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話也不能這麼說。”蔣嶼禮看了看顏秋意，表情有些無奈，不過仔細看時能夠清楚的看出他眼裡隱藏的幸災樂禍。他手略略一搭放在顏秋意右肩上，“君揚哥也是手下留情了的……”
“他手下留沒留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壓到我被打中的位置了。”顏秋意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右肩的疼痛逐漸蔓延，她現在連把蔣嶼禮的手從肩上甩下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蔣嶼禮訕訕的挪開了手。
蔣長海眼睛眯了眯，“丫頭你也別怪君揚那孩子了，他也是忠人之事。要不是我拜託他，他未必肯答應呢，說起來你倒是進益不少，看來要不了多久，你蔣爺爺就能看你大放異彩了。”
“強中自有強中手，我離大放異彩還有段距離。”顏秋意慢騰騰的儘量不晃動身體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她這話說的並不是在謙虛，而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顏秋意雖然有重生作為最大的金手指，但也是不過是比別人更早一步努力而已，不是多麼聰慧，也不是多麼有天。她所擁有的這些都是靠自己的努力，紮紮實實的得來的。也許曾經有過僥倖的想法和念頭，但是經歷了名為盛廣煊的人渣之後，她迅速成長起來。即便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最起碼她已經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蔣老這次的來意是……”充當背景牆有一陣的蕭君揚再度摸了摸鼻子，他關切的視線在顏秋意周身饒了一圈，還是開了口。
他跟蔣長海蔣嶼禮爺孫兩個到達洪團長辦公室的時間其實差的也就是一支煙的功夫，顏秋意這點猜的一點不差。接到洪團長電話他就趕過來了，點了支菸心不在焉的跟洪團長邊聊邊抽。燒到菸蒂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恰好被敲響，再接著就是蔣長海請求他幫忙試探一下顏秋意的功夫如何。
——至於為什麼不選擇自家孫子蔣嶼禮？
蕭君揚審視的視線看向正在摸顏秋意頭髮的蔣嶼禮身上。
……大概是覺得他太弱了，不過幾個回合就被認出來或者直接被打敗吧。
“不過是來看望老部下，年輕人啊，心思不要太重，不然容易找不著媳婦。”蔣長海難得的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莫名躺槍的蕭君揚自己今天出門應該是沒看黃曆，否則的話他不會這麼倒黴的。
顏秋意餘光看了一眼蕭君揚，其實有一點她沒有說出口。一開始她只覺得忽然攻擊她的這個身影有點眼熟，並沒有往旁的方向想。對方沒有使蕭家功法，沒有用她見過的蕭君揚會的任何一種功夫，完全是直來直往的招式。但在擊中她左肩之後，對方的呼吸亂了一瞬，眼裡一閃而過了擔憂與關切。
她對蕭君揚的氣息實在太過熟悉！別人說不準，但是對於蕭君揚，她絕對一認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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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了大概十多分鍾左右，蔣長海就提出要離開，好像他這次興師動眾的來五十七旅就只是為了探訪老部下一般。顏秋意雖然疑惑，但還沒有開口詢問，蔣老爺子雖然年紀漸老心腸軟了些，但雷厲風行的性子卻是半分未改，他不想說的事情，別人半分也問不到。她清楚老爺子性格，自然不會去做無用功，只是笑眯眯的站起身送蔣長海出門。
“不用了，老頭子我這幾步路還是能走的，都不用送我了。嶼禮，給你妹妹上藥，別成天在那沒正形，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真跟你爸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姜永遠是老的辣，最起碼這一罵罵一家的功力，蔣嶼禮自認是沒有的。結果蔣長海從口袋裡拿出來的藥油，蔣嶼禮老老實實的道了句是。
“君揚，你過來，老頭子有幾句話跟你說。”
蕭君揚先是回頭看了看盯著盆栽始終不肯轉移視線的顏秋意，然後才略一點頭，跟著蔣長海出了房間。“蔣老，有什麼事您說。”
蔣家雖不如蕭家勢大，但畢竟是相熟的長輩，禮數一貫周全的蕭君揚儘管覺得留蔣嶼禮跟顏秋意單獨在辦公室裡不妥，還是沒有拂逆蔣長海的意思。
“蔣爺爺絕對有備而來籌謀已久，連藥油都備好了，真是……”
“來吧小祖宗，嶼禮哥哥給你塗藥。”蔣嶼禮晃了晃手裡的藥瓶調笑道，“知足吧，爺爺從沒這麼貼心過，我以前練武傷了碰了都只會劈頭蓋臉的直面挨訓，哪像你，待遇這麼高。”
顏秋意做了個鬼臉，“羨慕吧，羨慕也來不及了，你現在跑回大伯母的肚子裡回爐重造還趕得及投身成個女孩。”說著就要抬手去拍蔣嶼禮的臉頰，“到時候姐姐絕對好好疼你……嘶。”
“行了，別貧了，上藥吧。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什麼疼都自己扛著。”蔣嶼禮把顏秋意推坐在沙發上，擰開藥油的蓋子放在桌子上。“外套脫了吧。”
左右都是熟人，顏秋意腦子裡有沒有那些男女大防的陳舊思想——當然也很她覺得自己內裡是個怪阿姨有關——當下也不扭捏，利利索索的脫了外套，左手一抬扒住迷彩背心往下一扯，露出大半個白皙的肩膀。
上面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
藥油剛倒上還不等蔣嶼禮探手去推宮過血，他的電話就響了。
“我們教官的，伊伊，你稍等一下，我們教官他脾氣比較爆。”
“去吧去吧大忙人。”顏秋意百無聊賴的趴在沙發背上，手臂軟軟的垂著，左手扯著衣領直接搭在沙發上。
小姑娘背對著人，一邊扯著衣襟一邊搖頭晃腦的，大半個白皙的肩膀裸露在空氣中，上面的青紫痕跡格外礙眼。蕭君揚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副景象，他的眼睛不由得暗了暗。
肩膀上的藥油順身體的曲線淌下，顏秋意皺皺眉準備挪動身體，還沒等她有動作，就一把被人按住。
溫熱的手掌覆在淤青處，輕緩的，帶著不容置辯的力道推宮過血。（未完待續）