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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尹夫人莫如此,我與曹賊何異?

——“陸司徒!諸位…”

——“如今的漢庭衰敗,可事實上,對三胡,隨便一路諸侯拎出來一樣能吊打他們!可為何,這些年來,遼西、幷州、冀州、幽州始終處於守勢?”

——“還有…明明‘明帝朝’時,是我們大漢北擊匈奴,恢復西域風采,可緣何匈奴一分為三,再度歸來時,這麼多年,都是胡人對大漢的邊陲發動進攻、劫掠,而我大漢永遠處在捱打的位置,鮮有進攻?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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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柔試著丟擲了一個問題。

這是一個大問題…是“三胡”宏觀上的大問題。

陸羽知道答案,卻揚起手,指向楊修。

“德祖,你讀的書多,閻司馬的問題你來回答!”

“學生斗膽試著回答。”楊修也不推遲,快速起身,拱手道:“說到底是因為利益,所謂無利不起早,又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胡人以遊牧為生,他們族群的每一個男丁,自小便是戰士,他們行軍,根本不需要糧草,胡馬到了哪裡,哪裡就是牧場,劫掠到了哪裡,哪裡便是他們的家園。”

“可大漢不同,就是任意一個諸侯,派遣幾萬兵馬駐守邊關,需要的是連綿不斷的糧隊,就比如袁紹,他需要將糧道從冀州延伸到幷州雁門,這需要多少人力且不提,但凡胡人成功劫掠一次,賺到的比他們一年辛苦說得還多,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

“可…大漢不行,這塞外胡地就不能耕種,哪怕是打下來又能如何?還要派兵去駐守,還要消耗中原的糧食,這意味著就算是打贏了,滅了三胡,一樣是血虧。這就是為何昔日裡烈侯衛青,冠軍侯霍去病將胡人趕出西域,屠了匈奴王庭,可不出幾年這些胡人又死灰復燃!”

“大漢對胡,勝了也是輸了,輸了還是輸了!大漢如財主,胡人如乞丐,乞丐劫掠財主一次,便能過上許多年的好日子,可財主殺了乞丐,奪了乞丐的破廟又能如何?除了耗費力氣,一無所得!”

楊修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表情中飽含無奈。

這就是他,為何起初就不支援呂布去管三胡的“閒”事兒。

不是不管,是沒法管,除了平白無故的消耗,沒有任何價值。

是啊…

塞外之地沒有價值,這是一個大問題。

解決的方法無外乎兩個,一個是改變氣候,一個是改變土壤。

可顯然,如今的農耕水平是不可能做到的!

抗旱,還能在荒漠,在遼東、遼西耕種的糧食作物太少了,哪怕是大漢已經開始種植冬小麥,可大漠中的無霜期太短,遼東大片原始森林更都是沼澤地,不適合耕種,而這…對於一個農業國來說經營起來是虧本的。

一個地方如果只投入沒什麼產出,時間一長肯定就慢慢放棄了。

想到這兒,陸羽頷首,眼眸再度轉回了閻柔這邊。

“說到底,還是大漠的土地不適合農耕,那些土地於大漢沒有什麼價值,即便趕走胡人又如何?他們早晚還是會捲土重來,塞外胡地始終是負擔哪!哪怕戰勝他們一百次,兩百次,可只要這些‘戰力品’的‘地’無用,那便無法阻撓這些胡人捲土重來,不過是換了一個名字罷了。”

說到這兒,陸羽也嘆出一口氣。

根據古籍文獻的記載,從先秦開始數,大漠之地,先是胡人,然後是匈奴,再是鮮卑、烏桓,是突厥,是契丹,是金人,是蒙古,是瓦刺,是韃靼,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無論…這中原的霸主是誰?就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可要利用上大漠的土地,讓大漠之中能長出糧食來,現有的條件也不允許。

人言穿越有三寶——土豆、玉米和地瓜!

可天殺的,陸羽穿越是穿越了,卻沒覺醒個什麼系統,能變出個土豆、玉米、地瓜啥的,若是能在大漠耕種,可不就完美的解決了這個難題,陳宮利用起這邊的土地。

可…

要等這三寶引進。

呵呵…陸羽就“呵呵”了。

地瓜就不說了,大漠裡養不活,土豆要等到十六世紀,玉米要等到明末,等到那時候,一千多年以後了,陸羽的墳頭上都能長出一片森林了。

不過…

既然閻柔問出這個問題,那他勢必就有答案,陸羽可從來不敢低估古人的智慧。

呼…

就在這時…很明顯,陸羽能看到趙雲長長的籲出口氣。

似乎…

聽了這麼一席話,他對覆滅三胡的認知有了全新的想法。

是啊,即便是重複昔日的冠軍侯北擊匈奴,封狼居胥的風采,又如何?

大漠還是大漠,胡地終不是漢土!

“子龍,先莫要感傷。”陸羽安慰一句,旋即眼眸望向了閻柔。“閻司馬身居胡地多年?可有什麼良策?”

“良策不敢當!”閻柔似乎早有準備,當即脫口回答道:“但…若要剿滅三胡,勢必得從內部瓦解他們,摧毀他們,胡人尚武,胡人也同樣好鬥,而無論是鮮卑,還是南匈奴、烏桓,他們中有大量的部落,這些部落…甚至可以為了一個湖泊,一口水,一些牛馬大打出手!”

“這些年,我在胡地,親眼見證了太多這樣的故事,不過是因為幾百匹布…就能夠讓兩個部落打到血流成河,所以…我想…”

閻柔沒有把話講完…

陸羽卻是一下子就聽懂了,閻柔的意思是從內部瓦解胡人,讓他們內部爭鬥,自相消耗!

當然,想法很好,可…操作起來,並不簡單。

陸羽繼續道:“你繼續講,那數萬匹胡馬是怎麼回事?”

“胡馬是第二個問題。”閻柔繼續道:“三胡吸取了前人的經驗,各部落達成共識,不賣馬匹給漢人,在北境,除了中山無極甄家外,還沒有哪個商賈能從胡人的手中搞到馬匹,而甄家…似乎是因為胡人與甄家族長甄逸有某個約定!”

“但,就在幾年前,因為甄逸亡故,就連甄家也很難再交易到馬匹…故而,解決三胡問題的第二個關鍵點就是馬匹,得想辦法恢復與胡人的馬匹交易,否則…未來縱是胡人各部分崩離析,但大漢要討伐胡地,沒有胡馬萬萬不能!”

陸羽敏銳的注意到,閻柔提及的是“胡馬”,而非“馬”!

要知道,胡馬與馬…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坐騎,胡馬可以理解為後世的蒙古馬,這些馬體形矮小,其貌不揚,頭大頸短…

總結起來,就是長相極醜,醜到它媽都不認識它!

而且…這種馬衝刺時的爆發力一般!

可偏偏,戰鬥力極強,他們揚起的蹄子,可以踢碎胡狼的腦袋。

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耐性逆天,不畏寒,不需要吃很好的馬料,能適應艱苦的補給條件。

甚至…生命力頑強到,騎士斷糧了,可以割上一刀喝馬血解渴充飢,這馬完全沒事兒一樣,該駝駝,該跑跑,絲毫不受影響!

可以說,遠途行軍…

這種“胡馬”完爆西涼戰馬!

閻柔的意思很明顯,未來有一天,真的要橫掃大漠,將大漠納入大漢的版圖,那麼…這些胡馬必不可少。

念及此處,陸羽眼珠子一轉,當即問道:“閻司馬提出了這麼多問題,可?你總得給出個解決的思路吧?這胡馬雖好,可如何能賺到咱們自己的手裡呢?”

“兩點…”閻柔繼續道:“甄家和五石散!”

講到這兒

陸羽微微一怔,倒不是說甄家,而是…五石散?這玩意…能換馬?

不等他張口發問…

閻柔細細的解釋道:“先說甄家,如今…有機會能與三胡建立貿易的唯獨中山無極甄家,除了他們外,其餘的漢人,胡商信不過。”

“再說五石散!”閻柔繼續道:“我見到過,胡人內部爆發過部落間最大的衝突,其實不是爭奪糧食、布匹,而是這五石散,也不知道…是誰搞過來一批五石散,讓一幹部落頭領品嚐!之後,這些部落首領…為了能買下這批五石散,十餘個部落大動干戈,甚至…有兩個部落因此覆滅!所以…”

閻柔似乎很喜歡把話講一多半兒,最後偏要留下個懸念。

可…恰恰是這麼一句話,陸羽的眼眸一凝,精神也為之一振。

原來…在這兒呢!

——五石散!

陸羽哪裡能想到,這個類似於“鴉片”、“罌粟”的玩意在胡地威力竟也這麼大。

能讓十幾個部落不惜爭奪…

而閻柔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是要讓陸羽與三胡建立貿易,以五石散換取上好的胡馬。

繼而…用五石散引得胡地各部落的紛爭!

甚至,能夠透過五石散,漸漸的讓胡人的體質徹底垮掉,乃至於最後,甚至…都能透過這五石散控制住三胡。

三胡不用滅,讓他們做癮君子,他們的身體自然的垮掉,這中間…因為五石散的緣故,還能讓他們甘願成為奴隸,成為打工人,為陸羽這邊連綿不斷的供給上好的馬匹!

這…

想到這兒,陸羽眼珠子一凝!

如果說,昔日裡冠軍侯霍去病屠戮匈奴王庭是殺人,那這等五石散溫火亂燉,溫水煮青蛙就是誅心!

當然…

憑著陸羽對五石散的瞭解,它一定有這個能量…

一如五石散讓魏晉垮掉一般!

一如鴉片讓清朝垮掉一般!

這等毒物的危害太大的,哪怕是對胡人,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點殘忍,不過,既然是對胡人嘛…那這殘忍還遠遠不夠。

而就在這時…

閻柔的眉頭一凝,露出了一抹黯然神傷。

“方法就擺在這兒,可偏偏,甄家在冀州中山郡…聽聞又與袁家有婚約,想要接觸到怕是不易,想要讓他們幫幫忙更是萬難…而且那五石散,便是在中原也只是小範圍的流傳,我曾派人打探過,一連幾年也沒有探出這五石散的配方,唉…”

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才是閻柔的惆悵之處,這些年,身在胡地,明明想出來了“破三胡”的方法,可實施起來,難度太大了。

哪曾想…他這邊唉聲嘆氣,陸羽卻是嘴角一咧,當即笑出聲來。

“哈哈…閻司馬能想到這一步就夠了,其它的交給我…”

言及此處,陸羽伸出兩根手指。“兩天,兩天之內,無論是五石散,還是甄家…我這邊一併湊齊,與三胡恢復貿易,此舉勢在必得!”

呼…

閻柔呼出口氣,他揉了揉眼,以為陸司徒在開玩笑。

“陸司徒,這干係重大,可…可不能…”

“陸總長從來言出必行!”楊修直接打斷道:“陸總長既說兩天,那勢必兩天就能完成,閻司馬千萬莫要質疑!”

這…

閻柔睜大了眼睛,眼眸中依舊是大大的“不可思議”四個字!

當然了,他哪裡知道…

在他心頭,那聯絡起來就頗為困難的甄家,如今的五個女兒就住在許都城,前幾日還特地拜訪過陸羽呢!

還有,那五石散的配方…原創版本在張仲景手上,改良版本在何晏手裡,別說是搞到這個,就是大量生產也很簡單!

只要能換馬,只要能讓胡人的身體潛移默化的摧殘,陸羽不介意再開個大的藥坊,或者說…太學生物醫藥公司…掛牌成立了。

想到這兒,陸羽看看天…

“也不早了,閻司馬,子龍將軍,你們就在府邸廂房湊合一夜…明日我就去辦這件事兒!”

陸羽微微一笑…

心情頗為晴朗。

原本看到常山趙子龍,就覺得很驚喜了,閻柔提及的解決三胡的方略,還有搞到塞外胡馬的方法,簡直就是驚喜中的驚喜。

當然了…

這…怎麼著也得給楊修算上一大功!

“那就多謝陸司徒了。”

“謝陸司徒…”

閻柔與趙雲拱手拜謝,旋即,在龍驍營甲士的引領下去休息去了,他們星夜兼程…一天都大幾百裡,究是趙雲的身子骨也有些扛不住了。

這下…

整個書房唯獨剩下陸羽與楊修兩人,就連整個閣院都一下子變得寂靜了起來。

月明星稀,唯獨蟲鳴陣陣。

似乎…

楊修是故意留下來的。

過的片刻…

“啪嗒…”一聲,他跪了,一邊把腦袋磕向地面,一邊朗聲道:“楊修替父親向總長請罪…”

呼…

聽到這兒,陸羽無奈的呼出口氣。

“你應該知道,這次‘衣帶詔’並沒有牽扯到你爹,甚至…因為司馬仲達的行為,京兆尹司馬防也一併放了。”

“我知道!”楊修點了點頭…“總長是顧及我們這些太學生的緣故。”

楊修的聲音極其低微…

父親楊彪的性子,楊修再清楚不過了,月旦評行刺,衣帶詔事件,他怎麼可能沒有參與呢?

而楊修更篤定的是,陸司徒又怎麼會沒有覺察到呢?

抓父親是本分,沒有抓父親是情分!

“唉…”陸羽再度嘆出口氣,他感慨道:“城西那家酒肆是你們楊家的吧…如果要細查,怕是不難查出,這衣帶詔還是一幹亂臣賊子在此間酒肆中簽名的吧?”

呼…

這話脫口,楊修長長的呼出口氣。

“總長…我…我…”

楊修想說點什麼,陸羽卻是揮手打斷。“什麼也不要說,回去吧,你爹現在就在酒肆的地窖裡,你們許久未見也該團聚一下了,把想說的話告訴他吧!”

陸羽看似什麼也沒說。

可偏偏,又好像說了許多,這讓楊修的腦袋中一下子就“嗡嗡”起來!

“太學生楊修謝過陸總長!”

“學生告辭…”

一言蔽,楊修豁然起身,最後恭敬的朝陸羽行了個禮,這才走出了此間司徒府。

夜正深,可…楊修的心情卻是五味雜陳。

翌日,正午。

陸羽來到司空府,此時的曹操不在府中,可曹操有交代,陸羽可以隨便走動。

便是為此…

陸羽直接步入了後院,去了…昔日裡大將軍何進的兒媳,如今老曹的妾室尹夫人的閣院。

閣宇中。

拜見過尹夫人後…

陸羽與尹夫人對坐,爐子上炙著烤肉,溫酒的酒注裡冒著熱氣。

對於這位大名鼎鼎的“真隱麟”、當朝司徒、龍驍營統領、夫君的心腹,尹夫人極盡禮數,小心的溫著酒。

儘管陸羽表明是來尋何晏公子的…

可尹夫人依舊派下人備好了上好的酒菜,留他在這兒吃個便飯。

說起來,尹夫人也不過是三十出頭,成熟雅緻,韻味十足,舉手投足間…難掩成熟女人那惹人的氣息。

“陸公子難得來一次…就嚐嚐我溫的酒水,看能否比得上那喬家妹子溫的醇香呢!”

尹夫人一句話…

陸羽“咕咚”一聲…一口口水都嚥進肚子裡了。

酒是不是醇香,陸羽不知道,可此刻的他,突然能體會到老曹的快樂了…

果然哪,古人誠不我欺…

——少年不知少婦香,錯把青春插稻秧!

任憑誰在這位尹夫人面前,也會有一種,“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的既視感吧!

搖了搖頭…

陸羽提起了一分精神,不能想入非非了…否則,他與曹賊何異?

就在這時…

“久聞陸公子足智多謀,我這邊心頭一直有個難題,偏偏無人訴說,今日…就…就冒昧的詢問下陸公子…還望陸司徒指點迷津。”

啊?這…

陸羽感覺氣氛有點跑偏了,他明明是來找何晏的,怎麼…莫名其妙的與尹夫人搞在一起了。

這麼刺激的麼?

陸羽渾身一個哆嗦!

還是那句話,簡直是…他陸羽與“曹賊”何異?

(Ps:曹賊不是指代老曹,而是一種文化,一種理念,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