣的好女孩才是我喜歡的型別!至於長相這種東西,看看就過了,誰能一輩子不長,誰再來跟我談這種東西!”

凌小宇的一番話令神秘人半天不語,最後才輕嘆道:“是啊!你說得有道理,可惜天下的男人大多數都和胡斐一樣不懂得珍惜,寧願和美貌的女尼姑糾纏半生,也不知道愛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凌小宇搖了搖頭,輕聲道:“至少我懂,張悅然也懂!這就夠了。”

“什麼夠了,小宇哥,你在說什麼呢?錢賺夠了?這位美女是?”

只見唐松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小艾則坐在那邊舉起紅酒杯,向凌小宇遙敬了一敬。

“這種人是肯定不懂的,不過傻人有傻福,要不你給他看一相吧!”凌小宇半開玩笑的說道。

神秘人抬起頭,盯著唐松的臉龐看了半晌,一直看到唐松有些心中發毛,這才慢吞吞的說道:“他的面相倒是很奇特,伏虎在川,龍游驚天,北斗煞星氣轉輪,當面說出來沒有關係嗎?”

凌小宇點點頭,道:“沒事,隨便說,我保證說得再難聽他都不會介意!”

唐松愣頭愣腦的問道:“拜託,俺只是來喝喜酒的,這裡沒有我什麼事吧?要不你們倆繼續,當我沒來過?”

神秘人鄭重其事的說道:“他的面相本來很好,一生無災無病,青年得遇貴人,然後逆天改命,白虎紋始現,血光消漲,一發不可收拾。如果是生在激流奔湧的亂世,他這是最堂正的北斗將軍命,殺人盈野,然後可以封妻廕子,不過這樣的面相生在當代,我就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了!”

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特別是在今天這樣的喜慶日子裡。這矮子的面相,除了當亂世將軍之外,也可以是殺人不眨眼的巨盜兇匪。

唐松聽完之後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咧嘴笑道:“不錯,批得不錯!你這些形容詞光是說出來,就讓俺覺得激情澎湃,要是真如你所說,這輩子才算沒白活一場。你這算命的技術,可比那些塔羅牌什麼的強多了!我喜歡!”

凌小宇只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對這種渾人,還能說什麼呢?管他將來是當將軍還是當土匪,只要還是兄弟講義氣就沒話說!

“對了,我是過來請你們過去的。張悅然那邊安排酒席的人剛才說了,我們這邊的親友太少,湊不齊一張臺,就請我們幾個和張媽媽坐到一起,熟一點也熱鬧一些。”唐松終於記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好啊!我也很久沒見張媽媽了,她在哪?你們還認得出來嗎?”凌小宇笑道。

唐松拍了拍胸口,故作豪邁道:“認得啊!逢年過節我都去他們家走動的,他老媽就是咱老媽,去年我連你那一份都送了呢!”

“好!那時間差不多我們就過去吧!”凌小宇點頭道。

張吳兩家這場婚宴分為兩個大環節,先是婚禮儀式以西式酒會的形式在海邊沙灘上舉行,給予賓客相互交流的時間,然後才是所有賓客去酒店內的大餐廳入席。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講,正式的開席吃飯,才是代表婚宴的重要**。

賓客們移步來到用餐的中餐廳,這裡面積龐大,酒席擺了五百多桌,光是服務人員就出動了足足八十名。

其中靠前有十張主臺是預先定好的,上面放置了重要賓客的名諱,按部就班入座。

凌小宇和唐松四人被工作人員帶到了大廳的角落最末席。

小艾姐前後看了看,扯住帶路的酒店工作人員問道:“喂!你有沒有搞錯?你確定我們坐在這裡?”

工作人員聳了聳肩,說道:“吳家安排的,我也不清楚,一會你們問他們家的人吧?”

凌小宇和唐松倒是無所謂,兩人相互打趣道,坐就遠點就專心吃飯好了,這麼點小事,實在很不值得浪費精神。唐松還說估計張悅然是怕被灌酒,所以才特地把兩人調得遠一些。

四人坐的這張臺靠近宴會廳門口,人來人往,極不方便。除了四人坐下之外,也沒有其它的人入座。

唐松和凌小宇一邊磕瓜子,一邊聊天,小艾姐總是東張西望,似乎對主家這樣安排貴客很不滿意,凌小宇帶來的那位神秘人倒是很安靜,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凌小宇說話,彷彿心中再也容不下別人。

過了不多時,酒店服務人員帶著一名中年婦女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過來了。

唐松一見這名中年婦女,連忙站起身,畢躬畢敬的喊了一聲,“阿姨,您好!我是唐松,您還記得吧?”

凌小宇也反應過來了,立刻站起身,衝著這位阿姨點頭微笑。

這位中年婦女正是張悅然的媽媽,張媽媽今天穿的是一身淡藍色的旗袍,梳著整齊乾淨的短髮,清瘦的面容因為過於操勞而早早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可以看得出來,若是再年輕十歲,張媽媽的美麗有目共睹。

“我當然記得你們!你是唐松,旁邊這個是凌小宇吧,你和小時候沒什麼變化,身板還是那麼厚實!”

張媽媽臉上揚溢著無比幸福的喜悅,看到唐松和凌小宇,就如同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

張悅然的父親過世得早,她一個女人含莘如苦把張悅然拉扯大,從來沒有委曲過他,旁人有的,張悅然一定也有。直到今天這個時刻,孩子終於結婚成家了,當媽媽的應該是全場最高興的人了。

“你們坐,坐!都坐下!今天你們是客,阿姨招呼不周,你們千萬要隨便!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張媽媽一邊笑著,一邊招呼凌小宇和唐松坐下。

和張媽媽交談著小時候的往事,讓凌小宇心中再次多了一絲羨慕。如果自己的媽媽還在就好了,她也可以像張媽媽一樣,來參加兒子的婚禮,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張媽媽和唐松還有凌小宇聊得很舒暢,坐在她旁邊的那位五十歲左右的老年人一直沒吭氣,對著席上的小吃埋頭猛吃。

凌小宇心想,這位老人家莫非是張媽媽新找的老伴?因為稱呼比較尷尬的緣故,所以他和唐松交換了一個眼色,也沒有說什麼。

隨著前方席間傳來如雷鳴般的轟笑聲,酒店上菜入席正式開始。

唐松一番好意的提醒道:“張媽媽,開始上菜了,您不用回前面主桌嗎?”

張媽媽搖搖頭,聲音低了一些,說道:“不用了,我就在這邊吃就可以了,和你們一起吃飯我還舒服些呢!他們吳家是有錢人家,前面坐的都是有頭有面的人,我就不過去湊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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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和小艾對視了一眼,小艾姐心直口快,出言搶道:“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的,哪有這種事,讓您坐在末席!他們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女方的家長在哪裡?我去找他們評理去!”

張媽媽連忙說道:“沒事,沒事!今天是悅然大喜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我在這裡倒還清靜些,你們多吃點就好了,開開心心的!”

凌小宇將目光投向前方的舞臺,慢悠悠的說道:“一會張悅然下來了我會問他,如果他知道吳家這樣安排並且不反對,我沒有多餘話講,拍拍屁股走人!如果他不知道,我們一定會陪他要個說法!張媽媽你放心,這吳家我看也算不得什麼大戶人家。”

旁邊這位老大爺終於抬起頭來,含糊不清的說道:“小夥子,吳家老厲害了!他們仗著有錢,欺負窮親家這個事確實不地道,不過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鬧事,免得樂極生悲,他們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你們單看來的這些賓客就知道了!”

唐松聽完這老大爺說話,實在忍不住問道:“您是?”

老大爺一挺胸膛,說道:“我是給酒店活動送花藝的。他們說我一把年紀了,既然來了,吃個飯再走,沒想到居然在這桌碰到新郎倌的媽了。不是我說的,他們家也確實有點不地道,喜事沒有這樣辦的!”

原來這位老大爺是送花藝的,猶此可見吳家把這桌人放在了一個什麼樣的地位,張悅然的媽媽,朋友,被他們安排在和一個路人坐在一起,這簡直是對這樁婚事最大的侮辱,難道有錢人就真可以這般肆無忌憚嗎?

不僅是唐松和凌小宇,就連小艾姐都徹底的怒了!

遠遠的,張悅然帶著新娘子開始挨桌敬酒,兩位新人的身後跟著吳家的一眾子侄。

凌小宇他們所在的這桌,到了這個時候,氣氛已經顯得有些莫名的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