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彈幕叮叮鼕鼕中不斷釋出的每日委託，程遠突然有點理解露娜為什麼會有億點點蠢了。
他身上的聖光來自於露娜，所以被系統評判為下等神的自然也是她，換言之他眼前的這些每日委託，應該都是露娜的日常工作。
“打掃街道……這裡的神這麼沒用，連揮揮手帶走所有灰塵都不會嗎？”
“給貓洗澡……貓？應該不是我認識的那種貓吧？”
“採購一個月的食物……沒想到這裡的神族還挺接地氣的。不過神居然需要吃東西，這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
將這近百條的日常委託粗粗閱覽了一部分後, 程遠最終決定放棄。他覺得再看下去，他一定會對這裡的神族產生一些奇怪的認知。
“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全當旅遊了。”
這麼一想，程遠便坦蕩蕩地前往任務地，看熱鬧去了。
但讓程遠十分無語的是，他才剛走出去幾步, 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了回來。
“叮，前方的區域，下位神禁入。”
聞言，程遠不慌不忙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只不過，
“叮，前方的區域，下位神禁入。”
這之後，程遠又不信邪地換了好幾個位置，但無一例外得到的都是——
“叮，前方的區域，下位神禁入。”
見聖池全方位無死角地不讓自己進入，程遠不由笑了。
但好在很快，他便想到了辦法。
下一刻，3300與6108便出現在程遠眼前。
看著兩部手機所散發出的聖光，程遠決定先與她們倆進行一番深·入的交流。
程遠會有這一想法，也是基於對露娜現有的認知。
從他穿越到這個異世界，到之前每一次露娜的出現, 都伴有聖光的出現。
而這一次，他之所以能來到聖池, 大概也是聖光的原因。
再結合神族一直以來都從事著人口販··賣的勾當，所以這個聖光擁有傳送能力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既然不讓走，他就利用聖光進行傳送。
多大點事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辣椒派吸收完聖光的那一次，7650內似乎出現了聖光ａｐｐ。
我相信你們倆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程遠冥冥之中就是有種預感，這一回，他的3300和6108內也會生成對應的APP。
而事實也正如程遠所料，兩部手機中的出現了新的APP。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兩部手機中的聖光APP並不完整。
“嗯嗯，原來是這樣，因為這個地方不好標記，容易被干擾，所以你們倆分別負責往與返。”
透過3300與6108的程式碼溝通，沒一會兒，程遠便瞭解了這兩個APP的用途。
雖然這兩個APP只能輔助程遠來回傳送，並不能協助他進入到所謂的E區，但程遠仍舊心情愉悅。
畢竟就不久之前，他還只能透過辣椒派來搞懂這12部手機的心思；
可隨著同步狀態的升級以及自身資料庫繫結兩部手機後, 他開始漸漸可以真正與自己的這12部手機進行溝通。
這種進步，對程遠來說, 無疑是令人亢奮的。
當然, 就算獲得了不小的收穫，但程遠也不打算輕易放棄對聖池的探索。
但大概是覺得聖池不僅不可褻玩，也不可遠觀，眼前的美景漸漸被籠罩於朦朧的霧氣之中，讓人完全看不分明。
見狀，程遠不由對著彈幕吐槽道：“我說這位大爺，我都進不去，你讓我怎麼執行任務？”
但不出程遠意料，當真的需要它的時候，這系統果然開始擺爛。
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幾句誇張的嘲笑聲。
“哎幼，這是誰啊？這不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吊車尾嗎？”
“嘖嘖嘖，真不愧是吊車尾，居然連家都不會回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神了，真不知道神族怎麼會出現這種蠢貨的！”
…………
雖然明白這些人嘲笑的物件大概是露娜那個賴皮神，但程遠還是忍不住皺眉。
但還沒等他開口說句“聒噪”，他便全身一個激靈。
因為這種頭髮被拉扯的感覺在感性上是那樣陌生，在理性上卻又是那樣熟悉。
而就在程遠不可置信地滿腦刷屏“不會的吧，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有種被人扯馬尾的感覺”，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自他體內傳出。
“夠了！你們讓我做的任務我都已經完成了。如果這樣你們還不收手的話，那就別怪我和你們拼個魚死網破了！
我相信，如果讓主神知道這事，你們一定會受到制裁！”
說這聲音熟悉，是因為程遠可以確定，這是露娜的聲音；
而說它陌生，則是因為這段話就像是一隻絕望小·獸的最後嘶吼，讓人無法和露娜之前的傲慢聯絡起來。
但還不等程遠繼續分析下去，耳邊便暴起更大的嘲笑聲。
“哈哈哈哈哈！聽到沒有，這個吊車尾居然還想見主神！”
“連E區都不能光明正大進去的小丑，還妄想見主神，你怎麼能真麼搞笑？”
“你信不信，就算我們真在這裡對你怎麼樣，也不會有人來幫你！”
…………
眼見眼前的白毛越說越低··俗，程遠決定做些什麼。
但還不等他出手，露娜便又冷冷開口：“那你們倒是試試啊！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敢碰我一下，我就開啟自爆程式。
我想你們應該清楚，哪怕我就算死了都見不到主神，但一旦有神泯滅，主神是一定會知道的。”
可以說，露娜的一番話直擊這些小白毛的痛處，頓時剿滅了他們那顆蠢蠢欲動的壞心思。
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吊車尾給威脅了，這些小白毛更是怒不可遏，氣勢洶洶地就想來揍神。
但還沒走幾步，露娜又冷冷道：“好了，別裝了，你們不就是又想讓我去執行任務嗎？給我吧。”
“算你識相，這任務可是我好不容易搶來的，你要是搞砸了，知道後果吧？”
“當然，如果你能活著回來的話，我可以考慮賞你一口麵包。每天對著影像的食物，想來你一定饞壞了吧。”
……………………
接下來的話，程遠都已經聽不到了。
大概是因為聖光的能量耗盡，所以他被強制彈了出來。
使勁晃了好一會暈沉的腦袋，程遠才恢復清明。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程遠知道，自己應該是回來了。
大概是因為聖池真的排外，所以雖然程遠這一趟並沒有傳送太久，還是感到十分疲憊。
程遠不由閉上眼，開始溫故了一會兒自己這一趟奇妙之旅的收穫，而等他再次睜開眼之後，不由神色複雜地看向了露娜。
程遠覺得，真正的驗證了那句老話——這世上最麻煩的莫過於女人。
就連神族都不能倖免。
“雖然這並非我本意，但我想，確實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
程遠暫時也不好說，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露娜，又或許兩面其實都是她。
而正當程遠思考著要不要再吸收點聖光再傳送一次，看看能不能把後半段的故事給解鎖之時，昏迷中的露娜突然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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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別人被當場抓包，只要臉皮厚點自然沒什麼問題。
但問題卻在於，這位剛懵懵懂睜開眼的少女，非但沒有捂著熊口驚叫三連，反而探過頭來，直接來了個驚·豔的重新認識。
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樣都會被耍牛氓的程遠，雖然反應慢了半拍，但還是堅定地伸出去，想將人給推開。
只不過，手伸到一半被碰到了那對俏皮而又活力的雙馬尾。不同於少女的傲慢，也不同於少女的冰冷，她的雙馬尾是那樣柔軟而又清揚，讓程遠不忍想象，就是這樣一對馬尾，剛才被人狠狠地拽過。
而就在程遠愣神之際，旖旎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連串不合時宜的卡察卡察聲。
瞬間回過神來的程遠，果不其然發現露娜頭上那水晶髮卡上一直忽閃個不停。
板著臉將露娜那一對亮晶晶的髮卡都給摘下來之後，程遠果然在裡面發現了疑似攝像頭的東西。
但更要命的是，就在這時，李希特這混球還特意發了一條資訊來找刺激。
“剛剛收到了一組不錯的圖片，看來你已經正式簽收了我的好意。
雖然不覺得你有什麼需要我威脅的地方，但這組圖片我還是會好好儲存下來的。
你也先別急著生氣，我可是花費了大力氣才成功給她下達了‘你是她愛人’這一命令。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死心眼，所以只要她愛著你，就不用擔心她背叛你。就連你從我地方問不到的情報，說不定都能從她地方騙出來。
更甚至，萬一以後你倒黴地遇到了其他神族，她說不定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這邊。
怎麼樣，對我這份大禮，你應該相當滿意吧？”
李希特難得巴拉巴拉講了一大通，將他這一行為的完整思路全都顯擺了出來。
顯然，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美麗。
至於楠德這東西，自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當然，就算他真的考慮進去，也只會因為自己成功玩·弄了程遠一把而心情愈發愉悅。
對於李希特如此明顯的欠收拾行為，程遠當然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
但他才起身想要回去找場子之時，便感覺後背一軟。
“你這愚笨的人類，我剛才都那樣了，你怎麼還不向我獻出你的忠誠！”
露娜很不滿。
“哪樣啊？剛才有發生什麼嗎？你是不是睡迷湖了？”
程遠打著馬虎眼。
在這種狀況下，他和一個被操控的人講什麼都不對。
但李希特有句話說的沒錯，戀愛中的女人特別容易死心眼。
一聽程遠的這番渣楠話，露娜雖然不太懂，但卻能明白自己似乎被深深傷害了。
於是，她執拗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身份太高貴了，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不用擔心的，我和那些神是不一樣的！”
見露娜一臉偏執，回想起剛才那一幕的程遠不由沉默了。
如果將剛才的情況比對他原本的世界，那麼露娜的遭遇應該屬於暴凌的一種。
如果再繼續對比，長期接受暴凌的受害者，心靈多多少少應該會有些扭曲。
…………
越是深入思考，程遠便越覺得露娜麻煩。但一想到自己確實需要她的幫助，程遠也不好意思對露娜太過苛刻。
“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和那些白毛不一樣，但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你仔細想想，你有我們之間的回憶嗎？”
程遠試圖讓露娜清醒過來，只不過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說辭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渣味十足。
“白毛？什麼是白毛？我們之間的回憶？這當然有啦！我記得很清楚，你之前一直欺負我！你搶走了我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聖光！還害得我被那些人取笑！
我簡直恨死你了！憑什麼他們能欺負我，你個區區人類也能騎到我的頭上？”
露娜越說越氣憤，扭著頭不斷用雙馬尾掃蕩著程遠的熊膛。
聞言，程遠不由樂了。
“你說你既然這麼恨我，怎麼就突然愛上我了？”
程遠表示不應該啊，看露娜的樣子，應該對他們之前的經歷記得挺清楚的，所以李希特那貨到底是怎麼洗腦成功的？
而下一刻露娜的回答，讓程遠差點沒岔過氣。
“是啊，我明明這麼恨你，為什麼你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呢？
除了我對你因愛生恨之外，還能有什麼理由？”
說到這，露娜不由露出了煩躁的神情，顯然對於自己居然墜情於一個人類，感到十分的不滿。
同樣不滿的，自然還有又是被佔便宜，又是被嫌棄的程遠，
感到身心俱備的程遠，緩了緩神後，才循循善誘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是你搞不定我，所以我才可以活得好好的？”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神族！你知道什麼是神嗎？神族對這個世界可是擁有絕對支配權的！”
露娜表示，這世上的萬事萬物，皆逃不過被神族支配的命運。
見露娜已經半瘋魔，程遠不由頭疼地扶額，和魔怔人交談什麼的，實在太累。
但就在程遠打算找個地方冷靜冷靜，整理一下思路，對他這態度相當不滿意的露娜，不由再次拉住他。
“不準走！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允許你對我露出這種冷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